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空的遗迹
一阵呼啸，一个怪角从黑烟的阴影中伸了出来，几乎同时，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下方。这黑洞大的出奇，以至于小雅仰望它都觉得有压力，感觉如同突然面对了一座大山一般。随着黑色的浓烟在它周围流走，它的后方延长出一面墙体，而那黑洞只是一个面，和那墙体一直保持着同一的高度。渐渐地，从浓烟出来的墙面上出现了一根根凸出来的石柱，而每根菱形的石柱上都挂着一盏白纸灯笼，灯笼之下还系着铃铛。那一尘不染的壁面，看起来既象是天然形成的又像人工开凿的，那墙壁似乎连黑夜也容纳不住，即使没有月光也能在这黑夜看的一清二楚。当它最终从黑雾中挣脱出来渐渐赶超过渡者的时候，小雅看清楚了，那是一座巨大的海螺形状的建筑。
突然的出现给小雅带来许多思绪，但一阵惊奇过后，小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太安静呐！”
在一旁的海灵却说出了这感觉的原因。
其实，那远比安静要可怕，应该说是一种死寂。风依然吹着，可没让任何一盏灯笼摇曳，甚至连一个风铃也没响起，就像它们也是用石头刻出来的一样。灯笼下的油碗里待着的只有黑暗，可就这一点黑暗像会传染一样，连外壁也显得暗淡许多。
这时，船舱的门被打开了，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也拥上了甲板。他们对这个神奇的建筑打着比划，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交谈着，显然对这个建筑显得十分尊重。
慢慢地，这个建筑停了下来。当小雅她们从这建筑的下方超过并面对着那漆黑的洞口时，小雅抬头看见了一条很细的银色水瀑，断断续续的从那被形似松树的树木挡住的洞口流下，消散在天际，几乎可以认为这条水瀑已经断流了。
随着绞轮慢慢收缩，她们也正在慢慢升高、接近。现在，视野清晰，借着月光，小雅顺着延伸的船缆看向了洞口。在洞口处，一座石拱桥坐落在建筑的悬崖边上，石拱桥下几座光滑的岩石垫成基石，而溪流就从那里化为水瀑的。可以想象出如果有大的水流，会是怎样毅然生动的样子。而那条船缆，它就系在那石拱桥之上。
这时，绞轮开始反转了，船缆又被大量的伸出船外。没过多久，那条绕在石桥上的船缆末端居然伸了回来，但没有回到甲板上，而是穿过船侧，伸向了那座神奇的系船石墩上，套牢在船桩上。
“嗡…”
和先前一样，空气发出一阵巨大且低沉的声音，那神奇的建筑也开始随着尼比鲁移动。甲板上，另一端的绞轮开始收回同在石墩上的船缆。而头上，尼比鲁的巨鳍开始大幅度地划动了，她们正在向洞口靠近。顺着水瀑，小雅几乎和墙壁是面碰面的错过，错综的岩石上被苔藓和不知名的植物包裹着。随着上升，这让石拱桥在洞口形成了一个高台，挡住了里面的内容。
小船开始越过石桥了。
当她们接近那座石桥时，两座狮兽面像跃然出现在两边的石壁上方，它们面对而立，都斜俯中央，面色狰狞，嘴角大张，顺着大口依稀滴着水流。
这种雕像小雅见过类似的，所以她并没感到害怕，知道那是古代雕刻的一种石像，仅代表威武庄严的气势。但甲板上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却用他们的语言激烈交谈着，似乎这雕像是鬼怪、是神明。而海灵却不同，她充盈的神情望着那雕像，没有多少表情，但自然的嘴角，却写着满意的答复。只有白巨人还是望着平行的石壁，不知道他是从前见过了，还是雕像没有吸引到他。
在小雅边认真看雕像时，她们边越过了石桥，融入到了内部。
他们下方，坐落着一潭巨大的水塘，那正是狮兽面像对着的地方，水塘渐渐收缩成一条水道延向尽头的黑暗。水潭的一边，穿越过狮面像喷出的水流下，一条长廊伴随着水道一直延绵到乌黑的尽头。那探进水里的长廊护栏，每一根都是精雕细琢，如玉石一般。穿透镂空的护栏，无穷的白色雾气从长廊上滑向水面，也同时铺满了长廊，让长廊小道如在云海之间，神圣之极。
