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逸
唐人很荣幸的推出艺术家冰逸在香港的第一个个展,艺术家特意为这次展览创造了四个特别的空间。
“我有四间房间,一个是活的,一个是破碎的,一个是弯曲的,一个是悬挂着的…”冰逸用一种很诗意的方式为本次展览拉开了序幕。创作风格则跟她过去概念化的表述方式或是拿社会和政治作为主题的特点不太相同,她选择了一个独特的艺术语言去表达这次的新作。
这次冰逸在香港唐人的展览,会设立四间没有墙的房间。房间都是用作品来分隔和确立的,如她的油画,版画和影像作品。这种开放式的设计和意义让人联想到中国古代画家顾闳中叙事性的作品《韩熙载夜宴图》。但冰逸不只是在展览空间和器具的设计上运用东方魅力,她以空间为一种工具,来探讨绘画与图像生产之间的状态和关系。
第一间房间名为“活的房间”,里面是艺术家以档案形式呈现的一组小油画,内容是关于她成长过程和她在1990年时与上海这座城市的关系。房中的巨型床垫将赋予画廊的空间一种不同的感觉,观众走进一个极其私人却又令人迷惑的空间里,让自己也不自觉地成为被“观看”的一部分。空间里特意设计的墙纸和空间中的休憩家具并置,从而形成了很多不同的感官空间。它可以是Edward-Hopper画面中的那种酒店房间,可以是19世纪法国的沙龙或是中式的卧室。当观众在想像这空间的“意义”何在的时候,艺术家直接的指出“就像一个男人,当你跟一幅油画睡的同时,你跟它的关系将永远改变。”这房间探究着那无所不在的空虚感和记忆,除此之外,它也反映了我们对这些画的经历会直接影响我们对它的了解。就像1940年的上海跟1960年的香港之间的关系一样的梦幻,我们和特定影像和环境的关联从来不是具体的。作为一个观众我们继续把感情投入到这些影象中,成为我们的记忆和自我肯定的方法。但我们能在脑海里拥有这个作品吗?
第二间房间名为“破碎的房间”,是个学者的工作室,里面有离奇古怪的木版印刷,图像和著作并列一起展出。桌上放了一本巨大的图书让观众随意阅读和触碰,但墙上的图像就只能观看。中国传统中的文字是会让读者产生某种意境的。这种感觉触发了观看和阅读之间让人深思的问题,我们看的时候能阅读吗?或是看的时候能读到什么?“胆量”和“心碎”是人性中很赤裸的幽默。
第三间房间里悬置着一副壁画,或是屏幕,是这次展览最具有绘画性的一件作品。名为“我感到花朵开遍我的全身”,内容离奇,讲述一个年轻垂死的詩人和她那一半花朵一半精灵的愛人的故事。让人联想到17世纪的经典故事《聊斋志异》。冰逸用济慈(John Keats)临终前的遗言改编了这个引人入胜的故事。那人类,花朵,精神之间的演变。男女之间的情感,爱和死之间的斗争。这些人类的情感物质化为这奇异又精致的作品。像人一样,油画也分两面,一面是油画本身的图像,另一面就是图像的故事。
最后一间房间是个安全的避难所,播放一段在长江上拍摄的从重庆到南京2850公里的纪录片。影像的画面风格有些类似于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南宋),又或是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元朝)。中国人对河流的看法不是游览的意思,而是在于个人抽象的想像空间。“谁能踏入同一条江上?”这个稳定存在与否的哲学问题跟中国的现实互相呼应。这河流在片段里慢慢消失。三峡工程今年改变了50米的河流。这改变每一秒都在发生。
通过这次展览,艺术家想探讨怎样在一空间里运用图像,图像的制作和展示方法去表达一种经历,然后它怎样反过来影响一个人对一幅作品的看法。她以好玩又顺熟的手法运用了四种经典中西艺术手法,包括山水画,木刻,石板印刷和小幅的肖象。对于那些喜欢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工作和创作的人们,这展览就是你们要找的:它让你的思想翱翔于现在和过去的时光之间,生死之间,看到的和认知的东西之间。就是通过这种思想的漫游,可以让观者在微妙的故事讲述与形而上的探索间的那种令人着迷的关系, 就是这种关系让图像与故事和叙述保持着长久的生命力。
(实习编辑:庞云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