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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自杀”中终结?

2009-08-05 00:00:00来源:    作者:

   

作者:赵健伟


    自古至今,人类一直在追寻自己理想中的家园,从孔子的“大同世界”到柏拉图的《理想国》;从圣西门的空想社会主义到马克思的共产主义,从涂尔干的“社会团结”到马歇尔的“福利权力”,都无不体现出人类对建构一个幸福社会的渴求。为此,不同的观念也导致了不同的追寻模式,比如在自由民主体制下的市场经济模式,以及在集体主义理念下的计划经济模式等。然而两者在发展之过程中无不体现出各自的优势和弊端。于是人们试图找到一条“中间道路”以达到最佳的社会发展形态——而北欧高福利社会的出现——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混合体,一直被视为是人类社会的最佳模式。

    众所周知,生活在北欧的高福利国家里,人无需为生存而烦恼,从摇篮到墓地,国家已经为你铺就了一生的红地毯。比如在瑞典,一个婴儿一生下来,父母可带全薪在家抚养孩子数月甚至数年。孩子在16岁之前一直可得到国家发给的生活津贴,孩子不仅读中小学不要钱,而且大多数大学也是免费的。一个人生病了有劳保,请病假工资照发,即使长期病假也可拿到75%的工资。瑞典人不怕失业,因为失业金比我们这里每天辛苦工作的人还要多很多。一般的失业金在一万克朗以上,(克朗与人民币大体相当)而且瑞典的物价也不高。因此对于基本生活而言失业金已绰绰有余。不少年轻人由于失业无事可干,就索性到大学里去继续上课,反正也是免费的。人老了自然也不用愁,每月高达上万元的养老金足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此美妙的生活真是让很多人羡慕不已。这不就是人类期盼已久的理想国吗?这在很大程度上不就是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吗?然而,生活在如此美妙社会中的瑞典人,却保持着一项与此完全相悖的记录——全世界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很多人一定很纳闷:何以如此呢?因为在我们看来,自杀一定与人的生存悲状紧密相连,要么生存陷入极度困境,要么人权被夺无处伸张,要么由此所引发的精神失常……但这些在瑞典这样的国度里显然是极少存在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全世界自杀率最高的群体呢?

    美国当代历史学家福山写过一本名著《历史的终结》,福山认为,当一个制度过于完善,以至于无法再继续发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人人相同、个个平等”却“没有理想、没有抱负”的“最后的人”?历史会不会由此而终结?福山说:“黑格尔和马克思都曾相信,人类社会的发展是有终点的,会在人类实现一种能够满足它最深切、最根本的愿望的社会形态后不再继续发展。这两位思想家因此断言,会有‘历史的终结’阶段。”所不同的是,福山认为,“黑格尔将‘终结’定位于一种自由的国家形态,而马克思则将它确定为共产主义社会”。
    
    从当下的高福利的国家形态来看,无疑同时具有黑格尔的“自由的国家形态”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特征。如此具有双重“终结”的含义难道是决定了这些“最后的人”以自杀的方式来验证“历史的终结”?

    法国哲学家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有一个惊世骇俗的说法,他认为真正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在这个耐人寻味的观点中,我们至少可以品出加缪隐藏其中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为什么要活着?加缪说,人活着的唯一原因是希望。因此假如人活着一旦失去了希望,失去对未来走向的自我把度——换句话说,假如人在摇篮里就已知道如何镌刻自己的墓志铭,那么,人的一生就失去了自我实现的希望并以此而奋斗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也是心理学家马斯洛所定义的人之生存的最高需求——自我实现。如果说加缪希望搞清楚人为什么要活着,那么马斯洛则告诉我们人的活法有五种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 
    
    很显然,福利国家主要解决了马斯洛的最低层次的二种活法,即: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而第三层次以上的需要——如爱与归属的需要已明显缺乏。我们知道,在瑞典的自杀群体中,老年人的比例最高。主要原因是他们的晚年十分孤独和缺乏亲情。记得以前读过一篇题为《高福利下的“百年孤独”》的文章,说的是一位叫玛雅的瑞典老人孤独而凄凉的晚年,最后独自死于寓所而身边无一子女送终。

    “物质上我再无祈求/精神上我空虚无比/我在孤独与伤感中让时间流逝/我独自用餐/独自散步/独自入眠/谁来听我的倾诉/我只有自言自语。”

    这是一首瑞典当代的诗歌,如此凄凉和伤感似乎与我们想象中的高福利国家有些背道而驰。难道人类永恒追求的理想国,其结果就是“历史的终结”?难道高福利政策的结果就是产生“最后之人”?为此福山也十分迷茫:人的欲望是历史发展的原动力,而这种欲望源于不平等并从而产生超越这种不平等的冲动,其结果就是以“自我实现”(马斯洛)的方式来获得社会的认可。但“当自由平等普及于后历史世界时,平等的理念必将把这种追求优越意识侵蚀殆尽,人人平等的意识取代了获得比他人更伟大的认可的欲望时,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不再存在”。

    前不久,《中国青年报》发表了资深媒体人陈季冰的一篇文章,题为《福利国家是不是美丽新世界》。文中写道:“生活在瑞典,你不必奢望自己能取得什么大的成就,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穷困潦倒;既没有什么能让你兴奋的,也没有什么会令你愁苦……沐浴在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斯堪的纳维亚的阳关下,我仿佛看到了人类历史的终点……”

    当然,对于那些拥挤在半道上甚至经常被挤出道的人群来说,这样的终点依然是令人向往的。因为终点只有对到达过终点的人才有意义,而视终点永远为奢望的人,在半道上绝望地自杀远不如到达终点时那种涅槃式的飞逝……


   (编辑: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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