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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未未:胖子走在钢丝上

2014-02-27 14:00:58来源:TimeOut北京消费导刊    作者:李谦

   

  作为很长一段时间连百度都“不知道”的著名人物,艾未未是个巨大的谜团,身为谜团、却又无比明显。这个游走在艺术圈和维权界之间的胖子,总是步伐缓慢地四处奔走,四川、云南、慕尼黑、纽约……即便是在2011年“差点要在里面呆上十几年”后,他依然选择走在老路上,口不停、手不休,爱恨不止。曾经身边的人如今一个个远走高飞,被认为“异见领袖”的他,迄今为止,却没打算从这座给了他生命、也毁过他生命中重要部分的城市离开。因为“这儿还是挺有意思的”。
 
  艺术无法改变人的生存处境?那就是自恋
 
  尽管身经百战,2011年的风波仍然让艾未未现在提起来还是心惊肉跳,言语中并没有化险为夷后的炫耀,“当时很危险,差一点要在里面呆上十几年。”他习惯性微微低头、抬着眼皮说。这场官司最终定性为“经济犯罪”:因为他的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存在逃避缴纳巨额税款、故意销毁会计凭证等犯罪行为”。铁窗之内度过了81天后,老艾获得了假释,理由是“认罪态度良好和身患慢性疾病”。
 
  争议让艾未未始终处在风口浪尖,“现在每天都有一两个媒体采访,国外媒体居多,国内除了网络媒体,好像你们是第一次。我很奇怪国内没有媒体采访我,也很奇怪你们采访我。”
 
  “每天我的生活都差不多,像个闲人一样,起来了就找点事儿干,上会网,在推特上跟人说话。”艾未未一再表明自己就是个混混。众所周知,他的正牌身份是当代艺术家,其《一亿颗陶瓷瓜子》、《永远的自行车》、《童话》都在国际上得到了很大的反响。
 
  尽管如此,面对国内外的重视他却不以为然,“这不是一个值得人去炫耀的好时代”,在一次接受采访时他曾如此说道。“我觉得当一个作品能够改变人的生存处境的时候,改变人的生存方式的时候,那本身才是一种炫耀,它来自于受益者,因为价值已经被认同了。其他的都是自恋的情况吧。”
 
  当然,艾未未身上最大的争议也存在于他的作品之中,国内不少艺术评论家都对他作品的大体量做出过质疑,2007年卡塞尔上的一千张椅子、2009年慕尼黑的六千个书包、以及2010年伦敦那一亿颗陶瓷葵花籽。除此之外,与其他艺术家创作题材相撞也是使他陷入争议的原因之一,艺术评价人朱苓曾在文章中一度贴出过艾未未的作品与九十年代许多欧美艺术家作品的对比照片。艾未未最著名的作品《童话》也曾被爆与西安艺术家岳路平的作品《艺术航班》极度相似,对此岳路平曾称“当代艺术资源掌握在手中的人不下10个,完全就是寡头,有资本的人可以根本不理会概念重复问题,可以很容易地掠夺别人的创意。”而艾未未给出的回应则是,“对此类社会新闻不感兴趣,对报社关心此类新闻也没有任何兴趣”,“读者自己会做出判断”。
 
  尽管争议一直存在,这些仍然不会影响艾未未的创作进程,他的工作室内散落着许多乐高积木,是他正在创作中的作品。“我手上总有那么五六件事儿,编辑要出版的书,纪录片,还有展览策展、作品的制作。”除去国内可能很难看到的纪录片、由四年推特结集的新书,展览显然是艾未未近期的大制作了。今年他会在柏林、纽约等多地做展览,九月份在旧金山恶魔岛监狱的展览则是其中的重头戏。“那个监狱估计是世界上游客最多的监狱了,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去监狱看看。这次我的展览是它第一次给艺术家做展览地点,之前有很多电影是跟它有关的。”
 
