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杨修》已经前后换了四任杨修，但能够胜任曹操的演员却还难觅。尚长荣的接班人在哪里？谁能让尚长荣创造的三部曲得以延续，成为参加“尚长荣‘三部曲’观摩研讨系列活动”专家共同的忧虑和期盼。

　 京剧《曹操与杨修》首演20年后，国内最高级别的戏曲学术性奖项“中国戏曲学会奖”再次把奖牌颁给了上海京剧院的新编历史剧《廉吏于成龙》。这几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近70位专家、学者聚集在上海，并参加了《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尚长荣“三部曲”观摩研讨系列活动》。虽然对于尚长荣“三部曲”的成就和意义，已是毋庸置疑的定论，但专家们依然在3天的研讨会上不吝溢美之词。更有专家表示，尚长荣已经成为上海京剧的一个时代，甚至可以和当年的周信芳时代媲美。

　　戏剧界专家大都感慨万千，尽管“三部曲”在当代中国剧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20年来没有一部戏曲作品能够超越《曹操与杨修》”成为大部分专家的共识和遗憾。而20年过去，谁能接上尚长荣的班，让这些经典作品延续，更成为所有人的期待。

　　《曹操与杨修》，谁来超越?

　　“从《曹操与杨修》首演至今已经20年了。令人遗憾的是，这20年来，没有一部戏曲作品达到《曹操与杨修》的高度。”南京大学戏剧影视研究所副所长吕效平发言时开门见山地表示，20年过去，《曹操与杨修》依然是一座巅峰：“这个戏诞生于一个思想解放年代的高潮之中，是思想解放的硕果。要催生新世纪的《曹操与杨修》，必须继续解放我们的戏剧思想。”在吕效平看来，戏剧在本质上是精神活动的产品，而不是现实世界道德教化或者歌功颂德的实用工具，更不能成为政绩工程。

　　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研究员、博导马也也表达了相似的观点。在他看来，在改革开放30年、中国戏曲30年的大背景下审视《曹操与杨修》，其意义、价值和启示远远超越了作品自身。它给了我们证明和希望，只要戏剧本体自身努力，也是可以部分地改变现状。 

　　马也认为，当下的戏剧危机首先是戏剧文学的危机，它来自于我们艺术观和戏剧观的错误和狭窄，来自于艺术思想的平庸和艺术观念的陈旧与落后。“多年来，‘精品’、‘教科书’使我们走了不少弯路。戏剧的主旋律只能是人的主旋律和人性的主旋律，使得艺术创作的重要概念也被我们实用化地篡改了。它抵消冲淡了一个人或一个国家应有的危机意识、忧患意识。”

　　上海文艺创作中心主任、戏剧评论家毛时安也表达了他一贯的观点，他说，当下戏剧最大的问题是缺少好的作品，我们的戏剧缺血，缺钙，缺想象，缺生活，缺思想，缺精神。缺少前进的锐气，也缺乏关注当下的勇气和智慧。

　　尚长荣，谁来接班?

　　在观摩研讨活动中，所有的专家都对尚长荣的表演艺术表达了钦佩和惊叹。马也认为尚长荣的表演对京剧艺术的发展都有着自己的贡献，他的“三部曲”证明了京剧艺术的自身成长性：京剧不仅能够塑造新的人物，其传统程式和艺术语汇也都是可以被激活的。而曾任中国文联副主席、现任中国传媒大学影视艺术学院院长的文艺评论家仲呈祥更是表示，称尚长荣为“戏曲表演大师”，言“国粹长荣”，也不为过。

　　然而，在肯定尚长荣创造了京剧表演艺术新高度的同时，另一个让专家们关注的话题是，尚长荣的接班人在哪里？《曹操与杨修》已经前后换了四任“杨修”，但能够胜任“曹操”的演员却还难觅。谁能让尚长荣创造的三部曲得以延续，成为大家共同的忧虑和期盼。

　　上海京剧院副院长单跃进对此表示，观众和业内对这个问题都十分关心和期待，期望值也很高。这个问题也十分现实和急迫，上海京剧院一直在思考并为之努力。但是，尚长荣创造了让京剧从程式化到性格化的表演，要找到接班人并不容易，而接班人要让大家都期望值不落空，更是有很高的难度。据了解，上海京剧院将来有计划推出青春版的《曹操与杨修》，可能会用新老结合的阵容。目前，上海京剧院也有年轻演员会《曹操与杨修》的唱段，但演出全剧还需要假以时日。

　　此外，上海京剧院正计划为尚长荣整理表演艺术经验，并通过物化的方式保留下来。不久之后，一本总结尚长荣从艺经历和表演艺术的新书《尚长荣谈艺录》将会出版，相关的影像资料也会在整理后出版发行。

  （实习编辑：许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