普米族主要居住在滇西北的兰坪、丽江、永胜、维西等县,四川省的盐源、木里县也有少量分布。普米族在古文献中称为“西蕃”和“巴直”,自称繁多,有“普日米”、“培英米”、“平米”、“批米”、拍米”、“布”、“俄普”、“尔苏”、“多虚”、“布朗”等,多数称谓含有“白人”的意思。普米族的他称也很多,彝族称之为“窝朱”、傈僳族称“溜溜帕”、藏族称“巴”、纳西族称“博”、苗族称“阿曼如”、汉族和白族称其为“西番”。1960年根据本民族意愿统一称为普米族。
普米族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羌语支。各地方言分歧不大、互能通话。普米族没有正式文字,但在“韩规”(巫师)中使用着一种在藏文上加以改变的文字,俗称“韩规文”。
普米族的族源有氏羌说、蒙古说、拉萨说。根据本民族的传说和历史记载,经有关专家’研究考证,普米族原是居住在青藏高原甘肃、青海一带的游牧部落,是氏羌的后裔。东汉时的白狼羌是今普米族的先民,居住地即在今川、滇的金沙江流域。云南宁范、永宁坝区的“八株”,意为“西番(普米)住地”;永宁区皮匠街,原名“巴抽古”意为“普米跳舞的地方”,说明这一带早就是普米先民活动的地区。
普米族在1949年以前已进入封建社会经济形态,而有些地方还有奴隶社会的残余。 普米族的村落多建于半山缓坡地带,以姓氏和宗支聚族而居。房屋多为垒原木为墙,木板覆顶,上压以石,俗称“木楞房”。房屋一般分两层,大门的门桅上悬挂牛、羊角或鹰等动物的骨头,有避邪和祝愿牧畜兴旺的意思。正房右边设一大火塘,火塘里支粗大的铁三脚架。火塘正上方竖一条石,称为“锅庄”,是祖宗和神灵的象征。火塘边的起坐,男左女右,不得相混,以上方为尊。
普米族的生产以农业和畜牧业为主,种植包谷、养麦、洋芋等,家畜饲养以牛羊猪为主。至今猎到野物,还保持着“见者有份”的原始共产主义遗风。
普米族多数为父系家庭,也有极少数母系家庭。财产实行男子继承制,幼子得坐祖房,无儿子人家女儿有财产继承权。
普米族歌舞活动很盛,婚、丧及节庆中都有歌舞相伴。
普米族的婚姻多为一夫一妻制。婚配由父母作主,盛行姑舅表优先婚。婚礼程序较繁。先由男方家长请媒人到女方家说亲,女方家长同意后,即举行敬锅庄的祭祖仪式。祭过锅庄就算定了婚,尔后还要择定婚期。
结婚多选在冬腊月农闲季节进行,婚礼前要由媒人带领两个年轻人,把礼物背到姑娘家去,称为“过礼”。媒人一定要能说会唱,因为女方村寨每家都要请媒人做客对歌,唱赢则罢,唱不赢就向主人敬酒,请求宽恕。
新娘出嫁的头夜,亲友们要聚到她家唱歌跳舞,彻夜狂欢,祝贺新喜。
婚礼之日,新娘一大早便被送亲客簇拥着上了路,媒人却被锁在一间屋子里,屋内还陪锁着一位主方歌手。门外由两个姑娘手执钥匙把门。主方歌手先唱《锁门调》,媒人懂行,就用《开门调》将锁唱开。媒人唱赢了,门外的姑娘连忙开锁放人,媒人就去追赶送亲的队伍,媒人唱不赢,就得去向新娘的父母敬酒或送一点钱,求得宽恕才能脱身。
新郎这方的村寨里,每家都要背上一坛酒到村口去迎候送亲的客人。两边相见时,要互相鸣枪致意。新娘到新郎家门口时,长辈要烧一堆松毛,让新娘新郎携手绕火堆转三圈,表示除秽。进屋后,双双跪拜锅庄。然后由新郎新娘把锅庄两旁的油灯、各自点燃一盏,名为点长寿灯。礼拜完毕,双方的主要亲人进到屋里,在火塘边每人一碗酒,一份肉,边吃边展开热烈的对歌。入夜,远亲近邻在新郎家门前燃起熊熊篝火,吹响竹笛或芦笙,手牵手围绕簧火跳舞,男女青年尽情地欢歌狂舞通宵达旦。