  监狱题材不难让人联想到艾未未几年前的经历,“我想对监禁这个问题做一个比较广泛的探讨,监禁当然有犯罪性的,也有思想性的,从中世纪就开始一直有。这是一种自己的想法和愿望,并不伤及他人。我想对这个问题做一个探讨。”当然,国外的展览都在预期之内,但相比创作的困难,艾未未当务之急是先要解决护照问题——后者还没有被归还到原主手里。[NextPage]
  爱恨千千万 依然“艾”在北京
 
  艾未未的工作室在北京郊外草场地村里,包豪斯风格的主楼和几间平房环绕着一小片竹林,几只猫在工作室里四处游窜,跟所有猫一样懒得亲近人。后院的中华田园犬奥利、玉树地震后跟回来的小狗花花则不跟任何人见外,热情得要把所有来访者都扑倒、挨个儿舔。艾未未是这一带第一个入住的艺术家,他当时在草场地租了地、大刀阔斧搞“奇怪建筑”的时候还没有798,北京正在劲头十足地兴建四环。
 
  而一提起北京这座城市来,出生于此、几度离开又归来的艾未未感情相当复杂,“有些选择是命中注定的,我是中国人,我喜欢吃中餐,见到中国人会觉得舒服这都是自然而然的。当初我是因为我父亲身体不好回来的,我母亲现在也生活在北京。我当然是非常不喜欢这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但也因此我发现在这里我可以做一点事,好像挺容易就可以做一些改善的。当然后来才知道并不那么容易。”
 
  身为诗人艾青的儿子,艾未未与父亲或其他几位兄弟姐妹性情都不大相同,这从他早在1981年就从北京电影学院退学,靠女朋友的关系、只揣着20美元去美国读书就可见一斑,当时艺术圈比他更早留美的只有陈逸飞一个人。当然,在美国的学校他也仅仅读了一年,以至于1993年回国看望生病的父亲时,学位也还没有拿到。
 
  艾未未当然不在乎这些,在上个世纪末回国后,他就扎根在了北京,现在位于草场地的房子就是那时建的。“我是当时第一个建这种类型工作室的,后来说我是违法建筑。但是我租了村里的土地都是有合同的,当时租了二十年,现在还只有几年就到期了。当初我建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在这儿住这么久。”虽然说起来轻巧,但实际上这座大宅院光是青砖就用了十三万块,另有八十吨水泥、七吨半钢筋和四十五方沙石。
 
  如今,艾未未在这座院子里只做两件事,工作和陪儿子,后者显然是他生活的重心,“我每天要陪艾老至少八个小时,吃完午饭一直到他睡觉”。艾未未口中的“艾老”,就是他如今四岁的宝贝儿子,小家伙年纪小小却能写诗能画画,出口就是“冰是鱼的被子”这样的句子,画也绝不是同龄小孩子画的太阳、草地、小花,“大手牵小手”的套路。“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根本没人教他这些,他的感情太多了。”说起儿子,艾未未言语中露出的是同所有父亲聊起儿子时一样的骄傲。但他很少聊起艾老的母亲,毕竟她“前助理”的身份多少有点尴尬。
 
  在采访的几十分钟里,除了聊起艾老时有片刻温情之外,艾未未一直语气低沉严肃,谈起北京这座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也依然如此,“命中注定”、“没办法”这些词或许代表了一定程度上他对北京的感情。“但说离开北京我也不想,因为这里虽然也有险恶、很复杂,但是这儿也有很多的有野心、有想法、想要去跟生活抗争的中国人,这个角度看北京还是很有意思的。”显然,对于一个“异见分子”来说,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温床。
 
  “我很不要脸,但我希望自己有利用价值”
 
  记者:聊聊工作室里那个乐高做的新作品?
 
  那是在创作当中、未完成的。就是我儿子喜欢玩乐高,我也喜欢玩,没什么灵感。我喜欢的艺术手段是能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不喜欢艺术院校里画素描什么的那种。我觉得由于技术和手段给人带来优势的阶段应该已经过去了,这是一个泛技术的时代。
 
  记者:你曾说过“生活可以分为三种状态:享受,麻木不仁,抱怨”,那么你的生活中什么时候会出现这三种状态?
 
