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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艺术的商品化”

2013-09-24 14:42:11来源:中国美术家网    作者:赵珩

   

  “艺术的商品化”听来似乎不是对某种艺术形式的褒奖,尤其是当代的商品经济社会,艺术浮躁之弊害也多源于此。

  常常见到国画写意画家在公开场合作画表演,丈二宣纸平铺,前后左右数十人围观,于是画者淋漓酣畅地一挥而就,一张作品即告完成。有位外国朋友曾对我说:你们中国画真了不起,那么短时间就能完成,墨还没干就能两个人拉起展示,像变魔术一样。我真是无言以对,不知是褒是贬,虽然我不谙绘事,但就生理而言,还是会脸红的。如此心浮气躁的作秀,当然是要些变戏法儿的功力了。

  中国五代之前的绘画大多是不落款的,即是五代、宋人的画,落款的也不甚多,当然这也给后人找了不少麻烦,要从笔墨、章法、布局去判断考证是哪位画家的作品,还不一定准确,还会有很多歧议。宋代画院的待诏是伺候皇上的,其作品是“职务作品”,待诏有自己的奉禄,不是计件收费。高兴了,许在山林竹石的缝隙处落个姓名,也是偶尔为之,非定例也。元代是中国文人画开端造衅的年代,款识之风渐起,而款识题落的格式、位置也讲究起来,形成了书画相谐的整体美。这里不是说元代以前的绘画不卖钱,绘画自有之,即有欣赏、装饰的功利性,有功利性就有商品价值。但艺术的价值往往超过了人的价值。换句话说,大抵是卖画不卖人的。

  明清两代虽为中国画的鼎盛时期,流派纷呈,而“卖人”之风渐起。明初的“浙派”本来是由一批职业画家构成,所谓职业画家,自然是以卖画为业而谋生,如戴进、吴伟及其传人。“浙派”与“院体”有着密切的关系,所谓“院体”之称,源于宋代的画院,但明代的画院画家却没有宋代画院待诏那么好福气,其待遇、创作环境都远不如宋代的画院,所以他们带着画院的风格,经过变通走向更广大的民间市场,可以说是先卖画,继而卖人的。明中叶吴门文人画兴起,其实所谓文人画,情况殊为复杂。以“文沈唐仇”四家而论,文征明、沈周出身文人世家,多承宋元笔意,虽于仕途并不在意,却生活无忧,绘画中渗透着恬淡儒雅的文人气质。唐寅出身商贾,仇英出身工匠。唐善变通,逢迎时尚,于是生面别开,极受当时和后世的追捧。仇英中年即不做漆工,而是出入豪门,临摹历代名家之作,也能自成一家。唐、仇在士大夫文人的气质上是远不如文、沈的。吴门四家的形成开创了以苏州为中心的吴门画派,风靡一时,画以名重,实质上卖人远重于卖画。自此,古玩行兴起“卖名头”之说。

  明晚期的徐渭一生倒霉到无可复加的程度,几度自杀未遂,苦不堪言。而他的花鸟画不求物象形质的相似,而强调情感的抒发,画作纵横跌宕而少文人的闲雅之趣。倒霉的徐渭可能从未想到,他的画风竟影响数百年而至今。徐渭的画、戏曲与其说名重当时,勿宁说更名重后世——他死后倒是画与人俱卖的。

  明末董其昌历来被推为当时的画坛领袖人物,当然有社会地位的原因,但也不能否认他崇尚笔墨气韵的理论,他所强调的“士气”,和拙中带秀的平淡,或是我们今天绘画艺术中“熟巧”“油滑”程式里最缺少的东西。无论是董其昌为首的“松江派”,还是赵左的“苏松派”、沈士充的“云间派”,就画作而言,实难有高下之分,但无论当时还是后世,以卖人而论,谁都卖不过董其昌,何故?大纱帽也。

  我历来不赞成将清代“扬州八怪”列为文人画之列,也曾与人有所争执。八怪是先后寓居维扬的落拓文人不假,但为生活所迫,鬻画为生。彼时明末笔墨气韵之追求已近末流,画坛生气殆失,八怪力求拓新,以生面示人,故一反常技,以不同流俗之风格而迎合标新立异的时尚,以反传统而创新流俗。由于各人的风格特质过于突出,所以仿作滥于当时和后世,以郑板桥为例,今天能找来似与不似的画作近万幅,可称笑谈。所以说八怪在当时及后世,大抵卖人重于卖画。

  清末民初的“海上四任”及“岭南画派”,勿庸置疑是有着极强的商业目的,四任时居沪上的笔单润格(即不同尺寸画幅的价格)其实十分便宜;岭南高剑父、高奇峰也是接应四方订单,其媚俗之画风倒也自成流派。不过从另一角度来说,倒是老老实实卖画不卖人的。

  当今擅绘事者可谓众矣,大有画家人人可做的态势,想来是太平盛世的景象。自娱自乐,当然是好事,但都想卖钱却不那么容易了。我有位新加坡的朋友,极喜中国画,我也常常寄些当代中国画家的作品集给他。那些作品集的前几页总有些画家的生活照,或画室泼墨,或庭园小憩,背景的屋舍古雅华丽,园中花木扶疏,虽董文敏、文衡山而不能至也。那位新加坡的朋友来信说:“你们中国的画家太阔了,这样的庭园就是新加坡的部长也置不起啊。”抑或这也是人人想当画家的原因。

  古人吃亏的是没有现在的各种宣传媒介,除了大纱帽,大抵是做不到先卖人的。现在则费不了多大事,先卖人的办法有很多,当然也包括了“现场作画”之类。无怪乎当前能冠以“大师”之称的几近百人,“著名画家”总在万数,有“家”之称者又何止十数万乎

  艺术还是安静些罢。

  (实习编辑:杨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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