兰坪的普米族,在迎亲仪式中还要跳“仆瓦磋”,即“踩毡角舞”。迎亲这天,新郎家要在大门外扎一青松牌坊,并用青松毛从院内一直铺到大门外。在青翠的牌坊前横铺着一床羊毛红漆毡。当迎送新娘的队伍到达门前时,新郎家一长辈立于红漆毡左前方,手持新毛巾跳仆瓦磋,以示对送亲客人的热烈欢迎。送亲队伍中新娘家的主要长辈,上前与新郎家的长辈对跳仆瓦磋,而后走进临时搭的“巴沙”(青棚)内主客对坐,喝酒对歌……。
兰坪的仆瓦磋,丽江的“热那哦那”、“若浪”等舞蹈是专在婚礼时跳的。婚礼上除了这类专门的礼仪舞蹈外,只要是有助于渲染喜庆气氛,抒发快乐心情的自娱性舞蹈,均可自由选择,尽情唱跳。
宁范、丽江等地的普米族实行火葬。在死者弥留之际,要视其性别,男性牵来一只母绵羊,女性牵来一只公绵羊,毛色以纯白为佳。这是死者的伴侣,它将陪死者一起去到阴间。接着,要唤来一条狗,这是为死者带路的;最后还要牵来一匹马,这是死者的坐骑。人落气后,家人立即爬上屋顶,掀开房头板数块,同时吹牛角、放土炮,向村邻亲友报丧。接着把抽下来的房头板劈开烧水洗尸。洗毕,用酥油涂抹尸体,再用麻布将尸体裹成蹲跪状,然后放入正房后面夹道间的地坑内,上面盖罩铁祸,用稀泥密封,然后请韩规择算发丧日子。
发丧的头夜,村邻亲友聚集治丧人家,在院子里烧起火堆,青年男女拉成圆圈,围绕火堆歌舞。当晚,除了有严格规定的宗教舞蹈及婚礼中的礼仪舞蹈不能跳而外,其它欢快抒情的民间舞蹈,如“搓磋”、“贡哩年嘎”、“松迟松勇”、“团结跳”等均可自由选择,尽情欢跳,使整个丧事过程在悲哀和欢乐交融的气氛中进行。
发丧时,将尸体由夹道间取出,装入一顶“灵轿”(状如花轿的木棺,尸体按蹲跪状直立放入)。韩规念,“送魂经”,举行“给羊子”仪式,之后韩规又给死者念“开路经”,向亡灵指引本氏族的迁徒路线,让其平安返回祖先的发祥地。念毕“开路经”,宁范县泸沽湖一带的普米族要跳“祖给舞”,即为死者的亡灵驱邪撵鬼,开通道路。手持大刀,身着铠甲的巫师们,从灵台前开始,纵横跳跃,挥臂砍杀,高声吼叫,旋风一般一直跳到大门外面去。然后由房屋四角抽下几块房头板,引燃火把前导,亲友们簇拥着,哭天叫地的将灵轿送往火化场去。尸体焚化后,要到第二天黎明才去捡骨碴。骨灰罐要送到本氏族的祖骨山(又称“罐罐山”)上去,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在树脚挖个洞,将罐置于洞里。之后,还要进行“敬羊”仪式。时间无定规,有的在人死后几年、有的要十几年,甚至下几代人才举办,主要由经济条件来决定。“敬羊”至少要几百斤猪肉、几百斤酒。大操大办,相当隆重。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仪式由韩规主持,仍像刚死人时那样,视死者性别而选一只相对的绵羊,将羊牵至藏有骨灰罐的大树下,亲属们献上供品,跪拜之后,由韩规手执法铃、给白羊背上,洒酒和涂抹酥油。一边口念祭文,一边围绕白羊跳“敬羊舞”。所敬的白羊即成了祖先的化身。韩规手摇法铃,绕白羊左右旋跳,以法铃击打为节奏。要一直跳到白羊浑身乱颤起来,那便是祖先亡灵欣然接受后人的祭奠,保佑子孙兴旺发达。这时,场上情绪陡然高涨起来,在韩规的带领下,人们欢快地跳起“喜鹊舞”、“牦牛舞”和“熊舞”。而后,将骨灰罐取出,由两人送往高山去,藏于洞穴石缝中。
