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周兴
策展人
张 浩
展览设计
李晓强
主办单位
中国美术学院视觉中国协同创新中心
ATLATL飞镖创新中心
承办单位
中国美术学院未来艺术研究中心
本有艺术空间
展览时间
2024年3月10日—6月10日
学术对谈
2024年3月10日下午14:00—16:00
（直播视频号：本有哲学院）
开幕时间
2024年3月10日下午16:30
展览地点
本有艺术空间
（上海市浦东新区张衡路1077号
ATLATL飞镖创新中心一楼）
在存在主义看来，荒诞是后神学的现代人类基本处境。尼采告诉我们，在超验神性湮灭之后，人生毫无意义和依据可言，生无可恋，因而存在即是一种荒诞。传统文明的和谐理想已经破灭，二元、甚至多元冲突已成为新生活世界的基调。若然，荒诞就是必然的了，谁能理解荒诞，他就能实现生活；谁能创造荒诞，他就能完成艺术。
要证明世界之荒诞性不难，一个秃头足矣。艺术家多秃头，且多半不是病因性秃头。不经意间，“秃头”实施着一种对毛发旺盛之常态的反抗。近代漫画史上第一个著名形象是三毛，三毛尚有三毛，而秃头倔人的小黄人却是彻底无毛了。这应该是这位心思深重的艺术家蓄意的设计。
《毕加索深度怀疑后来的艺术家们》，2023，布面油画，180×120cm
荒诞本是现当代文学的基本主题，而很少在造型艺术上获得展示。秃头倔人却在这方面获得了显赫的成功，他的小黄人系列，充分阐释了当代人充满冲突、怪诞和惊恐的实存状态。他用漫画加波普的创作风格，既把水墨带向当代，也在一定意义上使久无声息的漫画重获了生机。
如果说荒诞是状态，那么戏谑就是与之相应的风格。秃头倔人自己说：“我的风格是倔派”。“倔派”是个什么派？从字面上讲，“倔派”差不多是倔奇顽固者，是“倔强倨傲，自称老夫”的角色。在荒诞世界里生存，没有这种倔强的骨气是不行的。我在秃头倔人的作品中看到了这种风骨——我更愿意称之为“戏谑”。
尼采区分过两种姿态，即艺术的抒情与哲思的戏谑。戏谑被尼采当作新哲学或未来哲学的风格。但我想说，博伊斯意义上的当代艺术本身就已经具有了这两种姿态。艺术除了抒情，重要的是向哲学示好，形成一种戏谑风格。
秃头倔人深谙戏谑之道。无论他的水墨还是油画，都贯穿着艺术家面对荒诞世界的戏谑精神。无论中西古今人物，毕加索或八大山人，杜尚或者奈良美智，在秃头倔人那里都可并存不悖，融会而生化，成就一种饶有趣味的倔派艺术。他有一件作品叫《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2017年），个中意思，差不多就是我说的“戏谑”了。
孙周兴
浙江大学/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2024年2月22日记于余杭良渚
“为何不画油画？”结束对秃头倔人水墨作品的观展后，一位德国画家如是建议。这件十年前的旧事，成为倔人创作油画的缘起。有别于深耕多年的水墨和纸本手稿，油画的媒介特异性的确为艺术家带来了丰富的可能。植根于现代表现主义绘画的传统，秃头倔人运用黑、白、黄三种色彩，调制出标志性的“小黄人”形象及其变体。主题的选择早已从人物画或肖像画的体裁框架中逃逸而出，一部分指向个体自身，一部分指向日常的公共生活。厚重的线条勾勒出浮雕式的人物，轻盈的线条则使得画中角色如同剪纸一般，随时可随风而动。在技法层面，倔人丝毫不隐讳自己试图借鉴的前辈榜样——杜尚、毕加索、马克斯·贝克曼，还有八大山人。贯穿于每幅作品的始终是“人”，有人存在的世界，自我与他者。
