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华语文学大奖获奖名单
年度杰出作家:阿来
年度散文家:李西闽
年度诗人:臧棣
年度文学评论家:耿占春
最具潜力新人:塞壬
东方早报记者 石剑峰 发自广州
年度小说奖空缺,已举办了七届的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也许遇到了“七年之痒”。昨天在中山大学举行的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颁奖典礼上,组委会宣布作家毕飞宇因个人原因放弃年度小说家奖,小说家奖因此空缺,这也是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历史上首次出现这一尴尬情况。而作家阿来凭借《空山》第六卷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分量最重的年度杰出作家奖。
毕飞宇:“个人原因”放弃小说家奖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共设年度杰出作家、年度小说家、散文家、诗人、评论家和最具潜力新人等六项大奖,在昨天的颁奖典礼上只有五个人站在了领奖台上。毕飞宇婉拒授奖,小说奖空缺,这一尴尬情况令人有点意外。《南都周刊》主编陈朝华代表组委会给出的官方解释是,获得小说家奖票数最高的毕飞宇向组委会表示放弃该奖之后,组委会第一时间与其进行了沟通,“毕飞宇向组委会解释,他放弃这一奖项纯粹属于个人原因,与文学奖主办方及评委会无关。为尊重组委会工作与作家意愿,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小说家奖空缺。”这也是大奖历史上首次出现这一状况。本届大奖评委之一的评论家李敬泽昨天表示:“评奖程序可能有疏漏和不周全的地方,但评委对程序都表示尊重。也许结果有可能存在争议,但大家对结果没有异议。评奖始终是在程序公开、公正前提下展开的。”
入围本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小说家奖的提名作家和作品分别是毕飞宇《推拿》、金仁顺《春香》、方方《水在时间之下》、慕容雪村《原谅我红尘颠倒》和吴玄《陌生人》。关于毕飞宇放弃小说家奖的个人原因到底是什么?虽然在昨天的颁奖礼后,媒体都十分感兴趣,但各方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如果是与文学无关的事情,就让它被慢慢遗忘。
杰出作家阿来:边地文明的勘探者和守护者
毕飞宇和小说家奖的跳票,并不能掩饰阿来获得年度杰出作家奖的喜悦。这几届的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提名名单中,阿来是一个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在终结了六卷本《空山》之后,作家也终修成正果获得杰出作家奖。
组委会给阿来的授奖辞是:“阿来是边地文明的勘探者和守护者。他的写作,旨在辨识一种少数族裔的声音,以及这种声音在当代的回响。阿来持续为一个地区的灵魂和照亮这些灵魂所需要的仪式写作,就是希望那些在时代大潮面前孤立无援的个体不致失语。”这几年的阿来,除了潜心创作重述神话《格萨尔王》,还用两年多时间精心创作完成六卷本的《空山》,用宽阔、从容的笔墨,艰难指认藏文化在社会变迁中的困境:“闭抑会导致蒙昧,开放也会带来物质和心灵的双重损毁,一个村庄的传说,终究是一种矛盾、不安、苦难的写照;它的被改写和被抹去,或许蕴藏着新生的喜悦,但更多的还是麻木、无奈和空寂。”作为一名孜孜不倦地书写西藏社会、文化、历史的作家,阿来在昨天获得年度杰出作家奖后表示:“在很多年前,我就说过,我的写作不是为了渲染这片高原如何神秘,渲染这个高原上民族生活得如何超然世外,而是为了去除魅惑,告诉这个世界,这个族群的人们也是人类大家庭中的一员。他们最最需要的,就是作为人,而不是神的臣仆去生活。”
年度诗人臧棣:诗歌不该沉溺于怨恨文化
东莞的散文作家塞壬凭借散文集《下落不明的生活》获得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而入围该奖的两位上海作家路内和任晓雯遗憾地无缘该奖。新人奖首度离开小说家颁给散文家,也许是作为“补偿”,年度散文家奖颁给了以写恐怖小说著称的李西闽,获奖作品是据其在“5·12”地震后被埋72小时的真实经历创作的长篇散文《幸存者》,这也是这位类型作家获得的首个传统文学奖。同样首次获奖的还有评论家耿占春,他凭诗歌评论著作《失去象征的世界——诗歌、经验与修辞》获得年度评论家奖。
此前,组委会曾表示关注诗歌是今年传媒大奖的主题,北京大学诗人臧棣以诗集《宇宙是扁的》获得年度诗人,臧棣在获奖后表示:“诗的边缘化也好,大众远离诗歌也好,都不会也不可能对当代诗的工作方式产生实质的影响。”“如果大众真的远离了诗歌,那就随他们去吧。这可能是我们作为当代诗人不得不面对的命运。诗歌是用来思考和想象的,它不该沉溺于怨恨文化。诗歌是用来创造和更新我们的文化的,它不该流于批评的时尚。” 塞壬、李西闽、耿占春、臧棣等四位获奖者将各获得2万元奖金。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由《南方都市报》于2003年发起主办,设年度杰出作家、年度小说家、年度诗人、年度散文家、年度文学评论家和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六个奖项。年度杰出作家的奖金是10万元,其他单项奖奖金2万元。
论坛意见
李敬泽:作家老实得
像木头一样写作
在华语文学传媒大奖颁奖之际,传媒大奖组委会举办的“第二届中国当代文学南方论坛”昨天也在中山大学举行,今年的主题是“三十年来之中国文学的启示”,评论家李敬泽、谢有顺,作家阿来、麦家等出席。李敬泽在论坛上表示:虽然文学在各个场合都被当作非难的对象,但“文学三十年走过的路是非常具有意义的,它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新勘探、书写中国人的经验”。
在李敬泽看来,三十年来,文学一方面受到高度,甚至是不应有的关注,但大家对文学真正的问题却缺乏深入的冷静思考。他认为,当代文学一方面对经验的复杂性缺乏认识和走向,作家对现代生活的认识场域非常公共化,作品中缺乏作家自身的思考力量。“我们和群众太打成一片了。”李敬泽说。另一方面,李敬泽认为作家在艺术上的探索力也在减弱,对表达可能性的探索和意识都有减弱,“我们把1980年代留给我们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对于这两方面的缺失,李敬泽总结说,“作家老实得像木头一样写作,既无自己见解,也无自己的表达方式。”
(编辑: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