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从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倒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稔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毛姆《月亮和六便士》
《月亮和六便士》中的英国画家就是以法国后期印象派大师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为原型塑造的人物,高更晚年生活在塔希提岛“与人寰隔绝的一个幽僻的角落,头顶上是蔚蓝的天空,四围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木。那里是观赏不尽的色彩,芬芳馥郁的香气,荫翳凉爽的空气。这个人世乐园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他就住在那里,不关心世界上的事,世界也把他完全遗忘”。颠沛流离了大半生,最后寻找到伊甸园般的小岛后,高更终于创作了名垂画史的杰作,这是耐人寻味的。这也使人联想到台湾女作家三毛在撒哈拉沙漠中生活的情景。(via科学时报)
保罗·高更(Paul Gauguin 1848—1903年)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陶艺家、雕塑家及版画家。高更同塞尚、梵高并称为法国后印象主义的三大画家,尽管他们各自走上自己独立的人生和艺术道路。保罗·高更厌倦欧洲文明和工业化的社会,对传统艺术的优美典雅也相当反感,他向往原始和自然的生活。保罗·高更希望在原始民族、东方艺术和黑人艺术中寻找一种单纯率真的画风,创造出既有原始神秘意味又有象征意义的艺术。
促使高更画风转变的最大原因,是法国西北部布列塔尼地区特殊的风土人情,丝毫未被庸俗化,颇受画家们的喜爱。1886年,高更第一次来到布列塔尼,由于此地有悠久的文化传统,独自的语言、民族服装和宗教祭祀(布列塔尼人是凯尔特人的后裔),这些均唤醒了童年时期,深深刻在高更心中对异国风情和原始性艺术的憧憬。
1887年,高更和画家Charles Laval来到巴拿马,由于经济来源匮乏,使二人不得不去巴拿马运河工地当苦力,不久面离开巴拿马,顺路到了马丁尼克岛 ,在这里的生活比巴拿马要好,但高更染上了赤痢和疟疾,不得已回到法国。旅行以失败结束,但高更对自己的艺术进展相当乐观,逐渐地,高更比布列塔尼的其他画家显得更略胜一筹。
1889年,高更参观巴黎国际博览会,看到来自遥远国度的展品而深受感动,这是他再次燃起对旅行的渴望。这次他选定的目的地是法国殖民地大溪地。他打算在大溪地“融入纯粹的自然之中,只与‘野蛮’的人们交往,并要同他们一起生活”1891年6月,他到达大溪地 ,但那里的第一印象却使他的期待落空,首都巴比提已经极度的西欧化,这个国家在殖民统治下挣扎在困苦中,由于欧洲人带来的疾病影响,一百年前拥有七万人的土着居民,已减少到只剩下七千人,而且当地许多风俗和习惯也衰落。
尽管如此,高更并没有畏惧,他在玛泰亚的农村租了一个小房子开始作画。当地生活成为他灵感的泉源,繁茂的植物和丰富、鲜艳色彩的居民服饰,原原本本地成长他所使用的色彩。他的多数杰作都在这一时期完成,其中也包含几幅描绘他的情人─13岁少年特哈玛娜的作品。
这些绘画中的景象看似表现了牧歌般的美好,但对高更来说,老问题却日益突出,他的钱已经用光,他甚至不得不用腐烂的面包和树果实做成的粉浆来作画。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由于和土着女子接二连三的性行为,使他染上了梅毒,这种病在当时还是不治之症,在以后的一生中都为此而烦恼。此外,根据高更传记的作家David Sweetman所述,高更也可能是在里约热内卢时感染梅毒,当时高更41岁(1891年),他变得爱睡觉没有精神,且开始咳血,一天咳出一升,而且痛得好像心脏要跳出来。
1892年,他被送进巴比提的军医院,治疗梅毒性心脏病,但是高更从来不承认梅毒。虽然他并不情愿,但高更在1893年终于不得不提出了返回法国的申请。但是,这只不过是他暂时的后退。回到巴黎的高更因为得到了伯父赠予的遗产,经济状况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转,但这笔钱却使他永远离开了法国。
返回到大溪地的高更再次受到贫困和疾病的困扰,但其创造力丝毫没有衰减。1901年,高更到了马克萨斯群岛 ,在那里度过余生,他的两只小腿都是流着脓的疮,以肮脏的绷带包住,他拄着拐杖蹒跚地晃荡。他全身到处疼痛,为了止痛而服用吗啡上瘾,还服用鸦片酊和苦艾酒。他的情绪,逐渐变成躁狂,腿上有伤痛所以使用砷,曾经到山上服用砷自杀,但是毒性不够只使他呕吐而已。他自诉体力流失,晚上都无法入眠,因此筋疲力尽。眼睛受到感染,可能是结膜炎。1903年5月8日,高更由于心脏病发作而去世,他的墓地位于马克萨斯群岛上的Hiva Oa岛,至今每年都有许多游客前往吊祭。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