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孤烟大漠托起一座座高大宏伟的黄土金字塔形建筑,在广袤的西部天空下显得格外雄壮。逝去的岁月,埋藏着帝国多少的恢宏与辛酸;失落的文明,涵盖了党项民族多少的永恒和更变。一股充满着神奇的力量,庇护者这方乐土;神秘的面纱能否被拨开重现人间。屏住呼吸,让时光倒流,带着你的疑惑,和我一起穿越到西夏王国的时空,去探寻百千年的美好宏愿。
在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以西约30公里的贺兰山麓下,西夏王陵九代帝王安息之所款款座落于此。沉睡九百多年,依然巍然挺立。西夏王陵是党项族首领在公元1038年建立起来的封建政权。因其具有严密的政治制度和比较完善的法律,以及独树一帜的西夏文字,在中国文化渊源史上散发着熠熠夺目的光彩。
西夏王陵绵延东西4公里,纵横南北8公里,范围扩及到40万平方公里的园陵内,有八座王陵及附属陪葬墓70多座。最令人惊诧的是,每座王陵约占十万平方米,竟舍弃贺兰山石头不用,全以夯土筑成。相比之下,古埃及法老金字塔陵墓是用巨大石块修砌而成的方锥形建筑。从质料和构架上来看,两者大相径庭;但从美学角度来讲却又异曲同工之妙。故而西夏王陵又被人们称之为“中国金字塔群”。
凡是参观过王陵的游客,除了充分领略贺兰山雄浑悲怆的气魄外,更多会被西夏王陵的历史沧桑所感染。
正如《金字塔铭文》所讲“天空把光芒伸向你,以便你可以去到天上,犹如拉的眼睛一样”,当我初次踏入这一片经历风风雨雨的古老园陵时,总有一股难以说清,难以道明的奥秘在脑海中时时激荡,许久难以平息。
壮观的九座王陵,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金光富丽。这里最早的一座王陵距今有900多年历史,如此漫长的岁月,许多附属建筑如阙门、碑亭、月城、内城、献殿、内外神殿、角楼早已被风雨侵蚀而毁坏坍塌。但为什么以夯土筑成的九座王陵主体却依然挺拔独存,这原因究竟何在?一直是考古学家探寻的答案之一。
按照中国传统的南北中线为轴,左右对称的排列形式,西夏王陵的平面总体呈纵向长方形布局,主要是夯土实心砖木混合密檐结构,这也显示党项民族在中国建筑史无前列的创造和突破。也正是西夏王陵通过这种夯土方法和砖木混合密檐结构相结合,创造出我国园陵建筑中别具一格的形式,坚固实用这也就是王陵主体依旧巍然耸立的原因之一。
也有人认为,王陵周围王陵周围原有的附属建筑保护王陵主体,使其免受风雨的侵袭。那为什么“同在屋檐”下附属建筑都已垮塌,唯独王陵主体依旧稳如泰山呢?这种言论就不攻自破站不住脚。其实,西夏王陵主在为自己修建陵墓的时候,选贺兰山作为王陵的一道天然屏障。
在中国早有三大龙脉之说,夏国主选在贺兰山麓,肯定寄寓了对西夏王国辉煌的美好宏愿。再有贺兰山可以阻挡部分西北风的侵入,这也正是与国文化常常讲“天时、地利”的含义如出一辙。可最让人见怪的王陵和附属建筑都在贺兰山的屏障之下,为什么失去附属建筑的依靠配衬,依然默默矗立在风雨之中呢?这神秘的王陵背后又隐含着多少关于西夏王朝的神秘踪迹,西夏王朝的坚守又预示着什么?这些都给后代人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悬念。
元代有一个《赵礼让肥》的折子戏里有一句:“某今在这宜秋山虎头寨,落草为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落草为寇的典故就是这样来的。把贼寇当作草一般比较,说明草籽落地即可生根,不管环境多么贱恶,都能以顽强生命力存活。
生活在贺兰山麓的党项民族以原始部落游牧生活方式为主,而且西夏王陵周围也多是牧民放羊牧牛的好地方,可是为什么唯独这王陵寸草不生呢?有人说陵墓是夯土筑成没有草籽驻留生根的缝隙,在其坚硬且光滑的表面,没有草籽生存的条件,可是泥土能比石头坚硬吗?