兰坪县的普米族习惯土葬。葬俗繁杂,俗称有三十六道祭奠程序,祭奠时间少则一昼夜,多则几天几夜,这全按祭师择定的出摈日子来定。
停尸期间,孝子孝女夜守灵抠,青年男女在房边空地跳“搓磋舞”或对歌,老年人则唱“苦情歌”,到出摈日的头遍鸡叫时,吹师吹起悲哀的“百事调”。“给羊子”仪式开始,孝子孝女每人边哭边给羊子敬一碗青棵酿制的黄酒,敬酒毕。紧接着举行“取羊心”仪式,巫师用极快的速度取出正在跳动着的羊心,并置于托盘内,供至祭台,巫师边祭边数羊心张缩跳动的次数,认为羊心能张缩十三下以上为吉。实际羊心不管张缩几次,巫师总是要数到十三为止。
巫师把死者的盘缠费、衣物一一交待给羊子,并一站一站地指给亡灵回归“故里”的路线,嘱咐他大胆地踏上白色的大道,渡过石鼓金沙江,往东北面爬到龙塘边,继续向“沙乏沙白”走(“沙乏沙白”是普米祖先曾经住过的地方)。
出殡的即日,当新坟垒好之后,要在新坟前面举行“寨细磋”仪式,也就是在新坟前跳“压土舞”。
普米族的传统节日,主要有小过年、过大年、转山节、尝新节、娃娃节、立夏节、端午节 过年称为”吾昔”,小过年为腊月初七或初八,过大年从腊月最后一天开始。届时要鸣枪放炮,吹海螺号,在锅庄上祭猪头。大年初一早上,黎明时分,要去泉边或溪畔舀水,以先取得净水为吉。宁蒗一带则在此日去罐罐山祭祖。青年男女们要进行对歌、赛马、摔跤、打秋千等娱乐活动。还要请年高德重的长者,在火塘边畅饮着酥哩玛酒,说唱本民族的创业史诗。
旧时过年,要从除夕一直过到正月十五。春节期间的普米村寨,正如《春节歌》中所唱的“老年人像鱼被网兜拢一堆,围在火塘边摆古礼。青年人像珍珠被金线穿成一串,伴篝火踏笛声拉圆了舞圈。”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吃肉喝酒,尽情地唱歌跳舞,尽情地快活狂欢。
转山节日期不定,有的选择农历十月的一天,多数则在正月初一到十五之间。转山这天,人人身着盛装,骑马或步行到村寨附近的山上去,途中遇泉池必烧香祭龙王。到了山上、烧香祭山神。在山上还要举行赛马、摔跤、射箭等活动。野餐后,由另一条路下山归寨,不走上山时的原路。下山后村人要相互请客、互相祝愿清吉平安、丰衣足食、幸福美满。夜晚,青年们烧起簧火,举行大规模的“打跳”,边唱边舞,尽兴狂欢。
尝新节是在秋收时,把新粮酿成美酒,先祭灶神和祖先,然后悬挂树上,由家长启开酒罐口,先饮三杯,随后家人尽情酣饮,庆贺丰收。夜里,青年们烧火堆打跳,尽兴而散。
由于受汉族传统文化的影响,普米族也过端午节,但内容却有所不同。青年男女们相邀到选定的高山或草坝间聚会,举行对歌、赛马、射箭等活动。有些地方还将这天作为定婚、抢婚的吉日。老年人则喜好草乌浴,草乌俗能祛风除湿、舒筋活络、强壮身体。夜里,青年们烧火堆打跳,异常的热闹欢快。
