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鹰 (原名马鹰):1968年生于湖南邵阳。1990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陶艺系。现工作与生活主要在深圳。自由艺术家。作品有油画《飘逝的庄园》系列,陶艺《新印象》系列、《印象》系列、《无极》系列、《混沌洪荒图腾》系列、《此彼》系列、《沌》系列、《无有》系列、《禅界》系列、《旖娜》系列、《神人》系列等,其中《印象》系列1曾入选《中国陶瓷艺术图典》、《中国今日陶艺》、《清华大学美院24人陶艺作品集》等,现收藏于新加坡国立艺术博物馆。出版有《马一鹰黑陶艺术》。
90年代初期,马一鹰以他的黑陶作品《印象》系列被陶艺界称为“开中国现代陶艺先河之经典作”,使他一直以来成为中国陶艺圈重要艺术家之一。2000年以后经历炼、沉修他开始进行“实验陶艺”的探索与油画创作,从而进入到一个新的艺术高度。
宇宙蕴含着无穷的奥秘;几千年来,人类的探索永无最终的答案。而马一鹰的陶艺视野和思想似乎是涉入到他所理解的宇宙流变与演化。也许这样说有些夸大,但是从他的作品中流露出一种对宇宙神秘性的关爱,他用杜撰的宗教符号,结合刻线的扭曲与流动、泥片的凹凸与展平,象信徒一样地渲泄成他自己的宇宙图式,且努力地试图用陶这一材料进行重组、嫁接、调配、交错,形成与众不同的表现手法去体现宇宙恢宏、博大、空渺、神秘的幻境。从而开辟了属于他自己的陶艺道路,并愈走愈坚定。
展览:
1990年参加第七届全国美展(北京)
1992年参加举办的哈尔滨联展(韩国)
2004年开办莫干山路50号个人工作室(上海)
2006年10月在“新波画廊”举办个展(上海)
2006年11月参加荷兰艺术博览会(荷兰)
2007年4月参加意大利FUXIN画廊开幕展(上海)
2007年5月参加北京画廊博览会(北京)
2007年9月参加意大利博罗尼亚艺术博览会(意大利)
2007年11月参加德国汉堡中德艺术家联展(德国)
灵感来自“和尚”状态 ——专访马一鹰
蓝英启(以下简称“蓝”)与艺术家马一鹰(以下简称“马”)的对话:
一、蓝:请您介绍一下您简要的个人背景,开始创作的背景,至今的状况,在创作中所遇到的一些抉择,印象深刻的事或者人。
马:1990年作毕业创作时,第一件作品出来被指导老师陈进海称为“鬼才”之作,于是延续一系列,这就是后来被陶艺界称之为“开中国现代陶艺先河之经典作”的《印象》系列。几个月后又诞生了《禅界》系列、《无有》系列。我在高中年代已看过大量的美术书籍,中西方美术史论看得最多。大学以后又看了很多东西方哲学方面的东西,哲学方面的东西对我的思维方式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家乡地处湘西南,是所谓的“梅山文化圈”腹地,梅山文化中的神秘、诡异深深地植入了我的潜意识中,成了我审美心理结构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另外非州木雕、印地安人纹身艺术、傩文化面具、西藏文化的宗教感、毕加索、达利作品等等,都可能渗入到了《印象》系列中。我现在的心态非常平和、安静,基本每天都画画。在整个艺术创作过程中,有四个老师对我影响比较大,首先是肖也,然后再是祝大年和陈进海,还有会田雄亮。
二、蓝: 请介绍您各系列(或这个系列)作品创作的思考; 系列名称,希望表达及呈现的内容或原始出发点; 您最中意的系列或作品,您的创作及为人、创作准则、原则。
马:神秘文化一直是我最感兴趣的,佛教对我影响也很大,我很多时候都处在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沉思、感悟状态之中,所以我很努力的试图用绘画这种形式去表现一种恢宏、博大、空渺、神秘的幻境。
《印象》系列有很浓郁的原始艺术感,野性、神秘是他的特点。《禅界》系列的造型和纹饰是从泰国、印度等国的佛教建筑中来的,把宗教建筑的造型揉入陶瓷器皿中可能还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做过,这是因为我对佛教的兴趣,努力表现一种崇高感、独特感。《无有》系列,是我当时研习《禅宗》,努力表现一种有即是无,无即是有的境界。《绮娜》系列,是对宫廷雕饰富丽、奢华的留恋,努力表现绫纙纹饰加身、富贵逼人的舒悦之感。《新印象》和《无极》系列是一种大胆的尝试,努力表现一个大的神秘世界和幻境,揉入了现代的语言。《飘逝的庄园》系列那就应该是对自己过去身世的留恋和追忆,还有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但是不因循守旧而是大胆创新、中西文化融合这么一层意思。
我最中意的是《飘逝的庄园》系列,把我积压了多年以来想要做的事、想要说的话都表现出来了,比较痛快淋漓。五代、宋时期的山水画意境是我一直很热爱的,很多艺术家都在学习当中,但是能超越的没有几人,所以继承他们的艺术精神和追求他们的艺术深度,而且用西方的一些观念融合中国的意境,用东西方文化融合、用古代现代观念融合来实现某种程度的超越是我们应该努力的。我的原则是不遗弃优良传统文化但是也不抵制西方现代艺术(年轻时我是西方现代艺术的追捧者),对艺术家以及作品采取包容态度。当代艺术好东西很多,学之不尽。
三、蓝:您创作作品的时候,最喜欢用什么方式找寻灵感。
马:沉思、独处是我最佳的创作状态,我在创作时期基本是一种“和尚”状态,几乎与世隔绝,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夸张,所谓“和尚”状态就是一种精神超越状态,从所有的世俗欲念中、甚至是自我中超越出来,与天地古今融为一体。在创作过程中所有世俗的杂务全都抛下,就连基本的生活起居都是简之又简。
