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硕
“音乐可以没有,生命可以完结,只有理想……”。这是几年前的一届迷笛音乐节上某观众高举的横幅,如今又在乐队换场期间被大屏幕作为花絮重放,这句话很好的总结了“迷笛”的特征。从2000年第一次举办的时候,它就是一个理想的产物,当时我们只听说过Woodstock,甚至还来不及知道Glastonbury和Roskilde,然而对音乐节的向往已经由来已久。正是在这个时候,迷笛音乐节出现了。就这样,十年间,每年都有一群正确的人在正确的场合干着正确的事。相比以往在北京的现场,我觉得那些来到镇江的观众更为纯粹,他们怀着崇敬与憧憬,伴随音乐挥洒着留得尽的汗水以及使不完的热情。
所以说,以后的迷笛音乐节应该像“同一首歌”,不再是首都的专利,它应该走向更多的城市。
今天雨水告别了镇江,与之伴随的是艳阳天,这让昨天泥泞的场地得以变成压路机驶过的路面,同时也没有了第一天的尘土飞扬。因此,在空中看到了更多飘扬的旗帜,也听到了更多的呐喊与喝彩。
挪威乐队BONKS几年前曾来到国内,当时他们和SUBS同台,为我们展示了北欧朋克的能量,只可惜今天开场的是“左右”,而SUBS已于昨天结束了他们的演出,否则一定能唤起许多老歌迷的记忆。然而有些更老的歌迷肯定会为“反光镜”的登场兴奋不已,作为“无聊军队”的代表,他们今天的作品虽然没有了昔日的俏皮,但却更加成熟。假如能让沈岳暂时告别DJ生涯,重新拾起麦克,让梁巍少接几份广告策划案,重组69,与此同时找来“脑浊”,恐怕效果会比今天“反光镜”的势单力薄(没有贬义)更为理想。
纵然镇江距离上海很近,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但不知为何,上海的乐队却只有“冷酷仙境”出现在这届迷笛音乐节,而“顶楼马戏团”的陆晨只作为观众在场内游走。“冷酷仙境”虽然没有太多的失真音色,但民族风格和艺术摇滚的结合依然响彻这座城市的上空。之后的SO CALLED同样热衷于民族乐风,只不过这支加拿大乐队的魁北克气质却让许多观众感到迷茫万分。然而这正是迷笛音乐节或缺的,一个综合性音乐节不应该只有那些让人们挥洒热血的声音,毕竟这不是一个荷尔蒙聚会或洋酒展销。
“夜叉”也许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支没有缺席过“迷笛”的乐队,作为国内说唱金属的先驱,他们那些伴随着愤怒体现出来的责任感十分适合这样的场合。主唱胡松在经营纹身生意的同时,还能如此良好的把握乐队状态,实属难得。荷兰除了盛产郁金香之外,重金属是他们的另一个特产,之后上场的BLIND SIGHT虽然算不上知名,但却为台下那些激情旺盛的摇滚青年们提供了最多的甩头点。
从木马乐队到木玛&THIRD PARTY,他们经过了一张专辑和两年的调整,如今终于到了绝佳状态,也成为了三天以来唯一一支挑不出毛病的乐队,只可惜他们没有演唱新版的《Fei Fei Run》,要知道,他已经不唱这首歌许多年。
“痛仰”的压轴再合适不过,新专辑《不要停止我的音乐》一改往日说唱金属风格,变得缓和而稳重,《再见杰克》、《西湖》和《公路之歌》让人们体会到了稳准狠之外的内敛。但显然,台下的热情还没有得到彻底挥洒,迷笛音乐节的温度也没有达到沸点,因此他们恰如其分的回到多年以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复制者》和《不》为现场推波助澜,也为迷笛音乐节的十年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到此为止,三天的音乐节结束了,但那些始终不渝地站在台下、并一个劲儿想冲到最前排的观众一定是意犹未尽,正因为他们,摇滚才不会结束,生命才能永恒,理想才得以继续。就像“痛仰”在返场时的那首歌名,不要停止我的音乐。
(编辑:许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