1973年秋天,在青海省大通县上孙家寨一座马家窑文化的墓葬中,出土了一件内壁绘有舞蹈纹的彩陶盆,据测定,其年代为五千至五千八百年。发现彩陶盆的湟中一带,正是古羌人的世居之地。普米游牧祖先们正是从涅河、赐支河一带开始迁徒,逐渐向南,而后散居于如今的川滇边境一带。普米族是古羌后裔,发端于祖源地的传统舞蹈艺术,对普米族民间舞蹈的形成、演变产生着巨大的影响。这种渊源关系,我们可以在普米族的现实生活及舞蹈现状中找到有力的印证。
彩陶盆上的舞人,均有鲜明突出的头饰、状如发辫盘头。“有衽编发”这正是普米族的传统习俗,普米族的游牧祖先被称为“牦牛种”,至今,普米族妇女仍喜用耗牛尾和青丝线交织成假辫盘头,发辫染成黑色,以粗大光泽为美。普米族妇女的头饰与彩陶盆上舞人的头饰如出一辙,这绝非偶然,而是有着血缘联系的。
彩陶盆上的舞人,身后有突出的尾饰,应为羌人,羌字从人从羊,意为牧羊人。依照当时的生产方式来判断,彩陶盆上舞人的尾饰,亦应为羊皮之尾。衣带尾之全羊皮,是游牧民族普遍的习尚。习尚的演变是较缓慢的,时隔五千多年,至今普米族仍喜欢在衣服外面披一张羊皮,尤其是普米族妇女,每人必有一张美丽的全羊皮,毛色以白为美。尽管历史漫长,岁月依稀,但仍然可以看出,普米族着羊皮的习尚和彩陶盆上舞人的衣着尾饰是一脉相承的。
彩陶盆上的舞蹈形式,是牵手而舞,连臂踏歌,转圆圈。如今普米族的娱乐性舞蹈,也全部是手拉手围成圆圈而舞。甩手跺脚,摇头摆尾,这完全保持了古代先民们“联抉踏歌”,“牵手而舞”、“转圆圈”的原始舞蹈基本特征。数千年一脉贯之。
普米族的歌谣和故事中,有许多记述舞蹈的内容:兰坪的搓蹉,也称“羊皮舞”。宁范的“甲磋舞”,普米族和邻近的摩梭人,无论男女老幼,几乎没有不会跳的。丽江的团结跳,也是一个普遍流传、人人会跳的娱乐性舞蹈。这三个舞蹈,虽然地区不同,曲调各异,跳法有别,但这三个舞蹈的来历,却有一个基本相同的传说。相传在一次战争中,普米族的祖先被敌人打败,伤亡惨重,残部败逃,敌人却紧迫不舍。损失惨重的普米人逃到一座山梁上,天黑了,追兵在山下安营扎寨歇了下来,普米人也就宿营在山梁上。夜里,为了防御敌人袭击,坚强的普米人团结一心,烧起熊熊篝火,手牵手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山下的敌人看见山梁上篝火通明,有人从火堆前连续不断地走过,不计其数。以为是普米人的援兵到了,便慌忙拔营退去。舞蹈帮助普米族祖先化险为夷。自那以后舞蹈便流传了下来。
民间故事《甲蹉的来历》说:相传在遥远的古代,人间没有火种,大地上一片黑暗,生活非常艰难,有一位普米族少年,到天宫去求火种。可任普米少年苦苦哀求,天神都不赐给火种,小伙子为了使人间获得火而去偷火种。他愉了火种刚要离开天宫,便被天神发现,天神派兵追杀。偷火的少年浑身被箭射成了筛眼状,他一口吞下了火种,即刻变成了一个火球,落到了大地上。小伙子舍身把火球传到人间,从此人类有了光明,有了温暖。先民们为了纪念这位为人间安乐而献身的小伙子,他们将火把汇集在一起,手拉手围着火堆唱起歌、跳起舞。现在普米族跳的搓磋就是从那时沿袭下来的。
普米族的民间舞蹈,大体上可分为宗教舞蹈和娱乐舞蹈两大类。
普米族的宗教舞蹈,均为原始宗教舞蹈。目的是祟奉神灵,驱邪撵鬼。从表演场合看,都在特定的宗教活动中表演。如驱邪撵鬼时跳“醒英磋”、葬礼中跳寨细蹬、敬羊舞等。哪一种宗教舞蹈在哪一种宗教活动中跳,教规分明、不得相混。非宗教活动的场合是不允许跳专门性宗教舞蹈的。