  我是乐于享受的,因为我能感受到的不管快乐还是痛苦,只要是经历就都是享受。麻木我比较少,为了让自己不麻木,我就去切断跟外界的一些关系。麻木是当你不能承担责任、你又必须认可它的状态,这时人就会麻木。抱怨我是经常的,这个是跟每个人对环境的认同、一些标准不同有关。但抱怨应该是在你有建议有办法的情况下去做的,盲目的抱怨没有什么价值。
 
  记者:你担心过簇拥在自己身边的人的动机吗?
 
  我没有追随者,你要是知道我怎么追随所有人,就知道我有多不要脸。我希望我被利用,我希望自己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从我对人的感情来说,我对别人的感情一定比别人对我多。
 
  记者:你怎么看很多报道给你贴的“异见分子”标签?
 
  这是媒体特别喜欢很简单地讨论问题,但我觉得在现代社会里,一个人如果称自己是现代人的话,他都是异见分子。所谓异见分子就是说个体在群体当中的独立状态。其实只是我看见地上脏了、我扫了一下,但我不是职业的清洁工,看不见的地方很脏,但我都是不去理它。
 
  记者:与此同时,你生活的这个城市里有你最多的反对者。
 
  我觉得没问题,一个人只有够强大,才可能跟反对者生存在一起。反对者只是一个意识形态上的东西,你可能也是那个反对者的一部分,因为我们没有人能把自己摘干净,这没有问题。
 
  记者:你曾说自己是个混混,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无法获得最终的、最重要的那个结果。那么一直以来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其实生命的意义不是我们能了解的,生命的意义之大使得这个密码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开的。我们来到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确定好了的,无法去改变了。但是它给我们带来的惊喜、感动、迷惘这些,却都是可以无限的。
 
  记者:儿子艾老应该属于惊喜的部分了吧?
 
  他太特别了,别人结婚让我去台上说几句,那个场面是特别神圣的,我没准备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就跑上台说我能说一句吗?然后就说,“爱是一种很易碎的瓶子,掉在地上没有碎”。我都震撼了,太有哲理了。
 
  记者:平时带他去哪儿玩?
 
  朝阳公园、四得公园、陶冶公园这几个公园我没事儿就陪他去。基本上每天会陪他八个小时,每天吃完午饭到他睡着。抓昆虫。
 
  记者:会对他有什么期望吗?
 
  没有,就是希望他健康快乐做一个正常的人就好了。其他没什么。还有就是希望他胖一点,现在太瘦了。一瘦就让人抱,而且身体上、体育的快乐就感受不到了。
 
  记者:以后会让他在国内上学吗?
 
  除非是必须要,不然我不希望他在国内的任何学校上学,宁可让他不上学。人对知识的渴望是天然的。
 
  记者:现在都流行亲子,你不给他做饭吗?
 
  我们晚上都在外面吃饭,自己不做饭。而且我利用吃饭时间都去见朋友。我会做,但从来不做,我觉得是人就会做吧。我不请人做饭,也不请人做爱,做爱比做饭复杂多了。
 
  记者:好吧,那如果是自己,平时去哪里最多?
 
  我可以死在一个商店就是古玩店,我曾经在古玩店研磨了六年,现在我都不敢去,因为所有人都认识我。我会把钱在那儿全部花光。他们欢迎我啊,我在古玩界的声誉信誉是在所有行业里最高的,比我在赌场好。
 
  艾未未的北京生活地图
 
  东隅酒店:东隅酒店的几个餐厅我都是经常约见朋友的时候会去,环境不错,而且都在我工作室附近,非常方便。
 
  大董:一般带老外吃烤鸭我都是去大董,餐厅的菜老外都很喜欢。
 
  新元素:新元素也不错,挺绿色挺健康的,而且还很便捷,适合快吃。
 
  (实习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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