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一些著名作家纷纷到高校任教、做教授,曾引发文坛关注。而今,“写而优则导”却正在成为很多作家的选择,这些作家纷纷转行或转变文化身份闯进影视圈、干起了导演这一行,这似乎正在成为文坛上新的风气。
作家韩寒导演的《后会无期》7月24日上映,女作家权聆也变身导演,她执导的银幕处女作《忘了去懂你》定档8月29日,这是改编自她的2008年创作的小说。青春作家代表人物郭敬明自从进入电影圈,已一发不可收,继拍摄《小时代》后,再次执导的《小时代3》也已上映。而随着这种作家跨界热,作家刘震云将首次参加电视综艺节目,亮相河南卫视的《汉字英雄》第三季,与濮存昕、于丹一起当“汉字先生”。
此外,这些作家的跨界还有更多的选择。郭敬明很早便成立了自己的文化公司,不断推出青春文学新秀,策划出版图书和杂志。韩寒同样没闲着,主编电子读物《ONE·一个》,果麦文化的“ONE·一个”书系已经推出了三本实体书,这些书打着韩寒主编的旗号,收录有韩寒的文章,但看不出太明显的韩寒烙印。
作家热衷跨界,质疑声也随之而来,“作家们都去当导演了,演员们只好来写书”,“这是文学的冒险还是无利不起早的资本游戏”,“作家副业这么多,谁来写长篇?”这些作家从事副业,多方追求自身的文化效益,文化行为上的功利主义似乎是必然的选择。这应该是这些作家跨界的一种主要驱动。
作家“跨界”,我们应看到这给作家带来了更多的机遇,能够让作家充分发挥自我的创造力、主体的价值和多方面的才能,但同样这也给作家带来了挑战,提出了考验。这些作家可谓多管齐下,全面发展,最大限度地创造自己的价值,文化身份也有了多种,但是在作家的这些多重身份中,他们的“作家”的身份标记却是日渐模糊、淡薄,这自然让人疑惑,甚至让人渐渐忘记了他们仍然戴着“作家”这个桂冠。
近日在香港书展上,作家蒋方舟谈到“大陆作家的奢侈与困境”,大陆作家发展潜力很大,她把这些有利条件归纳为“作家的奢侈”,包括物质条件上、文化氛围上,以及创作题材上等。不过,空间虽大,然而挑战也都不少,“否则拥有那么多的幸运,为何我们仍然不是处于创作上的丰年?”
无论是文化评论认为的“作家们都去当导演了,演员们只好来写书”,还是蒋方舟的困惑,“拥有那么多的幸运,为何我们仍然不是处于创作上的丰年?”这说明,作家“跨界”,尽管能够获得更多的文化选择,却在文学写作本体方面缺失了更多机会;“跨界”的作家,或许能获取多方面的文化利益,而文学的贡献和影响力却是愈来愈小,相反,他们仅仅依靠一些文娱事件来制造“影响”和吸引“眼球”。所以,面对着文化娱乐消费大潮带来的诱惑,文化利益的冲动,这都会使作家面临着抉择,选择自己的文化行为和准则:跨界还是坚守。
这使笔者想到严歌苓文学写作出版情况。继今年年初推出《妈阁是座城》后,严歌苓的新作《老师好美》又即将上市。现在,严歌苓的每一本新小说一经出版便被影视剧公司哄抢、改编,甚至小说只有一个名字的时候就会被买走版权。面对很多作家华丽转身纷纷“跨界”,严歌苓却是选择文学的坚守。严歌苓说,她“每天坐在桌前写作,靠的是铁一般的意志”,而“过多社会活动会谋杀人的创作力”。她不希望影视改编她的作品打乱她的文学写作生活,“要捍卫自己的写作环境”。媒体赞扬说,“严歌苓主要作用是励志,严老师就像一个空降部队,她先出去采访采风,回到家进行严格的写作,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写三千字。完成之后,她就飞到北京来,空运很多大耳光给我们,提醒我们这些生活在北京的人,我们的时间、生活过得很没有意义。”这让我们看到了这位女作家在这个浮躁焦虑的时代,所具有的坚守的精神姿态,面对种种欲望和诱惑时表现出来的静默而坚定的灵魂。
(编辑: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