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比金融危机更可怕的是精子危机”,今年春天因小说《一亿六》面世引来争议甚至被媒体直斥“低俗”的张贤亮,7月22日下午作为香港书展名作家讲座系列的第一位嘉宾亮相即吸引满座读者,他丝毫不避讳人们关于“低俗”的评价,并直截了当地以《我的一亿六》为题讲述“中国当代社会的低俗化倾向”,听起来像是对此前记者质疑的反诘:“到底是我的书低俗,还是社会低俗?”
每本书几乎都争议不断
第一次参加名人讲座的张贤亮并非第一次参加香港书展,在他看来,香港是东西方文化的丝绸之路,也是全世界多元文化的交汇之地。对于自己的引发争议及现场排起长队等待签售《一亿六》的读者,他表示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二三十年了,自己的每本书几乎都争议不断,无论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还是《绿化树》在当年莫不如此,他直言《一亿六》是当代中国的一则寓言。
《一亿六》听起来像是财经小说,其实书名源自“很久很久以前,据说1毫升男性精液中有一亿六千个精子数量,但是随着环保的被破坏,上世纪50年代之后这一数量就不断下降,科学家的统计数据显示,大多数男子只有3000万每毫升,且中国每8对夫妻中就有一对不孕”,小说演绎的就是这一关注精子问题的离奇之事,因为“精子问题”不高雅也似不严肃,张贤亮认为也是被指低俗的原因所在。
张贤亮说自己的小说创作分为两类,一类为个人经历,一类则为非自身经历。《一亿六》属于后者,其灵感来源于两则有关男性精子的新闻报道。
如何定义“低俗化”
“我当前关心的是社会的低俗化倾向”,张贤亮说,这一低俗化倾向已是不争的事实,有必要分析的是低俗化的来源。
如何定义“低俗化”?他认为,通俗文化与低俗文化有一定的贴近性,比如迈克尔·杰克逊就是通俗文化之王,以至达到高雅的境地,但对于没有文化准备的人来说,通俗文化就是变成了低俗文化,这里面有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区别,通俗的作形而上的理解就成了高雅,高雅的如果作形而下的理解就成了低俗,比如《红楼梦》有人就专看到偷情。以此论断考量,是否《一亿六》演绎的通俗文化在“没有文化准备的”的人眼中就成了低俗?张贤亮没作进一步的阐发。
从自嘲到嘲讽他人
之前,张贤亮对于他的“一亿六”有过一些“精到”的言谈,诸如“这年头,现实比小说精彩离奇得多,现在最好看的不是小说是新闻”、“我把当今社会低俗的东西砸碎给人看”、“畅快淋漓,充分体会到创作的快感,人物自己跳出来说话了”、“我用了两个月就写出了这部作品,我自认为是一个73岁的人写出了37岁人才写得出的作品”、“我比80后还有激情”等等。
在讲座现场,张贤亮继续“张氏”语言的风格,他说从《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到《一亿六》,都是嘲讽,前者自嘲,后来讽人,“我看什么都可笑,包括自己在内,一面写一面笑,区别不过是嘲讽的对象不一样。人得学会自我嘲讽,那样日子会好过得多”。
作为中国第一个突破性禁区的小说家,对于爱情如何看待?张贤亮说,“爱情只有在想像中才最美好,我一直处在想像中,所以我的爱情最美好。”“最美好的全部是不成功的爱情,而成功的爱情都是可悲的。”
有“中国作家首富”之称的他,身家过亿,作为成功商人,有无想过以自己20多年的经商经历进行完全不同于《一亿六》的小说创作?张贤亮不置可否,只说最近确实在创作一部新的作品,而具体内容则不便透露。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