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巴塞尔艺博会。图片: courtesy of Art Basel

　　练习铸就完美：周五，巴塞尔艺术展发布了《艺术市场原则与最佳实践》（Art Market Principles and Best Practices），这是一个由两部分组成的文件，阐述了一系列为巴塞尔艺术展的参展商们提供的建议指导，并提供了一份《法律合规程序》（Legal Compliance Progress）以管理“一些与参展商在艺术市场中的活动直接相关的蓄意犯罪案例。”

　　在我眼中，这份文件也代表了一种“有可能对这个产业某些方面有影响”的宣言。想知道为什么吗？就让我们像往常一样进入“灰色市场”深度探索。幸运的是，我们不需要依赖任何奇怪的方式来得到我们的答案，因为巴塞尔全球总监Mac Spiegler愿意在周末通过电话回答我的问题。

　　以下三点是从我们的对话中得到的主要收获：

　　1.相较于对过往做出应答，巴塞尔更多地将精力放在了超前的未来

　　据Spiegler说，这份文件是由巴塞尔艺术展经由“好几年时间”完成的。除了由艺术商和艺术代理人组成的一个小圈子以外，这个组织材料还汲取了来自其巴塞尔、香港和迈阿密海滩评选委员会的建议。其目的在于有针对性地解决各大艺术展的市场问题。

　　就此案例而言，这些问题是具有前端性的。这份文件旨在“预测一个潜在问题”。这个问题虽然还未发生，这份文件却已像一个潜伏于夜里的忍者对巴塞尔艺博会过往的一些失败做出了反应。另外重要部分在于保证其组织人员将重心放在其各自专长的具体领域。

　　“而部分的工作，”Spiegler说，“在于了解一些可能发生，却不由我们（参展商）评选委员会处理的具体情况。毕竟，要求他们去理解六个时区以外的法律系统正在发生些什么是不公平的。”这是为了对选择画廊进入艺博会做出决定。

　　因此，我们能采取的更好的方式，是聘用好的法律专家来处理这些事，尤其是在艺术市场持续扩张之时。这个市场已经超越了一群紧密、俱乐部式内部成员的范围，涵盖了越来越多在不相识的人们之间进行的交易。

　　2.简洁很重要（但做到这点不容易）

　　对我而言，这份文件最令人惊喜的地方便在于它的简洁。第一部分《最佳实践指导》的第一部分）精准控制在了短短528字。尽管相比之下，《法律合规程序》（第二部分）稍稍长一些，达到了2300字。

　　“这种东西写起来很复杂,” Spiegler说, “但是最后写出来的却是相对简单的文件”。我们的目标在于创造 “一种可以应用于多国、数百画廊的东西” 同时还“不会刺激画廊们重新考虑它们的运营基础”。

　　这份文件所导致的结果，就我的解读而言，便是一系列指导建议，而一个人只会在积极地试图欺诈他人之时才会对这份文件感到沮丧。就《最佳实践指导》（Best Practice Guidelines）的其中一条为例：

　　1.5 参展商应该只出售他们被艺术品拥有人授权的展品，并接受展品拥有人所认可的相关条例。

　　值得强调的是这份文件的第一部分其实是一系列的建议。正如Spiegler所解释的那样，“《最佳实践指导》不具有任何约束力。它只是试图阐述一种我们认为坚固的商业模式。没有人将因为他们支付或是不支付账单而被驱逐出巴塞尔艺术展。至少，只要他们的行事流程不牵扯到任何犯罪活动。如若不然，他们便会被移交到法律合规程序委员会进行审查。”

　　3.对巴塞尔艺术展而言，这份文件讲述的是身份与反馈式影响，而非创新

　　Spiegler在我们的对话中特别强调，从广义范围来说，巴塞尔艺术展的《艺术市场准则》和《最佳实践》都“不独特也不没有开天辟地式的创新” 。相反，它们都仅仅是我们对遍布全球的艺术产业机构为人熟知的条例中容易让人忽视的点子集合的一份最新补充。

　　举例来说，Spiegler指出，由ADAA（美国画廊主联盟）和专业画廊委员会（Comité Professionnel des Galeries d'Art）衍生的一些守则指导着他们的成员。另外，这也不是局限于画廊与画廊内部规范的努力。拍卖行也“拥有许多影响公司运营的公司文件”。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Spiegler进一步澄清巴塞尔的新文件“更多的是明确表示画廊将以合理的方式开展业务” 。这也就意味着艺术家、藏家与其他的画廊主“对我们而言十分重要”。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我们可以把这些指导守则看做一份企划书。它就像牧羊犬一样尽力使参展商不在道德的峡谷深渊边徘徊。

Marc Spiegler。图片：Mike Coppola/Getty Images

　　不过这份文件也算不上致力于自我界定。它试图保护行业大环境免受几个不良行为者所造成的有害影响，因为直到现在，那种将艺术行业描述为“不受管束、野蛮西部、解放所有人的产业”的说法还是盛行着。

　　当许多头条丑闻闹得满城风雨，Spiegler和他的同事们觉得：“人们便纷纷开始抨击整个市场”。为了避免这样的结果，巴塞尔艺博会提出了问题: “为了保护市场的整体声誉我们能做些什么”？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也不是一个严格定义上的无私决定，而Spiegler自己也很开明地承认了这一点。借用他的话来说，“我们将此次行动看作一种为画廊所承担的责任。我们意识到我们做或不做的那些事，都将对市场带去影响”。尽管同时“人们如何看待市场也对我们产生了一定影响。而巴塞尔艺术展只能在一个人们信任的行业生存下去”。

　　《艺术市场准则》与《最佳实践》都是我们这个组织着力创造出一个让人信赖的环境的重要部分。我认为巴塞尔艺博会已经被人们看作检测这一行业的质量标杆。因此，我们的这些指导准则可能会向外部扩散，迫使其他行事之人以某种方法、形态或模式来追随与适应。

　　但是，这些将会对现状带来多大的改变呢？即便不是全部，也包括了大多数巴塞尔的参展商都将在其一年之中所参加的多个艺术活动做出改变。这也就意味着这些参展商将在充满竞争的博览会上的展位上有效执行这些新确立的认证。没有一个组织者会花费周折对巴塞尔艺术展已做和将做的事进行审批。事实上，他们可能都不会怎么改变自己现在的业务运转，同时还能接收巴塞尔文件所带来的很多好处。

　　除非他们成立自己的从属机构，否则参展商们在其他展会上出现问题也会被暴露出来。考虑到社交媒体时代丑闻所带来的恶毒影响，这种模式是否值得借鉴？至少我个人不这么认为。

　　巴塞尔艺博会也在更广阔的市场中施加了许多重力推动力，其中包括像我这样的艺术媒体作者。它编纂的《艺术市场准则》与《最佳实践》将自动进一步推进操作性问题至公众意识之内。每位艺术家与每个小型画廊都想要参加、拜访巴塞尔，还有每位艺术新闻人也都希望对巴塞尔进行报道。而要想真正属于这里，我们现在必须比之前更精细地思考我们的工作与业务。

　　利用给他们的道德高山树旗帜的机会，Spiegler和他的同事们也许不会将艺术市场推进到一个透明的新黄金时代，但是他们至少使市场在各个层级都变得更加稳定。而且如果这个项目继续推进，这类藏家与艺术家也将减少他们害怕的理由。因为他们不用那么担心画廊们将他们当作监狱淋浴房中最天真的囚徒对待。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