这里会出现人工的长廊，让小雅感到十分奇怪，而且是那么的协调，完全是精心布局，就连小道旁的灌木都整齐地填充”每一块地方，搭下来的枝条将长廊半遮蔽起来。这些景色也只是小雅借着尼比鲁额角上的亮光所能看到的，可实在很有限，以至于连小道旁的树枝是什么样子都看不见。
她们来到了水面上，前面还是一片漆黑，水面也没有一点波纹，月光从洞口照射进来折射进水底，却没有呈现一点事物。小雅隐隐觉得心里发闷，感觉她们所经过的地方，时间都已经坍塌，仿佛在背后一步步把她们尘封起来，让她们没法动弹。
“唦…”
头上传来一阵植物被拂过的声音。小雅抬头看，居然在尼比鲁的上空有着浓密的树林，而且它们全部都倒置着，而那声音正是渡者贴着树尖的叶子经过，将整片树林给压弯了发出来的摩擦声。
巨兽好像知道航道受到阻碍，就开始慢慢的降低。那些树尖刷刷的弯了回去，将许多的叶子掉落下来。
小雅接住了一片掉落下来的长形叶子，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片竹叶。叶片上的叶脉清晰可见，只是整片叶子都沾满了黑色的灰尘，摩挲在手里感觉像涂上了一层未干的油漆一样。小雅微微皱眉，害怕地丢掉这片叶子。
船底贴近了水面，幽兰色的光照亮着微微弯曲的走廊一小片，走廊下也如走马灯式的照射过一片不知名的水草，那里才勉强可以看清水下的深浅。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座障碍物，一座凉亭出现在前方的水面。虽然尼比鲁及时调转了方向，可船身还是擦过了亭角。在经过后，小雅弹出身子，发现凉亭里面空无一物。
现在，渡者行驶到了一边，光线照亮了那里，是面墙壁，风化的岩石突显出棱痕，墙壁的顶端却凿出一条镶嵌在内且若隐若现的石阶，那石阶饱含风化，但每步却犹如即将踏上青天的最后一阶一样充满庄重敬畏之情，以至于那被隐没的地方，看起来就是没有展示的未来。小雅回想起来，在石拱上，通向另一头的阶梯似乎就是连着这石阶的。
当尼比鲁顺着这面岩壁前行了一会，驶出更加幽深水面之后，开始出现了向内环抱的峭壁，并出现下降的阶梯。随着船底逐渐露出的湿地，并出现了草丛后，她们走到了尽头。
现在，即使是海灵也屏住呼吸看着这空间的景色。
这里有着一块广茂的草地，但偌大的草丛间，却不见任何动静，仿佛每株植物都是标本一样。两边的道路到这里就断了，没有再延伸出草地。在遥远的后方很突兀的出现一座山丘，山丘之上一座巨大的岩石置于丘顶。巨岩背后，一株巨大的树藤悬与顶上，盘虬卧龙，如帷幕一样，遮蔽了后面的墙体。
小船慢慢驶上了草地，最后停在了坡上，剧烈地摩擦，让船底发出“吱吱”声。
白巨人越过船舷，轻松的踏上了一边的石阶，然后礼貌的拉住海灵的手扶住她上了岸，接着又将小雅从甲板上抱了出来。
这里静悄悄地，当小雅从石阶开始走下时，觉得像来到无人的仙境。远方的洞口，月光开始显现出走廊的轮廓，飘渺的云雾总遮住了水面，石阶边的一簇草在幽蓝的亮光下，像雕刻出来的，没有生机的灵物，偌大的空间任感觉触摸，就算这没有任何活物，都无限感慨。当船体开始偏移时，蓝光照亮了阶梯尽头的一块地方，那里对立着一对入土石龛，一条隐于草丛间的小路一直延伸至山丘巨岩之后。
转过身时，小雅发现一直在船舱里睡觉的黑巨人也夺门而出，大概是被刚刚的震动吵醒的。他出来的一瞬间，那根和木棍一样的生物，也一下子飞了出去，不见于上空。
黑巨人直接从船舷边跳进了浅水里，似乎池水打湿他的毛发让他感觉很舒服，以至于他将半个胳膊也探进了水里。佩戴兽面面具的三人则沿着那陡峭的阶梯向上走，对着头顶的竹林讨论着。尼比鲁又重新升回到天空，扎进了竹林，来回压低竹枝拨动叶子发出“唰唰”声。
“留在这里。”海灵用肯定的语气跟小雅说，然后只身一人步入了草丛，她划开去路攀登上山坡，走向了巨石，似乎她受着某种无形的指引。
