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佴旻,中国曲阳人,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学博士,新水墨画家。现任北京文艺网总编辑、南京艺术学院新水墨画研究所所长、河北大学客座教授、日本东洋美术研究所客座研究员、美国圣赛德艺术中心客座研究员。曾任名古屋艺术潮国际企划委员长等。
记者:“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第四站南京站的揭幕,您觉得有何特殊意义?
杨佴旻:这是偶然也是必然的。最早的时候,我是想在中国美术馆办这样的展览,然后各地的朋友纷纷邀请我去办展,最后才有了“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目前,展览此前已在太原山西美术馆、石家庄河北美术馆、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过了,此次在南艺美术馆办展,我非常兴奋,我毕业于南艺,在母校办这样的展览,还让我有些许紧张。我把20年来的艺术成果在母校汇报展出,让母校的老师朋友提建议。我也十分感谢母校的领导、老师对我的关心和厚爱,给我这样的机会。
记者:此次巡展南京站,是您第一次在南京办如此规模的个展?
杨佴旻:确实是我第一次在南京办个展。我很兴奋也有激情在南京母校办这样的展览。作为巡展,此次展览规模跟前几站一样,展出作品内容涉及静物、风景、人物等不同题材。经过前几站的巡展下来,我更了解这个展览了,我们的团队更有经验了。我们更加懂得如何去做这次展览,团队在设计、布展等方面更加得心应手,此次南京站巡回展的海报就获得了广泛的好评,突出了古城南京、梅花等元素的个性。此外,在展览上除了常规作品之外,还展出了我的铜铸雕塑作品,这批雕塑只有在北京站巡展期间展示过,而特意为南京站新加的部分雕塑可谓首次露面。
记者:此次巡展的主题就是“新水墨画”,您探索了20年的新水墨,这个发展过程是怎样的?
杨佴旻:中国水墨画在传统概念里是东方特有的艺术,而水墨画不单是中国的、东方的、世界的,更是全人类的文化。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最早的时候画水墨画,后来就想着要有变化,我觉得艺术当随时代,应该要发展了,我投身于“新水墨”的范畴中,这个过程到现在已经有20年了,相当长的时间,我都在不断将中西方的传统与当代兼收并蓄。真正意义上,提出“新水墨”这个概念,应该是1992年的时候,我的作品逐渐有了自我的面貌,不同于传统水墨画的画面样式,那时候当我的作品完成的时候,我就在思考和领悟,这就是我要的,这就是我杨佴旻的作品。
记者:您同时作为南京艺术学院新水墨画研究所的所长,“新水墨”何以谓之“新”?
杨佴旻:南艺新水墨画研究所目前还处于酝酿的过程中,未来将不断培养新水墨人才、做一些为新水墨发展有益的事。而在这20年的新水墨探索中,我在不断加固我的作画能力,在思想意思、技法层面以及作品画面感上不停地扩展、加深,仍然在自我延伸发展的过程中。我强调的新水墨三个要素,即思想意识新、技法新、画面感新。
记者:“新水墨”这个概念这两年特别火,一大批“新水墨”作品涌出,您怎么看待?
杨佴旻:这些年人们在某些程度上,批评的标准发生了变化,以前更多地是以世界的标准为标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以世界的标准来衡量我们的文化、艺术,到2000年有一定改变,直至近七八年,标准发生了很大改变,文化层面上开始想要回归。从社会学角度,现代化的概念就是消灭差异的过程。一样地,文化艺术走向共性,在共性下寻求自我的个性。当下的标准呈现出不健全、混乱等问题,艺术家出现盲从的现象,这不能说明“新水墨”的繁盛,而要待“新水墨”这一客观价值标准的确立之后,才能有真正的好的创作、好的作品。
记者:当代艺术的标准何时才能以中国的尺度为标准?
杨佴旻:当代艺术的标准就是世界的标准。而人性的标准世界是统一的,衡量艺术,可以拿人性为标准来衡量。上世纪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等人强调要对中国画进行改良、改革,这样的观点现在人认同,他们当时是想要把自己纳入世界的规范,这是具有前瞻性和发展性的。中国目前面临的问题在于,我们固步自封,宁可停留在祖辈、先人留下的形式里,对于往前走处于一种害怕的阶段,害怕失去自己。文化艺术的无用性,即不实用,让我们绝大多数的艺术家停在唐宋元明清或更古老的时代,这是中国艺术家的心结,而这恰恰影响了我们的发展。我们可以从后来者赶上去,做很好的艺术。我认为,这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只要我们从后来者的状态里赶上来,创造新的有特色的艺术,就能对当代艺术作出改变,中国的标准就是世界的标准。
记者:您在水墨画创作的时候,对色彩和材料的运用有何感受?
杨佴旻:最早画传统水墨时候,以墨色为主的传统因素更多。后来,随着心境的变化,近些年我的作品颜色还是比较鲜艳的,我让自己的绘画还原于色彩。有人对中国传统作画材料有一定争议,就我自己的经验而言,中国传统材料没有缺陷,关键是艺术家作画时的思想,以及材料的运用。一些传统水墨画家,不敢画色彩,这是画家本身的问题,不是材料的问题。宣纸作为中国画母体材料,这与中国画的颜料相辅相成,走向现代的我们,应当认识到中国画的现代性上的高度,这是其他绘画达不到的。中国画本身的画面感觉,这种充满意境的绘画形式,包含艺术家思想深度的作品,内里的艺术本身就是精髓。对于材料存在误区,例如不上色,这是实践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没有实际去操作的一种误判。
记者:最后,谈谈您当下进行的“新水墨”有什么心得?
杨佴旻:作为当代人做着当代事,这是很快乐的事。同时,“新水墨画”是我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我也是快乐的。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却画着十九世纪、二十世纪甚至更早的画那一定不是当代人应该为之的事。二十年的新水墨画探索,有技术作为支撑,我的画可以说是成熟的。中国画的技术是承载艺术创造的手段,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决定性因素还是艺术家本身。绘画作为唯一不同、落后世界脚步的事,我们应当从民族个性走到世界的共性里,才能有真正的创造。
(编辑: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