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卫平
儿童文学作品常常是每一年度的图书出版版图上别致亮丽的一笔。由“书香中国”2006年度童书排行榜组委会初评入围的儿童文学作品榜单近日已出炉，共有19种24册2006年出版的儿童文学作品列入其中。这些经由各地出版社选送、组委会初步选出的年度优秀童书，在一定程度上勾勒了2006年儿童文学的一种样貌。本文即是笔者继上一年度之后，再次接受组委会的委托，对这部分初选入围图书进行综合性阅读和思考后的一个写作结果。
我在这次阅读和写作过程中颇感兴趣并且常常思考的问题是，这19种作品的具体“身份”构成——有中国原创作品，有引进的图书；有2006年的新作，也有若干年以来的重版书；当然体裁也是多种多样。因此，这份榜单所提示的主要并不是2006年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创作动态和基本样貌，而更多的是这一年里儿童文学出版和若干年来流传的部分状况及某种阅读趣味所显示的选择倾向。
图画书出版加速
图画书出版的加速，是2006年童书市场一个重要和引人注目的现象。2006年9月，在澳门举行的第30届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世界大会上，笔者曾作了《图画书在中国大陆的兴起》的报告。我想说，就在2006年，图画书的出版，是以超出我们预期的节奏推进的。
由比利时作家嘉贝丽·文生(Gabrielle Vincent)绘图和编文的图画书“艾特熊与赛娜鼠”系列(共6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讲述了发生在敦厚绅士的艾特熊和任性可爱的赛娜鼠之间的温暖而快乐的故事。此次入围的《一起去野餐》(梅思繁译)，以两位主角冒雨外出野餐为主要情节，将艾特的善良、忠厚、温文尔雅和赛娜的活泼、任性、天真，以及他们彼此间的信任、依恋表现得分外动人。作家用柔和的色彩与线条来涂绘、勾勒角色、物件和场景，努力在一个短短的故事里制造悬念和意料之外的惊喜，把其中的温暖和快乐传递给读者。尤为难得的是，书中还附有精心制作的全6册《导读手册》，向读者介绍作家生平、故事梗概等，同时还包括为年轻的父母们用心准备的“导读示范”。这为读者更深入地理解故事内涵、把握故事韵味提供了十分有益的帮助，也为年轻的父母们提供了亲子共读方面的有益指点。
英国作家苏珊·华莱(Susan Varley)的图画书《獾的礼物》(杨玲玲、彭懿译，少年儿童出版社)，原作出版于1984年。不过，对于许多中国读者来说，这本图画书所带来的阅读冲击和体验，仍然是十分独特的。作品以灵巧的构思触碰和阐说死亡这样的沉重话题——乐于助人的獾走完了一生，很安心地去了“长长的隧道的另一头”，而在獾曾经帮助过的小动物们的心里，则永远地记下了它一生中留在大家的生活和生命里的许多珍贵记忆和痕迹；这些记忆和痕迹最终也成了獾留给小动物们的特殊的“礼物”。作品对于“死亡”和生命意义的温暖而深刻的描写，对于小动物们一起怀念獾的场景的描绘，弥漫着一缕淡淡的诗意的忧伤。对于儿童文学创作来说，能否触及“死亡”这样的议题，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但《獾的礼物》让我们看到了，一本优秀的图画书是如何将死亡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表现得别致、丰厚，充满深情。
由法国作家克利斯提昂·约里波瓦(Christian Jolibois)、画家克利斯提昂·艾利施(Christian Heinrich)合作的图画书“不一样的卡梅拉”系列(共6册，21世纪出版社)，讲述“不一样”的母鸡卡梅拉一家的故事。卡梅拉和她的儿子卡梅利多、女儿卡门都显得与众不同，他们勇敢、聪明、乐观、爱幻想、有恒心，所以总是能够出人意料地完成自己的心愿，达成自己的梦想。故事情节简洁幽默，画面色彩丰富活泼，其中同时揉入了法国经典童话和世界早期科学实验、探究的内容与情节，在传统与现代的缝隙间制造幽默和趣味，虽然有时不免流于搞笑，但掩卷之后，大小卡梅拉们“不一样”的身影，还是深深地嵌在了我们的脑海之中。