天空上的渡者离开后，小雅眼睛又恢复成一片漆黑，看着走出不远就影入黑暗的海灵，她不敢贸然跟随而去，她静静地呆在黑暗的原地，还好的是她能感觉到白巨人就在身边，石阶上带面具的三人讨论声和黑色巨人戏水声虽然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可也能抵消一些害怕。小雅低头想去弄清那些齐膝盖一样高的植物是什么样子，可黑压压的一片，难以分辨。
正当小雅放弃时，那不能忘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她起身抬头，眼前的黑暗瞬间被白茫茫的颜色所替换，还是巨大的冰山，漂浮的碎冰，冲击冰角卷起的浪花。大家都在这里，仿佛回到了几分钟之前的甲板上而看到的一切，相比之前这回更清晰了，海灵那幽青带着花纹的皮肤，深黑的眼睛，带着蹼的角，都一清二楚。那歌声仿佛来自九天云霄，融入这白色的世界，没有一丝杂质。
天空，看见了尼比鲁，正载着他们漂浮在空中，正向这慢慢驶来。白巨人正站在船舷边，已经完全陶醉住了，而海灵也用眼角看见了他。
就在这时，相同的位置，相同的时刻，一头黑鲸露出了脊柱，又沉入海里，推开巨大浪花。
节奏越来越压抑，直到真正的答复来临，一种无可比喻的震撼在天空久久徘徊，那头黑鲸出现在冰台的后方，跃出水面，和着节奏的召唤，巨大的尾鳍从顶端下落，激起巨大的海浪，久久不能平静。
剩下的节奏象是在抚慰还没平静的心，如鲸鱼挑起的波澜渐渐平息，直到整个景色慢慢收缩到小雅的眼睛后，这座大厅才替换了小雅眼前的事物，恢复到一片黑暗。
小雅环顾四周，感觉没有什么变化，但当她抬头看向岩石上的海灵时，发现海灵居然还和刚刚的情景一样，那收缩在脑后的皮质完全伸展开，那是带有蹼的角，如鱼鳍般开展在海灵背部，但看起来却异常完美。此刻，全身晶莹的白色让她夺目耀眼。那白色是无数个白光粒，如镶附着钻石，在她周围包裹着，围绕着，照亮了整块岩石。
渐渐的，白色的光粒飘散出去，融入到整个建筑。
一阵柔和的风吹来，仿佛有型一般盘绕在整个建筑里，又如一阵琴声一般弹跳着的节奏，而每一拍节奏都让心跟着悸动。一瞬间，所有的黑色崩溃、溶解、消散，那石壁上的翠绿，清幽的竹林，静淡的池水，亭边的莲花都如在拉开帷幕的舞台下，齐跃上演。
小雅已经无心在这旁听了，她划过了深厚的草丛，走上了山丘，从短小的石阶步入到巨岩之上，在这里，她看见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眼界的延伸，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到了一起。
头上的竹林任风吹拂，绿色的灵子四散飘出。当其中一个飘进小雅的手中，小雅发现那居然是一只萤火虫。慢慢地萤火虫在空中越聚越多，形成了一块绿云，一片绿光洒向水面，而那和木棍一样的生物快速在空中移动着，出现在萤火虫群和竹林里，让光线变换万象。那景象，犹如一些看不见的精灵用笛声为竹林演奏。
就在此时，这巨大的大厅外，菱形的石柱上，每盏白灯笼都闪烁起火光。微风吹拂着那白色的灯笼，而风铃亦有节奏的奏响着一段旋律，飘进了整个大厅，让整个空间跟着跳动。
小雅放眼望去，突然发现这里光线明媚，不知何时，那草坪上，已经成了花的海洋，自己仿佛来到了草原之上，微风压过花海，带走了无数花瓣，却没有吹散小道和水池上的云雾，小雅一瞬间仿佛看见花瓣组成了几匹骏马的身姿，但很快就消失了。一些蝴蝶翩翩起舞在花海之上，也有些落在花丛中的黑巨人身上，那黑巨人很用心的注视着肩头的小小精灵。而那些土着人正用竹枝、竹叶在面具上比划着，似乎想将它们装饰在身上。只有白巨人，还在石阶那里，将身子躬在草丛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雅从这如梦如幻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心情，她甚至想从这巨岩上跳下去，顺着这山坡滑下，扑进这花海中，这样就能够完全拥抱这些美丽的花儿了。
