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耷《鹤鹿凫雁》（四条屏）181×44.3cm　纸本水墨　中国美术馆收藏

　　作品导读：

　　此四条屏分别描绘鹤、鹿、雁、水鸟，均为八大惯画的母题，是其70岁左右的佳作，署款“八”字呈两点，并改“画”为“写”，每幅构图精简、取象夸张、笔墨浑沦，俱象征性传达其孤傲落寞、清空出世的思想情愫。

　　鹤图绘白鹤独立于奇曲古松之上，松姿与鹤态浑为一体，均取不完整状，与画边形成左突右撞的张力关系，两个连续“S”形将画面空间分为三大段，留白处真气弥漫，空间形态圆中寓方，磊落大度有奇思，孤傲白鹤实为八大自我比况。

　　鹿图与鹤图相类，取景相对完整，危石与呆鹿的配置增强画面的凝重与内在不安，鹿眼圈勾，重墨点睛，直视画外，一种坚忍不拔的倔强之气，冷冷地逼人心目，但画面整体气势已转原来的外强生硬、狂怪冲动为内敛深沉，秃笔与圆笔增多，墨韵纯厚，沉凝出一片落落寡合、迥出尘表的氛围。

　　如果说，前两屏取象单纯，气质偏于静穆，后两屏则相对丰富，注重物象之间的联系，静中有动，情绪传达更为直接。双鸭小鸟图中一鸭水边休憩、似刚被惊醒，一鸭伫立石上、瞪眼昂首，一鸟栖于上端垂枝、似俯身鸣叫，鸭、鸟之间形成对峙关系，这本是自然中的平常景象，却被八大提炼得如此生动、鲜活，结合其惯常的象征处理手法，左侧危石向右倾斜，与弓背叫嚣的小鸟应是暗喻着世俗压力，而栖息双鸭或白眼回击、或冷漠不应，表面宁静、含蓄中潜藏着不屈的抗击力量，抒写了八大晚年尚存的郁闷心情。

　　（实习编辑：秦彩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