很显然，“系列”无疑是当下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的关键词之一。2006年同样被系列译介和出版的，还有曾获国际安徒生插画奖的荷兰作家马克斯·维尔修思(Max Velthuijs)创作的“青蛙弗洛格的成长故事”(共12册，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此次进入初选榜单的《我就是喜欢我》，尽管有着明显的主题先行的痕迹，但故事仍然具有较强的可读性。青蛙弗洛格从欣赏自己到怀疑自己、想改变自己再到重新找回自信的过程，有趣而富有寓意。使用深浅墨线勾勒和纯色块填充的画面显得清晰、稚拙而简约，边缘的方形色框进一步加强了画面的稳定感，但它最打动人的力量，仍然来自它简单朴素而不乏深刻的故事。
近年来，图画书在中国儿童文学界正受到愈来愈多的关注。随着对于国外优秀图画书的密集译介和出版，中国的原创图画书创作也在不断地提升和推进中。通过对比、尝试、借鉴、学习和思考，我们对于图画书这一特殊而重要的文体样式有了不少专业和深入的认识。一批新的原创图画书在插画质量、故事构思和文图关系的安排组织上，开始显示出一些令人瞩目的艺术自觉。
在中国当代原创图画书中读到像《荷花镇的早市》(周翔作，21世纪出版社)这样的作品，多少令人有些振奋。这部作品以作者个人的童年生活记忆为题材，借助一个城市孩子的目光，以开阔的水粉画和简约的文字再现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江南水乡的一部分生活场景，并初步建立起了图文之间的互补关系。作品并不着意于编织故事，而重在氛围的制造和渲染，画风宏阔又不失细腻。作者以大片变幻的天青来表现乡村湖泊笼罩在晨雾中的迷蒙和宁静，又不厌其烦地使用各种颜色描绘早市熙攘的人群和古旧的建筑、传统的风俗，其间透着浓郁的怀旧气息；最后，画面从热闹仍然复归水乡的婉丽和平静。应该说，《荷花镇的早市》将作者记忆中的江南文化和民俗生活，演绎得生动而又热烈。
比较之下，夏辇生创作的“宝贝第一”童话系列(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则较为典型地体现了中国当代最习见的图画书观念。该系列中进入2006年初选榜单的《美丽的花环》，描写宝贝熊为好朋友美美兔的生日编了一个漂亮的花环，一路上，花环上的花朵被一一分送给了其他有需要的小动物，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环，但宝贝熊却因此得到了好朋友美美兔的夸奖。作品设计了一个结构常见的助人为乐故事，配以卡通风格的清晰绘图，画面主要承担着解释文字而非生发故事的功能。整个编排集故事阅读、智力游戏、思维养成、情感教育、英语学习等多种目的于一体。大概因为承载了太多重量的缘故，用在故事编织上的力度显得不够一些。
如果说作品的风格本来应该是多样的，因此我们不能责备注重民俗风情表现和抒情的《荷花镇的早市》没有构思一个好的故事，那么，如果任由好的故事构思在图画书中缺席，这也是当今整个图画书创作应该警惕的现象。国外的作品是这样，国内的作品也是这样。从此次进入初选榜单的图画书来看，说不上有特别奇巧又适合儿童阅读心思的故事情节。或许，如何编织一个好故事，这一文学创作的古老话题，也正是我们的图画书创作者所应该正面应对的重要艺术关键和难题之一。
国内原创，优秀作品“重版”
2006年，国内原创儿童文学出版的步子迈得似乎格外小心。或许是出于新作品数量和质量方面的原因，出版社看来更愿意选择那些已有“口碑”或“定论”的国内名家名作，进行重组和重版。而这样的选择，在作品的总体质量和可能销路上往往也的确是比较可靠的；因此，优秀作品的“重版”构成了2006年国内原创儿童文学作品出版的一个重要方面。
2006年是著名作家张天翼诞辰100周年，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乘势推出了“中国童话大师系列·张天翼童话全集”。此次入榜的《秃秃大王》收入了张天翼20世纪30年代创作的长篇童话《秃秃大王》和他根据民间故事《狼外婆》改编的童话剧《大灰狼》。在这部童话中，故事的安排和角色的塑造并不是最成功的，倒是其中对于民间韵文和民间故事形式的借用、对于社会现实的狡黠幽默而不失时机的讽刺、叙述者不时亮身插话打断叙述进程所制造的节奏断点和喜剧效果，以及作家所使用的质俚精短又符合儿童情味的语言，机巧自然。我以为，张天翼作品所保存的创造个性作为一份遗产，依然是值得今天的人们去珍视和把玩的。