第八章 远久的故事
当小雅从沐歌中回过神来后，顺着穹顶回过头，巨石之后，她发现，那株古藤的根枝间散发着绿色的荧光，从那坚硬且错综复杂的石壁上破土而出，扭结成粗壮的主干，而现在近看，那横空架设在头顶的枝条更是如舞蹈般优雅的卷曲后又开散着，似乎下一秒就会伸展，这种视觉效果很是吸引小雅的眼睛。
“小雅。”海灵轻盈的声音叫醒了沉醉中的小女孩，女孩回首忘着声音的主人还不知所错，并不单单因为这仙境带来的震撼，而眼前海灵的身形的改变也深深折服着她。看着低头望着她的海灵，她的肌肤现在并不再是单纯的幽蓝色，而是全身各个部位分布着耀眼的点点白光，如在身上镶嵌着一颗颗夺目的宝石。
“过来，看看这里。”海灵展示了一下手里从小雅救回来的画卷，现在那些连着线的符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均匀分部着的一些单一的水墨画面，而这些水墨画面并不止包含黑和白两种颜色，它会适当点缀其它的色泽，这种不墨守成规的突破，如画龙点睛般陪伴着黑和白的主旋律。当小雅看见它的时候，瞬间就被它吸引了，她没有想象到水墨画可以那样包罗万千，还可以那样突显时光的影像，这是油画那种需要解读层次感和光泽质感所达不到的效果，仿佛它本身就存在记忆中一样。那所具有的色彩只存在于我们的感觉里，而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种古旧的黄色，仿佛是过去多少岁月的字画、经过无数春秋的陈年旧物一般。画中的结构简单隆重，没有过多刻画细节也没有相连之处，但每副画面却都围绕着一个人物，一位古代的人物，画卷上每副画面似乎都预示着他人生的每个阶段所面对的抉择。
“看见这些传说，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我都不太确定。它让我想起了一些久远的故事，一些深刻着我们海灵栖息习惯的传说，这些遗落的传说就像西欧海灵的美酒，让人欲罢不能的沉醉其中的不真实，却又能清醒的品尝到它的甘甜。”海精灵边自我述说着，边轻轻用手拂过画卷上，渐渐地整份画卷如被唤醒一般，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散发光华的它，如一件珍宝一般。
“那里面说的什么？”小雅咨询式的问了问拿着书卷的海灵，脸上的好奇无法掩盖。
海灵从沉醉中清醒过来，看了看身下的小女孩，于是俯下屈膝坐了下来，让小雅能够看见手里的书卷，而小雅也认真的作为一个孩子，依偎在身边海灵身边，听她讲述那神奇的传说。
海灵抬头心旷神怡的感受着整个空间，边用祷文诗一般的语言讲述这画卷上的故事，“嗯，我来告诉你，小雅，这里曾经是海灵的仪式大厅，但同时这里的每一部分，也是一位勇敢的旅行者经历了一生所留下来的记忆，他游历了无数的山川水域，将他的经历都画入了一张画中，而这位睿智勇敢的人为了将画上的东西启迪给每个人，他将画融入了星空，而他的灵魂也永远守护着天空的道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是超越于文字的存在，他的事迹一直在我们海灵中流传，而我们海灵称他为‘布星者’——星空的设计人。他的智慧不单单指引了我们的族人，还将万物的意识联系在了一起，让我们忘却了空间，去追寻根本……”
小雅认真的听着海灵的指引，眼睛停留在海灵双膝上的画卷中，但脑袋里的想象却仿佛回到了那个久远的时代，如言所示，现在那一个个故事不再像首次看见时陌生，她每看过一幅图案，一幕幕景象就浮现在小雅的脑海里，它们一一对映，场景刻重而缓慢的交相重叠。一位骨瘦嶙峋的老者，身着笠帽风衣，背对着云雾间，流过皑皑雪山的寒风，却没有让他显露任何虚弱和畏惧。他威严耸立，坦然面对，只有那青云直上的白鹤，才能表达出那帽檐之下那紧闭着的双眼里所看见的东西。
恩，对，他在追忆他的一生。
