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xtPage] 他是一个卓越的科学家,又是一个不幸的癌症患者,在成功地穿越了罗布泊之后,毅然决定再次返回。恶劣的自然环境,队友们的反对,他却坚定不移地向前进发。一只野骆驼为考察队提供了饱餐,部队基地的救援为大家带来了希望,然而他却决定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出去找水,彭加木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
队员们侥幸地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仍不见彭加木回来,于是大家决定由汪文先带领两个队员开车向东去寻找,其余的人留守营地,继续等待可能自己回来的彭加木。
车厢内气氛凝重,副队长汪文先不时地叫司机修正方向,因为他知道彭加木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只要他说向东去找水,那么他肯定不会不做标志地随意改变方向。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串脚印。
不错,这正是彭加木所穿的42号翻毛皮鞋的脚印!
这里距离考察队的营地约有1公里,离彭加木出走大约四个多小时,想必他还没有走多远,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汽车压着脚印继续跟踪,大家乐观地估计,顺着脚印的方向,按照人行走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彭加木的。
汽车再次停住,地面上柔软的沙地过渡到坚硬的盐碱地,脚印越来越淡,逐渐消失了!
失去了脚印,也没有留下任何标志,大家决定还是继续向东寻找。
天色渐暗,大家搜寻到了一片巨大的红柳包当中。红柳包是由红柳树的落叶和沙土反复堆积而成的,每一个土包大都有上百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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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落山了,大家仍不甘心,穿过红柳包后继续驱车向东寻找,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盐碱地。
副队长汪文先拿出长枪,然后轮流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鸣枪。
但每一次枪声响过之后,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天边残阳如血。
外出搜寻的队员回来了,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留守的队员身上。但实际上留守的队员又把希望寄托在外面,双方跑近,大家才发现,对方人群里都没有彭加木的身影!
大家仔细整理了彭加木的物品,发现他带走了一个两公斤的水壶、两个照相机、一把地质锤、一个罗盘……,然而他最重要的抗癌药并没有带走。
彭加木把他随身携带的地图也留下了,地图上有他标注的八一泉的位置,这很可能就是他一心想要找的水井。
大家又认真查看了彭加木留下的纸条,这才发现6月17日的7是由6改过来的,难道他在失踪的前一天就准备独自去找水?只是因为当天抓到了野骆驼,才使他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可到了17号早晨,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之后,又促使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晚上九点钟,大家经过再三思考,和部队基地进行了联系,电报中并未提及彭加木失踪的事,只是说有重要情况汇报,要求凌晨两点再加报一次。
大家当时的想法是,彭加木出走才10多个小时,应该能够走回来。但回忆起彭加木失踪前夜就没有睡进大帐篷,大家又感觉到一丝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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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弹的视野范围有三四十公里,从九点到凌晨两点,队员们都抱有幻想,希望在这段时间内,彭加木还能回来。
凌晨两点通话的时间到了,发报机旁,副队长汪文先缓慢地念着:6月17日上午10点30分,我考察队长彭加木外出找水,至今未归……
第二天一早,部队送水的飞机准确地找到了考察队的营地。
有了救命的水,大家却没有了先前期待中的喜悦,第一件要做的事还是要继续搜寻彭加木。
队员们兵分两路,由汪文先带着一支队伍在地面上搜寻,另一名队员乘坐部队的飞机在附近做超低空飞行。
吉普车依然先向东行驶,在昨天彭加木脚印消失的地方,汪文先决定改向东北方向搜寻。
不久,在一片沙地上他们又发现了脚印,这和昨天发现的第一次脚印吻合,都是彭加木穿的42号翻毛皮鞋的脚印。
大家立刻兴奋起来,还惋惜昨天没有朝这个方向寻找。
大家顺着脚印搜寻,却发现前方的的脚印出现徘徊不前、来回折返的现象。
大家分析:彭加木走到这儿的时候,可能对方向把握不住,体力也有所不支,开始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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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在附近的一个长满芦苇的小沙丘上,大家发现了一个坐过的痕迹,彭加木肯定在这里坐下来休整过!