除张天翼的童话外，少年儿童出版社重版的陈丹燕的长篇幻想小说《我的妈妈是精灵》也在初选榜单之列。这部初版于1998年的作品描写主人公陈淼淼如何发现自己的妈妈是精灵，又如何知道了妈妈因为与爸爸相爱、由精灵化身为人的往事，最后真正地理解和体味了来自精灵妈妈的珍贵的爱，也无奈地接受了妈妈不得不回去精灵世界的现实。小说将现代精灵题材融入家庭生活故事的日常叙述，借助一个孩子的视角，既从日常生活中发掘灵异的元素，又在灵异的情节里揭示日常生活和情感的深邃内涵。作品显得既飘渺，又着实；既空灵，又富有情感冲击力。进入初选榜的另一部再版长篇儿童小说是张之路的《足球大侠》(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作家撷取普通的校园题材，从看似平常的叙事进程中制造奇想和悬念，把一个因意外事故患上失忆症的“足球大侠”意外地推入孩子们平淡的生活。这位到学校担任“足球教练”的“大侠”在自己毫不知情的夜游情况下，教会了学生踢球的技法，并被他们奉若神人。故事最后，“大侠”恢复了记忆，谜底也因此揭晓。小说情节引人入胜，场景、事件具有强烈的画面感和镜头感，代表了作家张之路儿童小说创作的典型风格。
除长篇外，以选集方式重版并进入初选榜单的原创儿童文学作品包括:沈石溪的动物小说集《斑羚飞渡》(蓝天出版社)、常新港的中篇少年小说集《咬人的夏天》(中国福利会出版社)、汤素兰的短篇童话自选集《红线的心愿》(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以及尹世霖主编的创作儿歌集《名家儿歌》(新疆青少年出版社)。《斑羚飞渡》收入了作者沈石溪曾经发表或出版过的17篇中短篇动物小说。这些小说以西双版纳神奇的热带雨林和山峦河谷为自然背景，以动物为主要叙写对象，表现它们彼此之间、以及动物与人之间的种种恩怨情仇。颇具边域色彩的故事和场景为这些小说平添了古朴、粗粝、清新、神异和幽远的气息，而作者抑扬顿挫的叙述节奏和不露声色的幽默自嘲，又进一步丰富了作品的审美趣味。《红线的心愿》收入了作家汤素兰20年来创作的短篇童话(其中包括两则短篇小说)代表作凡27篇，其中《红鞋子》《驴家族》《紧急救护》等，都是在发表当时即引起儿童文学界关注的作品。这些作品十分典型地体现了汤素兰短篇童话构思奇巧、语言精致、情味浓郁，又不乏震撼力的特点。《咬人的夏天》收入了作家常新港曾经出版过的8个中篇少年小说，以常新港语言特有的简约、铿锵和断续感，分别书写了乡村或城市少年青涩、迷蒙、蓬乱、坚硬而柔弱的情感世界，其中包括作家早期最重要的代表作《独船》。《名家儿歌》收入了海峡两岸26位作家的部分儿歌作品，尽管其中不乏可圈可点之作，不过它的最大的价值，恐怕还更多地体现在它对于丰富原创儿童文学的总体面貌所做出的贡献上。
《我的妈妈是精灵》《足球大侠》《斑羚飞渡》等多部再版作品进入2006年度童书初选榜单这一事实，的确可以引出我们的一些思考。重读这些作品，我们发觉，在题材、风格、故事性、趣味性和思想深度等方面，它们的确都在不同程度上代表了作家本人创作上的某种高度；作为中国当代最具才情的儿童文学作家群落的成员，他们的这些作品同时也就站在了中国当代原创儿童文学创作的艺术高端。因此，我认为，一部作品的真正的生命力，或者说，它在出版者和阅读者的选择面前所可能遭遇的命运，首先是由其内在的艺术品质所决定的。对于一些热衷于数量堆积而作品质量乏善可陈的写作者们来说，这一事实应该会是一个有益的提醒。
与再版的入围作品相比，2006年初选榜单上的新作略显单薄了一些。在入围的10种原创儿童文学作品中，属于2006年出版的新作只有4种。除去上文提到的两种图画书外，小说、童话等文体的入围新作是黄蓓佳的长篇小说《亲亲我的妈妈》(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商晓娜的幻想小说《拇指班长》(春风文艺出版社)。
不过，与诸多再版作品相比较，黄蓓佳的这部长篇小说新作还是显示出它的分量和意义来。作品以单亲家庭为主要描写对象，讲述了十岁男孩赵安迪由于父亲的突然去世而回到陌生的母亲身边，彼此开始了一段微妙而忐忑的相处。故事情节清晰，冲突集中，善于在从容有致的叙述中制造扣人心弦的转折和悬念。一个家庭的问题与另一个家庭的问题相纠结，家庭问题与学校、社会问题相缠绕，从而使小说具有了一定的现实深广度。小说始于感伤和阴郁的墓葬场景，却结束在一片冬日温暖的阳光里，童年的力量在这一转变中显得举足轻重。在近些年新出现的儿童小说中，黄蓓佳的这部新作，是不可多得的一部。
另一部2006年的新作《拇指班长》，讲述五年级的小学生孔东东不小心把班长孔西西变成了拇指大的小人，从而制造出了一幕幕搞笑逗人的轻喜剧。作为一部长篇规模的小说，作品并没有设置一个贯穿始终的核心情节，因此看上去更像是短篇的连缀。在2007年，我们又看到了它的续集。