田园之间，和人们每一挥手，每一锄头打造出的丰硕的粮食以及干净的水渠，大家在坚实的土地上交流，看着浓雾中的酒灶里流出的清许……
……流淌在宁静的海夜，船头之上的他听着孤独的浪潮，打探着黑暗又神秘的前方……
沐浴在黄昏中的草原帝国，奔腾的骏马不知疲倦的身影，带动着流光溢彩的希望，站在天光中的背影却看见远处更有一片光华在等着他。
接下来的一副画面里没有出现了那位智者，但海灵—— 不，不，不是海灵，不是正在给自己讲故事的生活在极地的海灵，而是他们先祖。他们看起来更加趋于原始，聚集在一起，深绿色的皮肤让他们在漆黑的洋面上分不清究竟是人形还是鱼类。他们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围着一张漂浮在空中的书卷，他们有些举着一颗颗放置在蚌壳里的珍珠，而有些则刚刚跃出水面，更有无数颗被点亮的颜色各异却犹如太阳般耀眼的珍珠由一条条如尼比鲁一样但却小很多的鱼托离海面，朝着璀璨的夜空隆隆升起——
这些都是智者的回忆，但却不是最难忘记的，这也将画面展现在最中间。他最想看见的是似乎是还没实现的另番情景，即使在那副海灵们举行仪式那样不真实的画面前，也显得朦胧、飘忽。禅院的巨石上，诲尔谆谆的智者显得如此圣神，而人们也在积极而热情的传递着新事物的看法，每个人都体现出交流的喜悦。
“小雅，你感受到没，这仙境，还有这张画卷与天河的关系，我想，若不那位伟大的人拥有一颗不停追寻的心，这天际也就不会那么美丽。”海灵悦耳的声音再次将小雅带回现实，画卷上的故事越是往后看，越是听见海灵感叹的语言，小雅就越觉得那股莫名的伤感越沉重，眼泪也似乎不停在眼眶里打转，但似乎有一种希望在背后推动着她，要用问题来消退这感觉。
“那他最后的愿望实现了吗？”
“嗯，实现了”，海灵回答道。“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虽然我们海灵面对这位智者的嘱托，接受了这份伟大的使命，但任何事物有开始就有结束，这件事也不例外，海灵的没落，也同样结束了这个传说。时至今天，我们再也没有恢复到这份传统当中，分散在各个海洋的兄弟姐妹们也不再有往来，更加了无音讯。”海灵嘴角带着苦涩的声音回答道，但很快她就吸了一口气，换掉了那种悲凄的神情。
“啊！现在看来，我们不单单是遗失了这份使命，还结束了自己的命运。但在你们的变化中，我能够看见到你们已经接收到这位智者的礼物，刚刚的交流中，我感受到大厅里海灵的气息虽然已经消失，但来自海洋之母的意识却不能逝去。对，还有风的思想也包含其中，它们在召唤我，重启这仪式。”
海灵手轻轻拿起那张画卷，手指间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拈着一片雪花。她沉默地看着书卷上的画，接着仿佛是嘴自己张开说出了话。
“还原根本，使命依在。”
当说完这句话后，在小雅眼里，书卷上的画面开始模糊，最后从白色的纸张上逐渐消失。但在画卷的中间，一团黑色犹然而起，并以可见的速度变大。渐渐地黑色中出现璀璨的亮光，那亮光照射到正在皱着眉头关注着它的眼中，在她眼里闪烁。
“哇！”小雅被她发现的事物所惊呆，甚至坐直了依偎着的身体。
画卷上，整块纸张开始变为海蓝色的背景，接着变浅成墨绿色，但随着不断变化，画面越来越集中，而画面越是呈现为漆黑，但漆黑的画面上，一条乳白色的亮带正拥簇着，那亮带气势磅礴，在画纸上浩瀚无垠。但随着画面越来越近，小雅仿佛有一架望远镜一般，将那星带拉致自己的身边。现在的那些星光不在像先前一般，只是符号和连线，而是一种光影透过那连接的架构线立体的显示在小雅的眼前，它们仿佛如展览馆里的雕像一般，生动而富有诠释。
小雅看见了，她也相信自己看见了—— 一只古旧且巨大的勺子出现，并轻轻飘荡在眼前；一对恋人仿佛一直保持着奔向对方的姿势，却没有任何进展，仿佛看见那没有面孔的影像上那遥望的表情；一片白色的星光所连成了一只水瓶的外形，正以倾斜的角度和另一边金色的星光显现出来一头牛的体型纠缠在一起，而紧接着一只白羊也从身边跳过，后面一位猎手似乎正拉弓瞄准着前者，远处则还有一对孩子在嬉闹。
