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佑(资料图)
关于罗大佑
出生:1954年7月20日出生于台北,客家人,巨蟹座。
成名之前:高雄市立高级中学毕业后,就读医药大学医学系。1972年,在校就读时,与同学组建乐队。
第一张专辑:1982年4月21日,由滚石唱片推出首张专辑《之乎者也》。
成立纵贯线:纵贯线,是台湾铁路管理局的铁路线路,是台湾西部的重要铁路干线。纵贯线于1908年4月20日完工通车,至2008年已通车百年。2008年,在滚石唱片老板段钟潭的撮合下,罗大佑与李宗盛、周华健和张震岳组成了“纵贯线”(SuperBand),张震岳担任鼓手,罗大佑是键盘手,李宗盛与周华健分别为木吉他与电吉他手。
……
2012年,滚石三十年系列演唱会,罗大佑缺席,但在我们心里,他从未缺席。
闪亮年代
罗大佑生于1954年,他的家庭是一个医生之家,这决定了他后来要从事的职业,“学医,因为家里就是一个医院,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护士,姐姐是药剂师,哥哥亦是医生”。不过,六岁的时候,他的家人就开始要求他学习钢琴,“每天弹半个小时,秒针一定要到12才能离开”。这种对一个孩子来讲近乎残酷的训练,没多久就显出了效益。
学生时代,他组乐队、写作歌曲,1976年,朋友帮助他接下了一部电影的插曲和主题歌的写作,这部电影,是《闪亮的日子》,罗大佑写下了三首简单却青春气息浓郁的作品,《歌》、《闪亮的日子》,还有《神话》。随后,就是《乡愁四韵》,这首为余光中的同名诗歌谱曲而成的歌,是黑色的背景上的点点梅花,是黄色皮肤上的海棠文身,是空寂舞台上乐声停寂之后的一角裙裾,是沉默的呜咽,是深广的痛楚,但却已经消融了挣扎的痕迹。
大学五年级的时候,他进入和平医院开始当见习医生,在放射科工作,并且开始习惯戴墨镜,这在后来成为他的标志之一。在发表了一些多次被人翻唱的歌曲如《痴痴的等》、《是否》、《一样的月光》、《爱的箴言》、《野百合也有春天》之后的1982年,他推出自己的首张专辑《之乎者也》,他最早被人记住的作品,几乎尽在其中:《鹿港小镇》,《光阴的故事》,《乡愁四韵》,《之乎者也》,《摇篮曲》,还有《恋曲1980》。这张专辑在很短时间卖出了十四万张。
此后二十年,是他的黄金时代。[NextPage]
在场年代
罗大佑对“时代”与“地理”感觉极为敏锐,在每个历史的节点做出积极相应——担任时代天线的人都有这样的执行力。
1984年,他写下了散文《昨日遗书》,其中充满厌烦的情绪:“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令我生厌。在一场电影散场后回家的途中,在那个蛇店的门口处看到了那只笼内的猴子,显然它和人是完全不同的。我于是将它买了下来;应该,和动物的相处会好过我和其他人的关系……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他的厌烦,也许是针对台湾社会,也许是针对那个越来越商业化的台湾乐坛,“遗书”这样的字眼,大概在说明,昨天对于他而言,已经形同死去,他需要隔着一个距离来审视“家”,审视“中国”。
1984年的12月31日,罗大佑举行了“最后一个与你相互取暖的夜晚”告别演唱会。1985年,他离开台湾,去了纽约。后来,他曾这样描述自己在纽约的生活:“过去十年,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离开台湾到纽约的那一段时间,当时我在台湾等于是个活在舞台上的人,一个舞台上的人最大的挑战就是抛弃所有的掌声和知名度。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必须的过程,这使我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当别人批评你的时候就不会急着反击或辩护”。
1987年,台湾解严,他迅速到香港定居。1990年,创办“音乐工厂”。黄耀明在“达明一派”解散后,也曾加入“音乐工厂”,后来,黄耀明曾表示,是罗大佑及滚石教会了那个疯狂沉溺自己音乐的黄耀明。
他始终努力参与,努力站在时代现场。
