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里斯本的Chiado地区。图片：ATRICIA DE MELOMOREIRA/AFP/Getty Images
葡萄牙首都里斯本拥有成为欧洲下一个炙手可热的艺术圣地的全部条件：新鲜的画廊在那开张，国际艺术品经纪人在那设置前哨站，还有成批的艺术家为了便宜的房租和工作室租金涌入里斯本。这座城市正被商业和非营利组织组成的联军引发新的生机，同时，上周还举行了一个名为ARCOlisboa的当代艺术艺博会。
但是里斯本会像很多文章在过去的几年里声明的那样成为“新柏林“吗？它是一片全世界艺术家向往，定居和过上为艺术献身的生活的乐土吗？
墨西哥艺术家 Rodrigo Hernández告诉artnet新闻：“里斯本为新事物提供了空间和机会。这里有开放的，友善的，谦虚的艺术景观。这座城市令人兴奋，像欧洲和拉丁美洲的的结合体。”他是这座城市艺术社区最新的几位住户之一，他几个月之前来到里斯本，现在正准备他的第一个在葡萄牙和 Galeria Madragoa画廊的个人展“Plasma”。
Rodrigo Hernández在里斯本Galería Madragoa画廊的展览《Plasma》的现场图。图片：致谢艺术家和画廊
Hernández接着说：“当有些城市正在分崩离析，驱逐艺术家时，有些城市看起来还是欢迎我们的，而里斯本感觉正是其中之一。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正面的事，但是让这样的发展变得可持续化，需要依靠着一些已经开始的项目。它们将带入新事物，并坚持和这座城市产生对话。”
从他过去几年在几座城市的成功职业生涯上来看，他应该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些城市包括：墨西哥城，德国的卡尔斯鲁厄和瑞士的巴塞尔。
“每一个所谓的‘新柏林‘都不幸地被这个标签所拖累，一个艺术界持续需要的迹象就是对新地点的向往。也许里斯本是新柏林，但是我希望那些灰色的天空永远不会到来。”在担任了五年都灵最有实力的商业画廊Franco Noero的总监之后，去年刚刚搬到里斯本，为年轻且边缘的Madragoa画廊开幕做准备的Matteo Consonni这样开玩笑道。
Céline Condorelli，《All Our Tomorrows》 （2016）在Kunsthalle Lissabon画廊展出。图片：Bruno Lopes
“Rodrigo Hernández两个月前刚刚搬来， Renato Leotta（另一位Madragoa艺术家）也因为绝佳的生产条件而越来越频繁的来到此地。还有其他诸如Louis Henderson和 Céline Condorelli等艺术家们。”
Condorelli曾在伦敦待过几年，对artnet新闻说“是的，上个春天，里斯本构建了我的生活。但是我不喜欢这座城市，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房地产上。我觉得房地产会同大规模的旅游业一起摧毁这座城市。这些发展得都太快、太残酷了。我在佛罗伦萨长大，那里因为旅游业已经变得非常陌生了，是一座从内部灭亡，只剩空壳的城市。艺术家本身并不是问题，他们可能是能够帮助本土化生产的最佳人士。我已经对这个问题反复思考近十年了，一开始是和Emily Wardill，Wardill三四年前搬来此地。但是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决定，于是去年我终于在这座城市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除开更温和的天气，如画般的景致和充足的日照之外，里斯本为艺术家们还提供了实惠公寓和工作室租金。当在柏林拥有一个个人工作室需要平均400欧元一个月的租金时，在里斯本仅仅需要200-250欧元。这同样也阐明了为什么葡萄牙首都会出现年轻创意产业（这也同样适用于科技和创业社区）。
并不仅仅只有在寻找更适合的沃土的年轻人搬到葡萄牙首都。Arte Povera运动的关键成员Pier PaoloCalzolari已经步入古稀之年，却依然在一年前从他生活近30年的意大利马尔凯郊区搬到了里斯本。
Pier Paolo Calzolari在他里斯本的家。 图片： Lorena Munoz-Alonso
他坐在位于桑托斯地区的居所中宽敞而明亮的客厅里告诉artnet新闻：“我知道里斯本很久了，而且非常喜欢这里。两年前我找到现在我住的房子，并在一年前永久性的搬来了。”他有一间大而精致的房子，面积通常是他工作室的两到三倍。”这里光线的质量让我想起了我长大的地方——威尼斯。里斯本还有一些让我想起威尼斯的东西，那就是城市在太短的时间里变化太快。我于1940年代在威尼斯长大，那时几乎没有什么旅游业。从1960年代开始，事情突然起了变化。游客们涌向城市，旅游业成为了威尼斯的支柱产业，用高昂的生活开销迫使当地人迁出。令人遗憾的是，我在里斯本看到相似的情况。就像病毒一样，我看到很多人尝试赚取‘快钱‘，还有大型房地产公司不断在此地设立前哨站。”
这位艺术家微笑着说：“我个人在本地艺术界并不活跃，无论是画廊还是其他机构。我主要是和像Julio Sarmento的艺术家们做朋友。但是我知道一大批年轻艺术家搬来此地，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正如那些年轻画廊的开幕，他们是新鲜的血液并且对本地艺术界和这座城市带来了改变。而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充满了希望。”
Calzolari刚刚在他的纽约画廊Marianne Boesky举办了一场大型个人展，现在正在阿斯彭为即将举办的博物馆展览做准备。他告诉artnet新闻：“谈到手工业者和原材料，我一直觉得很多工匠们因为城市的士绅化离开了里斯本。还有一些原材料，像木材和金属也因为这场危机变得越来越难找了。并且，还因为投机客们，原材料的价格也越来越贵。在这些情况下，的确，我觉得在这里创作还有一定的困难。”
Pedro Barateiro的《Relaxed Economy》 （2017）。图片：致谢艺术家和Galeria Filomena Soares画廊
Pedro Barateiro是一位在国际视野里逐渐有声望的年轻葡萄牙艺术家，他告诉artnet新闻：“这对这座城市和整个国家来说都绝对是一个好时机，虽然房地产和私人产业的投资行为是一个会影响每个人的问题。”
“如此迅速的改变，将不会再有朴素的里斯本。如果政府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么大型财阀将很容易地操纵政府。这里有前车之鉴，而且我并不是在谈论保护主义者们的条款或者闭关锁国，但是曾有人说过在不同的政党找到共同的利益时，政府可由不同的政党共同运行。”他随后的评论还引用了在2015年11月掌权的带有社会主义者特点的首相所带领的联合执政政府。
Barateiro在里斯本度过了他绝大多数的艺术生涯，并且他依然是里斯本艺术社区的活跃成员。Barateiro说：“作为围绕艺术建立的系统，我只是希望政府和里斯本的市民们可以帮助艺术家和所有各种工匠们减少对艺术法的依赖，并且创立一个相关机构。葡萄牙的艺术界正变得越来越草根化，但是我们依然需要成立一个支持艺术家，以及所有在危险地方工作的工人的机构，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经济复苏变得可能。”
（编辑：杨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