作为视觉中心优势的载体，或睁或闭的眼睛，以夸张的比例在秃头倔人的创作中不断被强调。眼睛成为人与人频繁的交集区域，隐喻出彼此难以斩断的纠缠，以及与影响的焦虑的搏斗不过是一场恒久摇摆，多少有点儿荒诞。如果聚焦到一个人物身上，甚至出现更多器官的共享与叠加，不同瞬间的身体姿势、动作、表情、心理被置入同一画面加以定向和显现。观众仍可轻易辨认艺术家所描绘的对象，这些细部特征为画面的叙事逻辑提供支持。观众从中看到艺术家自我剖析的勇气，也不时会被不经意间的对号入座所点醒。遇见恰到好处的冒犯，不免会心一笑。而幽默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可贵的能力，在现代重重压力下，不少人几近遗忘或丧失。尽管艺术家明确拒绝提供甜蜜，但相信总会有观众感受到隐藏在戏谑与幽默背后的温度。
《一个秃头的12种姿势》，2024，布面油画，180×120cm
诚如展题“倔派童话”，这是一部属于成年人的童话。艺术家倔强地对观众早已熟知的故事进行新编，以展现由绘画带来的不屈于人的力量。一个以戏谑方式对抗荒诞的人必然携带着幸福。秃头倔人实践着一种关于过量的哲学，就像博伊斯当年建议将柏林墙再加高五厘米。本次展览是秃头倔人的首场油画个展，汇集艺术家近年约四十幅油画作品，并辅之以数十件纸本手稿，按照“变形”、“表现”、“现实”三个板块，综合呈现艺术家对于油画这一传统媒介的坚韧挖掘与深度自省。秃头倔人的绘画似在提醒，不妨用戏谑与幽默替代英雄主义或绝望，来接近我们日常或多或少带有荒诞感的生活，并且心有念念。
张浩
中国美术学院助理研究员
秃头倔人，原名李晓强，辽宁省铁岭人，1987年鲁迅美术学院毕业，先后在电视台，广告公司以及上海外企工作。2006年开始进行当代中国绘画的创作，并开创出自己的独特画风，提出荒诞画派概念。
主要个展（双人展）：
2022年：《老倔金贵写生创作展》，成都风之旗画廊
2021年：《老倔水墨作品展》，北京798太和艺术空间
2020年：《非常荒诞——秃头倔人当代水墨展（中山站）》，中山焱美术馆
2019年：《倔先生水墨作品个展》，北京在3画廊
《秃头TUTOU-兰斯盖特双个展》，柏林Lanyini画廊
2018年：《非常荒诞——秃头倔人荒诞水墨北京展》，北京798感叹号画廊
2017年：《秃头倔人小幅作品展》，法国蒙彼利埃Shan画廊
2016年：《Tuto——秃头倔人法国纸本作品展》，法国蒙彼利埃Shan画廊
2015年：《非常荒诞——秃头倔人荒诞水墨成都展》，成都诗俾家美术馆
2014年：《秃头倔人黑马大叔双个展》，北京感叹号画廊
2012年：《看看现实想想自己——老倔老树水墨画展》，北京39号艺术空间
2011年：《小黄人——秃头倔人水墨展》，北京蓝色画廊
主要群展：
2023年：《图钉四人展》，亚林美术馆、雷州手作博物馆、湛江閤艺术空间、泰国清迈泰好艺术酒店、马来西亚民都鲁DCH家具有限公司
2019年：《中芬当代水墨对话展》，芬兰赫尔辛基红概念画廊
2018年：《法国春季插图艺术博览会》，法国大皇宫；《S3油画五人展》，北京塑料三厂艺术区
2017年：《见自己——老土豆老树老倔三人纸上作品展》，广州大家美术馆
2016年：《老土豆老树老倔三人纸上作品展》，北京798大河美术馆；《中国荒诞画家三人展》，德国汉堡玛茨国际画廊（与孙立军、沈敬东）
主要手稿展：
2023年：重庆逸书店、无锡润生书局、汕头一时书院、深圳物质生活书吧、泰国清迈云和书屋、泰国曼谷PDA空间、拉萨手维拉威士忌俱乐部
2022年：杭州尤利西斯书店、景德镇五分钱艺术空地、上海衡山和集书店、青岛青岛源风貌展览馆、厦门麦浪书店
2021年：海口乌托邦书店、大理无为书坊、合肥当代美术馆、北京798机遇空间、成都拂星书店、西安汉唐书城
《有光的舞蹈》，2024，布面油画，180×120cm
《移动的山》，2024，布面油画，180×120cm
《剪刀和布》，2023，布面油画，180×120cm
《笑脸无境》，2020，布面油画，119×82cm
《我被风就这样吹散了》，2020，布面油画，90×70cm
《期待天使》，2020，布面油画，90×70cm
《美丽梦境》，2019，布面油画，98×78cm
（编辑：李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