四、蓝:在创作的过程中,过去与近期的作品,有哪些差异化?(如创作手法、思考方式、诉求内容)
马:早期作品《印象》系列等比较狂烈、燥动,这种感觉可能和当时比较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状态有关。现在的《飘逝的庄园》系列,比较宁静、悠深,更多的是一种自然心态的流露,一种对美好过去的留恋和追忆。
五、蓝:未来继续创作的思考与创作方向(或是艺术理想); 您个人眼中或理解的先锋或当代艺术是怎样的? 您的作品创作周期一般都有多长时间(一幅作品,一个系列,或多个系列交叉创作)。
马:我现在是在画《飘逝的庄园》系列,下一步画《飘逝的家园》系列。《庄园》系列是对自身的关注,而《家园》是对全人类的关注,《庄园》表现的画面内容、形式感比较窄、小,《家园》表现的却会大而宽。对宇宙神秘性的关爱、表现宇宙的神秘性是我的艺术追求。
我理解的先锋艺术是在反思传统文化、汲取传统文化精华的基础上加入现代人的观念,以一种不同于前人的表现手法和形式所表现出来的艺术作品。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继承与发扬的问题。另外我个人认为先锋艺术首先应该是思想的先锋,先锋艺术应该站在社会思想的最前沿,对社会作本质的艺术思考,一味空洞没有思想地追求怪异、西化不是真正的先锋艺术。每一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的先锋艺术,有历史局限性、阶段性,后人再看我们现在的先锋艺术,他们会不觉得的,就象我们看先人的先锋艺术一样不觉得。
我通常都是一个系列延续,也有两个系列交叉创作的时候,绘制时间有长有短,一幅画最长不超过一个月。
六、蓝:您日常喜欢通过什么渠道获取信息?(如报刊,电视,互联网,朋友相互交流,定期出行)
马:互联网是最佳的途径。
七、蓝:你个人有哪些休闲喜好,如音乐、购物、交友、下棋、运动、跳舞、郊游、看书、游戏等。
马:在音乐中冥想、看书是我最乐意的。
八:蓝:最后请您给我们网站一句寄语,非常感谢!
马:您网站名符其实,作品的挑选、取舍、展示方式与众不同,策划、设计也很有水平。我说最后一句话来与您网站共勉:“螃蟹已经被人先吃过了,但是我们可以作一顿极其丰盛的螃蟹大餐,让更多的人能品尝、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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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力钧∶以《飘逝的庄园》透视马一鹰
“时光一逝永不回,庄园飘逝兮可轮回?”这两句诗可简炼地表达马一鹰近期的飘逝系列作品的画意。庄园这一形象对于马一鹰来说是一系列含意的载体,这里面有儿时的记忆、后来的梦想、现在的追忆,庄园也不仅是一个美好的建筑形象,是整个中国文化的直观。庄园里有中国人的哲学、历史、生活理想、审美情趣,更是一个天人合一的浓缩意象。飘逝,是一种很诗意的动态,是一种爱恋不舍的情怀表达,庄园随着时空的飘逝,意味着美好的中国文化的远去,这里有深情的赞美,也有长长的叹息。
渐远的雕栏画栋、红墙碧瓦再现了昔日的辉煌与喧嚣,挥之不去的是心中那抹萦绕的红云,恍惚间幻化成一个唯美的梦,追叙着纵横在心中的伤痛,又超脱如庄周之是蝶是我。
初识马一鹰是在90年冬呼家楼李津画室,而见到油画《飘逝的庄园》系列却是今年年初,我感受到的是一种独特的奇美之源,是红黑群青之色彩组合?是大胆、独特的构图形式?是传统与现代的鬼斧糅合?是现实与梦幻的穿越、转换?看惯了当代比较热烈乃至于热闹的作品可能感受至深的是他的那种安静祥和之美,很轻的叹息和隐痛,更多的是过度的自恋及膜拜,把当时小小的庄园表现得如天堂般完美,《飘逝的庄园》系列8之后画家一改已往的较具象的描画升华到意象之层面,在沿用一贯自我、大气、唯美、高远、奇幻的画风基础上加入更多的情感与精神元素,使作品更从表现的至美上升到触动灵魂的高度,朦胧恍惚、或有或无、疑幻疑真之间感受到千丝万缕、层层缠绕、时又汹涌而至的情絮。
总体感觉马一鹰心态是平和的,外面世界如何地发展、变幻似乎不能对他产生太大影响;同时他的心灵世界也是孤寂的,尽管他说不清内心的痛苦有多大、孤独有多深,尽管有迷茫、有惆撼,对人生的追求却并没有改变;无论表面上多么愤怒、尖刻、冷静、理智,在矛盾交织的内心中也仍有破碎和残留的爱恋;他永远生活在一种梦幻、沉思状态之中,永远在寻找一种逃离现实的理想生活状态;中国传统文人士大夫的修养、境界和精神似乎成了他挥之不去的追求标准。长期生活在深圳,耳薰目染的现代都市生活、西方外来文化与他挚爱的范宽、八大山人时时碰撞、时时交融,在这种矛盾与冲突的不断精神煎熬之中,马一鹰终于找到了一种释放解脱的方式、终于实现了隐遁与重现的再次轮回。
任何一个忠于自我心灵与童年回忆的艺术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自传性”的,所以马一鹰的艺术作品似乎也带有极强烈的自传色彩与怀旧意味。《飘逝的庄园》让我们体会到了中西两种文化的交融 、传统现代两种文化的糅合,马一鹰在多重文化的交融与糅合之中寻求出一条新的艺术道路,并愈走愈深远。
(编辑:李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