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查建英女士那本《80年代访谈录》应该加个副标题——北京文化人系列,那本书其实无法真实体现中国大陆上世纪80年代整体的文化多样性,如果要继续访谈下去,广东版块是无法忽略的,而广东版块里,深圳系列也是不可或缺的。那如果要在深圳文化界找合适的访谈者,我个人认为徐敬亚先生也是不可或缺的。
当然有熟悉的朋友就会说,徐敬亚先生明明是北方的,可是,您如果看过徐敬亚先生到深圳后那个派头,尤其对比过他在吉林大学的模样,您就会了解到,当时的深圳(用徐先生的话说就相当于香港郊区)四面八方涌入的信息量,是内地任何一个城市无法与之相比的,当然,因此当时在这座城市的人做出的事情,也是内地无法相比的,例如徐敬亚先生主持的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
即便您完全不了解这件事,读读后面的访谈,就会有这些印象:
这个大展一看就知道是一群特别叛逆的年轻人干的,带着浓重的雄性荷尔蒙,天不怕地不怕气势很大,动辄“中国诗坛”“大展”,这群男青年还特别洋气,借用了很多来自香港的市场营销的语言和行销方式占时代之先,有做事经验的人也会体会到,这群年轻人的背后,有多少宽容的中年人在支持他们,这是当时的深圳,当时的广东。
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无疑是一次关于诗歌关于春春的一次高潮,80年代最著名的诗人聚会叫做青春诗会,而青春诗会最猛烈的高潮其实就是发生在深圳媒体的这次大展,时间过去了20多年,徐敬亚先生很成熟地总结了这次大展:这是诗歌出版体系与诗歌自由精神的胜利,但对诗歌本身而言,它也助长了张扬功利的流毒。
这个总结,很公允,没有了青春的偏颇和冲动,自那以后,深圳文化界深圳媒体界也罕见类似偏颇的高潮了。
(编辑: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