1988年,他推出《爱人同志》专辑。《爱人同志》更适合来完整地聆听,而不是提出一两首歌来承担流行的责任。这也和整张专辑由他自己编曲有关,此前罗大佑专辑的编曲大多由日本人包办,而现在,他终于开始把他心里的歌完整地拿出来了。
九十年代初,他创作的作品,基本收入《皇后大道东》、《原乡》、《首都》。这三张专辑使用的是粤语和台语,描述游离于“大陆”之外的人们的生活。然后,就是《恋曲2000》,这张1994年发行的专辑向人们宣告了,所有关于他创作枯竭的传言都是不实之词,《五十块钱》和《台北红玫瑰》,还有《东风》和《天雨》,都是醇厚可爱的作品,《天雨》则把一种暴烈的情绪发挥到了极致,让人觉出“向苍天呼吁”那样的震撼。
这一年,罗大佑四十岁,正式进入中年。
围炉年代
罗大佑以歌议事,以歌言志的风格,必然会在大陆引起反响。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就以盗版盒带的形式流传,成为大陆青年以及诗人和摇滚歌手的精神源流。1984年的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成方圆翻唱了经过删改的罗大佑作品《童年》,这首歌一夜之间红遍全国。[NextPage]
1989年秋天,中央电视台的《旋转舞台》栏目,以猝不及防之势,播出了一辑由台湾老牌歌手赵晓君制作兼主持的节目:《潮——来自台湾的歌声》。在此之前,与台湾香港有关的一切,不过是潜流,邓丽君、凤飞飞、龙飘飘、高胜美、千百惠也流行,但上不得台面,罗大佑和齐秦也在传唱,但只限于先锋青年们,普通人听到的台湾香港歌,多半是经过张蔷、张蝶、朱晓琳、李玲玉、任静、段品章翻唱的。而《来自台湾的歌声》在中央台的播出,是一种确认,那之后,翻唱这个环节被省略了,与台湾香港有关的一切,开闸似地涌进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
但罗大佑第一次在大陆开演唱会,却是在2000年——他用歌曲预言的那个年度,“2000年9月8日,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我第一次到大陆开唱,八万人体育场坐了4、5万观众,让人特别激动”。这场演唱会盛况空前,据说,北京的歌迷为了到上海看演唱会,包了一架波音737和8节火车。
此后十年,他的履历渐渐变得冲淡,可以看见的“大事”,多数是演唱会。2002年12月31日,他在北京首都体育馆参加的那场音乐会,名字的确饶有意味,“围炉音乐晚会”。这十年,是他的围炉年代,是叙旧、追怀,但也未必不是参与。
罗式歌诗
罗大佑的作品最为迷人的地方在于他的写实,这种写实的精神贯穿于他的全部作品之中,他的叙事是写实,他的抒情是写实,他的议论是写实,他的浪漫还是写实,但他的诗意就蕴藏在他的写实里。当他说“我家就住在妈祖庙的后面,卖着香火的那家小杂货店”,或者“就像彩色的电视机变得更加花俏,能辨别黑白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我们总觉得,他的词语背后隐藏着一些故事,一些祟动不安的背影,一些没有被讲述出来的,千百年以来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事情,这些事情是我们所熟悉的,熟悉到只需要一点点提示,我们就能够想起它的全部,甚至能够有所追加。
成就他的是八十年代,那个年代,“诗”与“歌”密不可分,“诗人”可以是“歌者”,“歌者”却也像诗人,而那之后,“诗”是“诗”,“歌”是“歌”,只言“歌”,不言“诗”。“诗歌”过期于八十年代。那之后,对于罗大佑来说,可供寄寓的地理遭受重创,时代的源流也已断绝。他在等待他的五十岁、六十岁,而我们开始等待一个富裕的、波澜不惊的时代。
我们漫步在他用音乐造就的现实当中,我们有时看到一些人以手扶额眺望朝霞,看到一些人毁灭在他头顶最亮的星辰之下,也看到苦痛的天才早夭在春雷滚过地平线之前,我们忽悲忽喜,却不是为了自己。我们看到白花被迎着落日高举,也看到成为悲剧的爱,我们有时和烈士和小丑并行,有的时候却沉湎于没有收益的爱情。而一个业已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的世界,就这样在一片纷繁的印象之中悄然来到。
(编辑: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