这就是海灵所指的记忆，而这些光影也远比小雅自己所能看清的要多的多。是的，它们实在是为数众多，不甚美丽。
第九章 最后的朋友
白巨人划开长满青草的山坡来到了两人身边，他手里居然拿着两个花环，他先给了小雅一个较小的花环，五颜六色的，小雅拿在手里很是惊讶，没有想到白巨人那双手掌可以做出这么漂亮的饰品。接着他将另外一个大一点的花环给海灵带上，那个花环 的花枝很显然通过了筛选，整个花环都是淡黄色和白色的小花。海灵低头接受了那个花环，将手搭在了巨人的手臂上，很显然，海灵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她，蓝色的皮肤上发着闪耀的白光，再加上头上的花环，小雅觉得她像及了想象中的仙女。
不多时，尼比鲁从头顶的竹林间降下来，一串铃声一直在这大厅响荡着，告诉她们又将要启程了。
黑巨人还在转过头打量肩头停落的蝴蝶，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手里拿满了竹叶则已经开始回走。当海灵将画卷放置在巨岩上后，在白巨人的带领下，他们走下茂盛的草坡，回到了水池边的石阶旁。巨人站在船边，想要扶一下小雅和海灵上船，但当扶到海灵时，海灵停住了，没有继续走，她回头望着山坡上的问道之石。良久，她缓慢地向白巨人说起了那粗嘎的语言。白巨人似乎一下子没有回应，伫立了一会，但很快恢复过来并回答了海灵一句，然后快步跨过船舷走进了船舱。
小雅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她站在甲板上，看着黑巨人和戴着面具的人从她们身旁登上了渡者，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还看了一眼小雅。
这时，海灵跟尼比鲁说了些语言，尼比鲁斜过身看了看海灵，然后摇晃了两下身子，表示不解，使得海灵又发出很长的一声“嗯哼”作了点头来肯定。
船舱门打开了，白巨人出来了，他背上背着大篓，手里还抓着茶壶，走下了小船，并把茶壶塞给了被海灵牵着站回岸边的小雅手里。小雅接过茶壶，疑惑着看着白巨人和海灵。
巨兽全身的长刺里又排出了白气，带着小船离开了岸边，升上了高空，开始向着洞口回驶。
“我们为什么不跟着走？”小雅看着越走越远的尼比鲁，急切的问道。
“我们要回去了。”海灵简短地回答了她。
“回去？”小雅还没回过神, “我们回圣山吗？”
“恩，对。”海灵用打趣的口吻认真的看着小雅说，“这回你应该高兴了吧！”，然后带着她们开始顺着那条长长的小道走着。
“可尼比鲁已经离开了，我们怎么回去。”小雅问走在前面的海精灵。
“你听见声音没，风的精灵已经重新回到这里，她会送我们回去。”海精灵微微抬头感受着说。“她才是天空的精灵。”
过了良久，海灵一边眺眼望着水潭中间的凉亭一边说，“现在我要送走我最后的朋友，它们陪伴我太久了，是它们回去的时候了。”
接着，她们走过那条小道，穿过头顶的狮面像。现在，从它们口里流出了大量的水泉，落入潭里，产生巨大的撞击声。最后她们来到那座和月牙一样的石拱上。
风在这里卷起小雅的帽沿，挡住她的视线。水流从石拱下化作水幕，分散于天际。蓝茫茫的夜幕下隐约可见远方一座城市的灯光。
海灵跟白巨人说了一些话后，白巨人放下了背在背上的大篓，海灵接过后将其放倒。
没过多久，一只企鹅就钻了出来，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很快就将石拱上给占满。
被挤在企鹅群中的小雅问还在召唤的海灵道，“这些就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够多吧？”海灵蹲下身给一只企鹅喂过一条鱼过后说，“它们陪伴我够长了，现在，是它们回去的时候了。”