外来译介，持续的“经典”和“大奖”
近些年来，外来译介的儿童文学作品已经成为每一年度不可或缺的儿童文学出版内容之一，而持续的“经典”和“大奖”作品的出版，也使我们对每一年度的译介作品充满期待。在入围的2006年引进版童书中，我们又在其封面上看到了“国际安徒生插图奖”(“青蛙弗洛格的成长故事”)、“奥地利国家儿童与青少年文学奖”(《苹果树上的外婆》)、“亚马逊网站五星级童书”(“不一样的卡梅拉”)这样一些抢眼的名号。除了上文提到的四种图画书外，另有两部译介小说进入2006年的初选榜单。其中被誉为“20世纪日本儿童文学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作品”的儿童小说《巧克力战争》(ChocolateSensou，大石真著，北田卓史绘，草莓山坡译，接力出版社)，描写一群小学生为了保卫“名誉”与当地有名的金泉堂糕点屋展开的一场别开生面的“巧克力战争”。小学生光一与阿明被误认为打破了糕点屋的玻璃橱窗，受到了糕点屋经理和老板的指责与羞辱。为了保卫自己的“名誉”，光一策划了对于糕点屋的招牌“巧克力城堡”蛋糕的盗窃计划，而偶然得到情报的糕点屋老板谷川金卫兵则设计了相应的反盗计划……小说情节紧凑，悬念迭起，整个叙述无所旁逸，干净利落，对于儿童心理的把握精准到位，最重要的是，孩子自己的力量在小说中得到了极大的肯定和赞许。这是目前我们能够看到的并不多见的真正脱开成人的指点和控制来表现儿童和童年力量的优秀作品之一。
2006年，新蕾出版社的“国际大奖小说”系列丛书继续出版。这次进入初选榜单的奥地利作家米拉·洛贝(MiraLobe)的幻想小说《苹果树上的外婆》(张桂贞译，新蕾出版社)，描写小男孩安迪十分渴望有个外婆或者奶奶，苦恼的他躲在小花园的苹果树上，却意外地在那里遇到了已逝的外婆。外婆充满活力又风趣幽默，特别懂得安迪的心思，她带着安迪去游乐场玩耍，去草原套马，还把他带进不可思议的海上旅程。然而家里人却不能接受安迪关于外婆的“胡思乱想”。就在这时，院子里新搬来了一位老奶奶，安迪在帮助这位老太太的过程中，既得到了理解，获得了快乐，也学到了许多东西。这样，安迪一下子有了一个外婆和一个奶奶，而且，两位老人都是他用自己的力量争取来的。作品虚实相通，真幻交错，叙述者不说苹果树上的外婆只是安迪幻想的结果，反而有意放任和纵容安迪的想象，不过，正是这种对于童年想象力的放任和纵容造就了小说的特别旨趣。或许我们每个人的童年里，都藏着这样一位奇妙的“苹果树上的外婆”。遗憾的是，由于语言翻译和文化差异上的原因，小说的可读性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与此同时，2006年，我们也再度与那位来自瑞典的满脸雀斑、肆无忌惮的《长袜子皮皮》(林格伦著，李之义译，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和那个从英国来的任性顽皮、不肯长大的《小飞侠彼得·潘》(巴里著，任溶溶译，少年儿童出版社)相遇。这两个代表着人类童年的狂想和力量、代表着每个人内心对于永恒童年的怀恋和向往的奇异人物的故事，永远激发着我们的阅读欲望。阅读这些被称为经典的作品，对于曾经被它们陪伴过的人们来说，是一种美好的温习和怀旧，而对于未曾与它们相遇过的读者来说，则应该会有一种惊讶的陶醉和欢喜吧。
几点思考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只是对一种给定的年度儿童文学出版、阅读抽样结果的关注和思考。在这里，我仍然要列出我在这一次阅读过程中所形成的几点印象。其一，引进与原创，重版与新作，共同提供了当今儿童文学的出版和阅读资源，其中，引进作品的数量和质量令人瞩目，再版原创作品的风头颇为强劲，如何加强、关爱原创新作品，应该是我们共同的心情和责任。
其二，在今天，一部儿童文学作品的命运固然与它的包装、推广及与媒介的结合等等现实策略相关，但是，一部作品的最终命运，还是由其内在的艺术含量所决定的。因此，少一点浮躁之心，多一点钻研修炼、宁静致远的恭敬之心，对于每一位写作者来说，都会是一种智慧、大气和有出息的态度选择。
其三，在儿童文学作品的评荐机制上，我们还应该有更合理、更有效力的操作模式和制度设计，例如，如何更有效而合理地尊重和纳入小读者们的阅读趣味和选择意志？如何建立更加符合儿童文学出版品自身特征和规律的评选方案？等等。
（编辑：田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