众所周知,石头稍微有裂缝,落下草籽,便可长出草来。陵墓的夯土也不可能一点缝隙没有。这很显然是一种牵强的说法。也有考古学家提出一种论点,可能当年建筑陵墓时,通过熏蒸泥土除去草籽生长的养分,所以长不出草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又一个令人懊恼的问题油然而生,熏蒸的作用真能持续近千年,即使真是这样,陵墓难免有随风刮来带有草籽的泥土,这些浮土不是经过熏蒸的,草籽难道不能在此生根发芽吗?
中国人总有一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习惯思维方式,这样的答案很显然难以让人信服。王陵不长草的原因在哪?在王陵的修建过程中又有哪些不被人知的秘密,又不禁勾起我的无限遐想。
西夏王陵的各个帝陵一般都有封闭式、马蹄式、附属瓮城的外城,墓室一般为三室土洞式结构,墓室四壁有护墙板,墓里有朽棺材。从整个群体来看,阙台犹如帝陵的门卫;往后是碑亭,碑亭是用汉文和西夏文刻制歌颂帝王功绩的石碑以供后世瞻仰,每想起元昊有句“英雄的一生,应该成就霸业”的雷人话语,不禁让人感慨万分;月城是置放文官武将石刻雕像的地方,用黄土垫实作为石基;内城是分层的八角形塔式建筑;在中国古代传统陵园建筑的陵台,通常为土冢,起封土作用,位于墓室下面;顾名思义,献殿是用于供奉献物和祭祀的场所。
站在苍凉的贺兰山麓远望西夏王陵的身影,每每想到西夏王陵在此静卧千年之久,一种万千变化、世事沉浮的凄楚感便在心中慢慢衍生出来,群群乌鸦和麻雀时不时落在光秃秃的石头和枯树枝上,却从不见有鸟兽在王陵上歇脚,这个疑问顿时将我从沉重的心灵深渊解脱出来。
在人烟稀疏的西北地区,鸟兽在人烟稀少的在此聚集较多,尤其是鸦雀遍地都是。乌鸦可以肆无忌惮地落在牛羊背上,麻雀更是集群在一棵枯树密密麻麻,可是为什么鸦雀不落在王陵上?有人说光秃的王陵没有鸦雀可以觅食的草籽,可是光秃秃的石头和虬枝也不见得会有许多食物。那为什么鸦雀总是把石头和树枝作为“集散地”,而从不在王陵上造次。莫非鸦雀也知道封建帝王的权威不容冒犯?这真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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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王朝给后人留下的谜底,几乎无法从《党项传》和《西夏传》等一些典籍资料中获得一点蛛丝马迹。人们只能从那些废弃的建筑,埋藏的出土文物和残缺的经卷上勘寻这个古老王朝的踪迹。不过陈列在西夏博物馆的一些珍贵文物,依稀折射出这个昔日王朝帝国的灿烂和辉煌:陈列在博物馆的雕龙石柱、石马、琉璃鸱吻和石雕人物像,依旧栩栩如生,光彩照人;收藏的西夏碑文、佛经、佛画和瓷器依然清晰明辨,给人惊叹;特别是188公斤的鎏金铜牛,更是西夏文物瑰宝,写进历史教科书,流传千古。文化的凝结是社会发展的重要表现,西夏文字,是夏国主元昊命大臣野利仁仿汉字制成,这也是西夏文化最伟大的成就,看着这些似懂非懂、似曾相识又难以解读的文字,不禁生出对少数民族的大智慧而感慨万分,更何况西夏文字比汉字更繁复,更有意趣呢?
猛吸一口北方的冷空气,想到西夏王国前期与北宋辽国平分秋色,中后期与宋金鼎足相持,雄踞西北200年,无不使人顿生敬佩之情:感慨这个“原不知稼穑,土无五谷”的民族,竟然在荒芜的大西北开创王朝,写下辉煌的篇章;感慨这个“煮水草畜牧,无定居”的民族,竟然在汉族先进文化的影响下改变生活方式,三分天下盘踞一方。徘徊在西夏王陵的每个角落里,抚摸着王朝遗迹,哪怕是一粒尘土,感受世间的变化。屏住呼吸,想找一个穿越时光的机器,逆行去往九百年前叫做西夏王朝的时空,探幽党项帝国传奇般的辉煌。
(编辑:刘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