从表演人员看,宗教舞蹈具有非常强的专业性。只由训练有素的巫师表演,人数一般不多。
宗教舞蹈的伴奏,为了营造神秘和恐怖气氛,多用鼓、锣、铃等打击乐器,渲染出夺人的声势。
普米族的宗教舞蹈,全是男子舞蹈,大都佩有法器或刀剑、铃等器械。表演时,或持刀握铃,转跳腾挪;或击鼓纵横,伴以念颂咒语或高声猛唱;或摹拟禽兽状,情态奇诡、气韵别致。这类男性舞蹈,动作雄浑刚健,虎虎有力、气势逼人,显示出一派阳刚之气。这种风格,充分体现了普米族坚毅、勇猛的大无畏性格。
宗教舞蹈因其特定作用,造成了它不易流传和发展的局限。在生产方式转换,社会制度变更的历史进程中,许多宗教舞蹈已逐渐淹没,传承下来的宗教舞蹈,呈现出两大特点:一是由繁趋简。如醒英磋、寨细磋等,原都具有非常丰富的内容和繁杂的表现形式。如今从内容到形式以及表演的人数都简略得多了。二是转化成娱乐性舞蹈。例如:普米族是具有狞猎传统的民族,猎人都崇拜山神,出猎有所收获是山神的赐予,空手而归是因为山神不高兴,不愿赐予。所以,出猎前要戒房事,要焚香祷告山神。有所收获的猎人归猎后,要扛着野猎、獐、鹿等猎物欢歌狂舞,感谢山神,同时祈求山神下次更慷慨的赐予。若浪就是最初猎人满载而归后感谢山神,’取悦山神而背负猎物唱跳的祭祀性舞蹈。而现在则是在婚礼中跳,新娘出嫁的头天晚上,亲戚朋友前往祝贺新喜。在葫芦笙的伴奏下,青年男女扛着猪火腿,粮食袋子,围着簧火边跳边唱:“姑娘出嫁了,家里办了件大事,但仍有吃不完的粮食和肉,丰收神永远保护着我们,我们的日子永远富裕兴旺。”性质已完全不同了。
普米族的打跳,是以青年男女为主的娱乐性集体舞蹈。人数不限,少者几人,多则几百人。只要有块平地,有一支伴奏的葫芦笙、四弦琴或竹笛就能起舞,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白天伴着太阳,夜晚围着篝火,尤以夜晚最为普遍。不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年节庆典,一句话只要有喜可庆,有心想乐,就可欢聚歌舞,尽兴狂欢。
普米族的民间娱乐性舞蹈,普遍具有歌、舞、乐三位一体的特点。舞蹈形式正如普米族民歌所唱的:“如金线把珍珠穿成一串,手拉手跳成十五的月亮。”娱乐舞蹈全是手拉手转圆圈的舞蹈形式。人们挽手而跳,伴以高亢洪亮、情感激越的唱词。特别是普米族妇女雪白的长裙随舞步轻盈飘旋,似白鹭翻飞,正如《打跳歌》中所唱的:“笛声不停莫歇脚,舞场上没有陡岩子,脚底板下没有刺,跳它个地动山也摇。”在喜庆的集会之夜,欢快的娱乐性舞蹈,往往一跳就是通宵达旦。
普米族和滇西北高原上的纳西族、白族、彝族、藏族、傈僳族、汉族等兄弟民族相邻或杂居相处。无论在风尚习俗、民族文化,甚至语言方面都互相影响。兰坪县的普米族在习尚、服饰方面受白族和汉族的影响较突出。醒英磋中的道具扁铃、拨浪鼓等,明显是受了藏传佛教的影响。仆瓦磋中的作揖等动作,又透出汉族文化的影子。宁蒗、丽江县的普米族宗教习俗方面受藏族的影响较多。因而,表现在舞蹈方面,如甲磋舞、羊皮舞、锅庄舞、裹草帘子舞等许多舞蹈,都为几个民族所共跳。相互渗透、融合变化,丰富发展,有些舞蹈甚至难以追寻其母体。
(编辑:王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