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山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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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国外的著名歌剧院，能看到世界顶级歌唱家表演的机会也非常难得，往往需要提前很长时间预订。而在北京的国家大剧院，就有欣赏著名男中音莱奥－努奇主演的威尔第歌剧《弄臣》的机会，现场居然还有不少空位，实在有暴殄天物的感觉。但是这小小的遗憾不会影响当天爆棚的热烈气氛，三幕歌剧，三次集体谢幕，观众热情简直超越世界杯赛场。
国家大剧院的歌剧节虽然举办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具备自己的特色，像今年自己制作的《卡门》和马泽尔指挥的《茶花女》都是引人关注的亮点。当然，《弄臣》是今年歌剧节的高潮。去年６月我也曾经观看同样由帕尔马皇家剧院演出的《弄臣》，可惜的是，去年努奇只演出了一场，而我看到的那场是另一位来自格鲁吉亚的歌唱家表演，虽然也很棒，毕竟有些许的遗憾。也正是因为努奇的演出大获成功，使得他决定今年重返中国。这次不但演出两场弄臣，而且还要加一场个人演唱会，如此难得的机会我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和去年相比，今年的《弄臣》演出班底仍然由帕尔马皇家歌剧院构成，但是公爵的演员和去年不同，伴奏乐队也改为中央歌剧院管弦乐团。舞台布景和去年一样，应该是目前该剧院的经典版本。世界顶级男中音莱奥－努奇今年６８岁了，据大剧院网站报道，这是他第４５０次出演弄臣一角，无论是唱段和对人物的理解，都应该已经深入骨髓了。这种国宝级别的音乐家，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演出一开始，舞台上呈现的就是公爵宫廷中欢乐的场面，出演公爵的８０后男高音梅里一段“在佳丽群中”似乎还没有点燃观众的热情，而老弄臣也默默的出现在舞台众多演员中，没有引起什么反响。观众真正进入状态是第二场，弄臣夜里和刺客分手后，唱到“他拿刀杀人，我以嘴杀人。。。”，努奇浑厚的嗓音开始激发起观众的掌声。
其实歌剧并不是一个人的演出，在这出《弄臣》里，吉尔达的演唱也非常出彩，演员名叫兰卡托，去年也曾出演同一角色。在第一幕第二场，父女二人在家中的重唱过后，现场爆发出bravi！的喊声，两人中断了表演向观众致谢。此后歌剧渐入佳境，无论是吉尔达的咏叹调“亲爱的名字”，还是贵族们欺骗弄臣拐走吉尔达的合唱，都让人陶醉。第一幕结束之后，全体演员谢幕，这场面在国内的歌剧演出中并不多见。
第二幕并不长，但高潮迭起，所有观众都在期待着结尾出经典的“复仇二重唱”，蒙特罗内被押进监狱经过弄臣时唱出了怒吼，仿佛是为高潮的到来进行铺垫。终于如期盼那样，这段愤怒与柔情交织的唱段，以女高音高亢入云的歌声结束。全场沸腾了，大幕缓缓拉上，努奇和兰卡托走了出来，努奇用纯正的中文发音说了句谢谢，两人又开始了返场的演唱。激动的观众开始用掌声打拍子，但是随即同样响亮的“嘘”声也响起，激动之余认真听演唱更重要！全场又迅速安静下来，直到复制几分钟前的高潮。
《弄臣》作为经典的原因，是因为男高音、女高音、男中音三大主角各有精彩唱段，且性格各异，全剧没有平淡的环节。进入第三幕，几乎是三个人的直接交锋。以“女人善变”开场，紧随其后是歌剧史上最知名的一段四重唱，公爵、吧女、弄臣父女，墙里墙外，心情各异，爱恨交织。当吉尔达决心为爱情献身的时候，虽然观众们都知道结局，仍然为即将发生的惨剧而揪心。全剧以弄臣高喊“那个诅咒”作为结局，这悲剧的高潮和列昂卡瓦洛的歌剧《丑角》如出一辙。转眼，全场成为了欢呼的海洋，中国观众太喜欢这位老歌唱家了，也爱屋及乌的将疯狂的掌声献给每一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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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狂欢延长到周日，这天晚上的努奇演唱会成为了超级BONUS！何况努奇找来了最好的“对手”张立萍。
今天担纲的乐队是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这个乐团的成员来自中外各国，但普遍比较年轻，看了之前的《卡门》，水准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指挥是来自意大利的小帅哥。开场是罗西尼《塞维利亚理发师》序曲，按节目单，第二个应该是努奇演唱“快给忙人让路”，但指挥挥棒之际，努奇并没有出来，原来在一段前奏过后，歌唱家才从幕后欢快的跑出来，顿时剧场内又沸腾了，根本听不见乐声。显然，很多观众都是看过《弄臣》之后又来听这场音乐会，他们把前几天的热情又延续过来。我觉得努奇之所以如此征服中国观众，原因之一就是台风太好了，非常抓人，虽然活泼热情，但是一演唱马上就全情投入，不像一些中国个别歌唱家那么轻浮，分不出戏里戏外。本身这段唱就特别容易引起观众共鸣，果然一段终了，气氛就达到最高潮，感觉像是终曲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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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的演唱者是本场的嘉宾女高音张立萍，她是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的系主任和教授，在今年的歌剧节上她也有较多演出。这曲贝利尼《诺尔玛》中的圣洁女神，刚一开始的长笛独奏，马上把观众由热情的沸点带入沉思，这可是卡拉斯最著名的唱段之一，显然她的演唱完全足以接受和努奇同样的掌声。上半场的高潮出现在最后，是《茶花女》中大段的二重唱，两人的对手戏非常精彩。
整场的演出全部是意大利歌剧唱段，辅以四首序曲。最后的曲目，不出所料，仍然是“复仇二重唱”。这次由于观众过于热情，努奇居然连唱了三遍，多少是有点过犹不及了，当然观众们仍然激动万分，很多人真是跳着脚欢呼，努奇走向舞台的另一侧，这边的观众马上全体起立高呼，这种狂热场面如同流行歌星的演唱会。显然，努奇明年还会重返中国。
演出结束后有努奇的签售，现场有点小遗憾，组织者要求只有在现场购买ＣＤ的观众才可以排队。但是现场只卖一张ＣＤ，是威尔第的《法尔斯塔夫》，由于相对冷僻，我没买，还特意从家带了一张努奇、帕瓦罗蒂版本的《弄臣》，但现场组织者不许我排队签名。虽然说从维护秩序角度可以理解，但不妨多准备几种ＣＤ，也让观众有更多的选择。
（编辑：罗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