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琦
看了《我们一同走过》大型文艺晚会,一股真情至今仍在心中涌动。整台晚会最让我难忘的是第二个节目音诗画《难忘的春天》,诗朗诵配合着音乐把整个情绪氛围调动到了极限。然而我更喜欢后面的舞蹈,他们用肢体语言动情的、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那段非常时期的和声。
“sars,sars”,惊恐的眼神,无助的寻望,随着错乱脚步的人群,世界随之昏暗。口罩挡住了人们的呼吸,厚厚的黄稠盟住了人们的双眼,那是象征着生与死的界限,沉重而慌乱的情绪力量牢牢抓住观众的心,那种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春天。然而真情往往是可以超越生死的,白衣天使的出现让昏暗的世界顿时有了光明。
但是杀人不眨眼的sars连天使都不放过,当洁白的护士服在人们手中传送的时候,大屏幕上英雄的雕像与现场的镜头相切换,一种英雄主义的礼赞在观众心中升起。
这个节目中的舞蹈不象别的舞蹈那么抽象,它是具实的,观众可以很轻易的解读到它的意韵。它把表演和舞蹈融为一体,用不羁的现代舞的形式来表情达意。对于这种现代性,我特别钟情。现代性,简言之,现在进行时。是指目前的时空状态下人们对于精神和物质生活的创造。
对于历史,它是一种绵延和继承,对于未来,它是正在进行的活动和创造。一个舞蹈作品,如果没有现代人的思维、情感和动作机制,就不能为观众接受,更不可能成为新的文明成果。被喻为“现代派舞蹈之母”的美国女舞蹈家依莎多拉·邓肯就主张充分运用人体本身的动作和姿势去表现人的内心激情。
“肉体必须与灵魂相结合,肉体的动作必须发展为灵魂的自然语言。”这实际上是说:现代性关注的不是为表演而表演,束缚在固定的、规范的模式中,而是身体与心灵的高度统一。这个节目中的舞蹈就是倾诉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宣泄了那段难忘岁月中的种种情感,以及对生命的诠释,对真情的礼赞。
黑格尔的《美学》中,我想到了舞蹈在美学中的影射。黑格尔的美学中特别注重心灵的外化。他说:“只有从心灵生发的,仍继续在心灵土壤中长着的,受过心灵洗礼的东西,只有符合心灵的创造品,才是艺术作品。” 那么,舞蹈正是如此。
舞蹈是舞者的心灵的反射和表现,也是舞者对事物之美深刻的体察和认知,更是舞者生命力的释放和外化。在舞蹈中,经常会感觉意识是觉醒的,像一面镜子悬在头上,而潜意识却是躁动不安的,如流水一样挟着尘沙与波浪向前滚动。
从生命的原初状态开始,在体悟对象与空间,凝聚理性与情感,整合力量与呼吸,化为动作与姿势,产生和传达美,以期准确表达一个情感的宣泄和最高的生命旨趣。舞蹈中是应该渗透着欲以向观众倾诉自己,解读自己的情绪的。
黑格尔在书中说道:“只有受到生气灌注的东西,即心灵的生命,才有自由的无限性,才是在实际存在中对本身为内在的,因为它在它的外观里能回顾本身,停留在本身。因此,只有心灵才能在它的外在表现上刻下它所特有的无限性以及自由回顾自己那种情况的烙印,尽管它在达到外在表现时,也就进入有限领域。”
[NextPage] “艺术的特性就在于把客观存在所显示的作为真实的东西来了解和表现,这就是说,就事物对于符合本身和符合自在自为的内容所现出的合适性来了解和表现。”“所以艺术的真实不应该只是所谓‘模仿自然’所不敢越过的那种空洞的正确性,而是外在因素必须与一种内在因素协调一致,而这内在因素也和它本身协调一致,因而可以把自己如实的显现于外在事物。”舞蹈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概念通过身体的动觉智能演化为舞蹈语汇和元素,使概念变为一个活的系统。正如鲁道夫·冯·拉班所说:舞蹈是从一个情感概念,一个对喜悦或悲哀的领悟或它的表现形式中开始。“闪电般的一瞬,理解变成了造型。从某一点开始,喜或悲的种子倏地展现为人体。概念是一切。所有一切都从姿势的力量中得到展现,并在其中找到它们的解决。
就舞蹈美而言,我以为,舞蹈美是一种形而上,来自于舞者个人独特的生命感受和体验。故而,舞蹈的美常在力的聚合后所创造的意境。舞蹈是不言的,不言是意,舞蹈是动作呈出的, 呈出是境。境是状态, 只有心灵的圣洁,才能使动作从容至境,并由境生意,由意生美。因此,舞蹈可以造化钟神,可以万变周流, 一言以蔽之: 以体运之。
(实习编辑: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