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爱敏《我的床》
当地时间7月1日晚,伦敦佳士得举行战后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英国艺术家翠西·爱敏《我的床》以220万英镑的高价成交,此前估价为80万-120万英镑。艾敏的这件装置作品一经展出就备受争议,2000年收藏家查尔斯·萨奇以15万英镑的价格买下。
翠西·艾敏1963年7月3日生于一个英国的艺术家家庭。虽然出生在伦敦,但她是在一个叫Margate的小镇长大的。翠西很小的时候,她父亲抛弃了她们一家娶了另外一个女人,这直接导致了翠西之后的不幸遭遇,除了生活的贫困之外,她14岁的时候不幸的被强奸了。成年后的翠西继续延续着混乱和历经痛苦的生活,酗酒,抑郁症,滥交,数次流产,等等,这些痛苦的经历成了她艺术创作的直接来源。
翠西·艾敏的作品所使用的媒介极为广泛,包括绘画,录象,行为,摄影,版画复制,装置和刺绣等。她的作品包括自传文本,里边常有奇特的拼写错误,颠倒的词序,或是自相矛盾的语句。她的织物作品尤为典型:她选用一种与女性成就相关的媒介,将它倒置,以不典型的女性行为,对性别里对峙性的因素进行探讨。在“根本的事实”(The Simple Truth,1995)这个作品里,美国国旗下面绣着一行字“待在这儿”。这个作品也可以理解为对政治的批判---它使观众不得不提出一个问题:美国人在哪里?“待在这儿”?确实,尽管美国试图全球多国移植它的文化,但艾敏在这儿想要表达的可能是一个美式泛滥的含义。
翠西·艾敏的主题常常是一些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比如爱情,性,死亡。她讲述个人的苦难经历,尤其是对年轻的女性们讲述诸如强暴,堕胎,酗酒,性恐吓和暴力等事件。
根据她自己的真实生活,翠西·艾敏常常在揭示痛苦的时候表现出一种毫无保留的坦诚。她把自己经历过的痛苦以一种简单,坦率,甚至是残酷的方式传达了出来,叛逆不羁却又充满自我怀疑。就像1999年在英国的Tate美术馆展出的那件来自翠西的著名装置作品“床”,在这件作品里,她把别人视为肮脏或者是羞于见人的东西全部都展示了出来,一张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床,用过的避孕套,有血污的内裤,卫生巾,伏特加酒瓶,药盒,空烟盒,破拖鞋,床下是一条脏兮兮的蓝地毯。
这些物品揭示了这张“床”的主人混乱不堪的夜生活。这张“床”一经出现就引发了英国民众的观念大战,除了媒体的大加报道之外,一位居住在英国威尔士的家庭主妇知道“居然有这样一件作品存在”之后,立即从家里出发,千里迢迢的来到伦敦,到了Tate博物馆之后,她二话不说,从行囊里拿出洗洁精和抹布就要对这张床进行打扫,好在美术馆的保安行动即时,这件作品才免遭清扫,但她带来的洗洁精还是滴了一滴到那张床上。在被保安带走的途中,她高声说,“打扫卫生是我的责任,翠西是坏女孩的榜样”。事后证明,她的这一行为和那一滴洗洁精绝妙的成为了这件作品的一部分,这张“床”在当年获得了英国特纳奖的提名,这件作品也成了翠西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对于人们对自己的作品产生的强烈反应,翠西说:“我奇怪那些人的道德感和完整性来自那里,我的作品没有任何值得让人震惊的。我并没有要让人震惊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人们达到对话的目的。”
确实是这样,翠西的作品并不是为了制造“噱头”,也不是赤裸呈现那么简单。事实上,她总是能巧妙而直接地将作品的主题与形式充分地融为一体。虽然她的创作常常被认为是大胆和挑衅的,但她的作品更应该被注意到的是她作为一个女性所体现出来的细腻,敏感和易受伤害的特质。她通过自己普通或者不普通的生活经历,通过打破禁忌展示出来的不妥协的诚实,使观众突然进入了一个直面生活真相的情境。通过这种表达方式,她个人的经验和感受不再局限在个人表达的范畴,而成了真正意义上被表达的人类情感,这使她的艺术创作有了更广泛的语意,进入了一个更有意味的层面。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