很快,大家又在旁边的芦苇丛里找到了两个半张的糖纸,而这恰恰是彭加木在米兰农场所买的椰子糖的糖纸。
彭加木在这里休整之后,又走向何方了呢?大家都试着在彭加木坐过的地方蹲下来了望。
在大家的视野中,并没有发现彭加木走出去的脚印,但前方出现了几堆较为密集的植物,那里更像是会有水源的地方。
大家跑过去之后,只看到一个干枯的河床。
与此同时,直升飞机在距地面二三十米的高度,做着超低空飞行。
从彭加木坐印失踪的地方开始,大家只能凭着感觉继续向前寻找,黄昏时分,他们进入了一片怪异的雅丹地貌。
雅丹是由风沙和水流侵蚀后的黄土包形成的,大家突然意识到,彭加木说不定正在雅丹包下休息呢,因为白天酷热之下,雅丹包里却很阴凉,如果遇到了沙尘暴,雅丹洞窟中又正是藏身的好去处。
大家兴奋地跑向不同的土包,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只有雅丹地貌里呼啸穿梭的风声。
当天,送水的直升飞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进行了搜寻,他们连地面上跑的兔子都看清楚了,但就是没有发现彭加木的任何踪迹。
这一夜,大家都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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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沙尘暴突然袭击了营地,队员们更加担心了,因为即使彭加木还活着,又能抗得过这起沙尘暴吗?
6月18日凌晨两点,彭加木失踪的电文从库木库都克发出后,消息迅速传到新疆军区,从新疆军区又到中国科学院,中国科学院马上又向国务院做了汇报。
6月22日下午,新华社发出了“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考察时失踪”的独家新闻,紧接着各大媒体相继报道,一时间,全国人民的目光都投向了罗布泊。
彭加木失踪的消息引起了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他们指示新疆军区派出地面部队和飞机进行大规模寻找。
从6月20日开始,解放军部队动用数十辆军车、一百多人在彭加木失踪地点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同时空中配备两架直升飞机和一架救护飞机,进行离地三四十米的低空巡航,据搜寻人员回忆,他们几乎都数清了附近野兔的数量,但是近十天的搜寻,没有得到彭加木的任何信息。
在寻找工作的总结会上,负责人沉痛地宣布:我们的搜寻工作只能以失败告终,今天距离彭加木失踪已经整整十天,我不再敢做任何乐观的假设了。
昔日的考察队友在参加搜寻完后,将跟随部队撤出戈壁,临行前,他们向彭加木失踪的方向鸣枪致意。
寻找彭加木未果的消息在全国掀起波浪,无数的信件、电话、电报飞向彭加木的家人和他所在的单位。彭加木的妻子夏叔芳和子女也应邀来到了乌鲁木齐。
彭加木失踪30天之后,从7月6日开始,新疆自治区党委和基地部队再次组织了大规模的搜寻。这次搜寻扩大了范围,包括离失踪地点较远的有水草的地方,因为假设彭加木还活着,他必须要到达这些有生存条件的地方。
为避免和彭加木的脚印混淆,搜寻人员都穿着解放鞋。同时,上海市公安局还特地调来了6条训练有素的警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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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搜寻共动用了181人、汽车48辆、飞机69架次,7月的沙漠戈壁气候炎热,地表温度高达七十多度,搜寻人员冒着酷暑工作,但警犬不仅完全丧失了嗅觉,甚至连脚都不愿意着地,只能瘸着腿走路。
8月11日,搜寻队员在一个叫羊塔库都克的地方又发现了新的脚印;8月14日,在附近的芦苇丛中还发现了卧印,但由于时间太久,印记都很模糊,无法断定是彭加木留下来的。
8月14日,搜寻队员还发现了考察队曾捕获的野骆驼的遗骸,遗骸已经风干,而且几乎全部被流沙掩埋了。当时的场景让大家都很绝望,这么庞大的骆驼都被掩埋了,如果人倒在沙漠里,不可能再有生还的机会。
30多天的搜索,从现场到基地,从乌鲁木齐到上海、北京,交织成网的电讯里,再也没有一点关于彭加木下落的消息。
彭加木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两次大规模的搜寻都找不到他的踪影。当人们从狂热的搜寻活动中冷静下来之后,人们在越来越失望的同时,也越来越感到疑惑。
彭加木的野外生存经验很丰富,根据他最后徘徊的脚印和休息过的坐印来看,当时他已遇到了困难,那么他应该原路返回或者留下醒目标志,引导后人来搜寻,但似乎他什么也没有留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使他的踪迹突然消失了?
据彭加木的同事回忆,彭加木虽然很固执,但是很讲原则,考察队是不允许单独外出行动的,为什么作为队长的他却违反纪律,独自一人出去找水呢?
在6月16日的夜里,彭加木到底想了些什么,在他失踪的背后,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实习编辑:陈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