“那你还回去你的家乡吗？”小雅问。
“现在不了，我想我再也不会为不能歌唱而烦恼，我要留在这里，我能感觉先祖们在这里的身影，我想弄明白他们留在这里的神圣知识，以及他们的灵魂会指引我们怎样的未来。”海灵深情地望着白巨人说。
小雅也转过头呆呆看着白巨人从大篓里拿出一条鱼给企鹅，显然不太明白海灵刚刚在说什么。但小雅听到海灵能继续唱歌，实在是为她高兴。这让小雅突然想起了在陪哈木儿大叔草场放牧的时候，听到的远方雪山的声音，或许那就是给海灵带来的麻烦吧，可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海灵摸了摸她身边的一只企鹅的皮毛，望向了远方，海灵又说了种语言，一种柔软而温馨的腔调，让小雅联想到道别的意思。
一阵风急促的吹过这里，所有企鹅都停止其他动作昂起了头，望着风吹来的方向。
第一只企鹅像接到无声的命令般，从石拱边跃出，太突然了，小雅在那一刻失声叫出来，她还没认真想过海灵是要怎样“送走”企鹅，在她还没来得及问及时，这惊奇就发生了。
但真正让小雅没合上惊讶的嘴的是，企鹅并没有从天空下落，而是像在水里一般，收紧了那已退化为鳍的“翅膀”，滑翔了一会后，再打开，居然让身体保持了平衡，然后又收缩双鳍重复着动作，像极了鸟儿在天空展翅翱翔。
夜色下，葡萄叶随风摇曳，它们将会在盛夏过后，将仅剩的木架空隙给填满，而每穗果实也会更加丰满。这时，一线黑色渐渐出现在如模板一样的月亮前，接着黑线越来越长，贯穿天空，犹如一座长桥。
“走吧！”海灵伸出蓝色的手，将还在送别企鹅的小雅不知不觉的牵在了手中，小雅觉得身体轻轻的，任由海灵把她带回了花海中。她们坐在草丛中，谁也没有发出声音，重新感受着整个大厅的气息。在安心的状态下，花朵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让小雅渐渐听不到大厅的声音，蝴蝶总是在额头上擦过，象是被谁调皮的手轻抚了一下，直至小雅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夜已经深了，她是该好好的入睡了。
第十章 巅峰
小雅记得她做了个好梦，却不记得是什么，可一股寒冷让小雅觉得越来越受不了，不得不睁开眼睛以弄清情况。
“你醒了。”
眼睛还没适应这的环境，可小雅却清楚地知道这压抑的声音是谁的。海灵现在就站在不远处，白巨人则坐在旁边的一块布满雪的岩石上，旁边放着那个大篓。周围一片雪朦朦，小雅只稍微从裹着她的毛皮中探出头，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很陡峭的山坡上，看着身边能见度有限的几乎为笔直的山坡，小雅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动弹为好。
“那座，那座天空上的…”小雅边靠着毛皮试着坐起来，边问道，可要组织的词语还没想到。
“大厅还在天河，我们还会回到那里，但现在我也要送一送我新的朋友。”海灵望着天空说。
“那这里是…”
“我们回到了圣山了。”海灵在寒气逼人的雪风中看着月下的远景说。
小雅听见最后的词语，顿时涌出激动的神情。她现在忘记了谨慎，从那件动物的毛皮中站了起来，尽量的将周围的景色收进眼里。
天空已经变成浅蓝了，巨大的月亮影去了一边，就像要暂时离开雪山这个朋友一样，风雪从锋间一吹而散，和天空上的一缕缕云雾混淆在一起。四周的岩石都被积雪覆盖的只剩菱边，而边沿则在这光线中镀上一层亮光，翻腾的云海遮住了山脚的一切，仿佛一切都预示着“巨人”即将苏醒一般。延绵的白色山脉在自己的脚下是如此渺小，远方的粉色天空和山峦间蓝色的黎明融汇成时间的颜色，让小雅不断想去联想到一个晴朗的天气，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小雅出神的时候，一旁的白巨人从大篓里取出一件很特别的东西，一个长角。那是一个号角，即使对白巨人来说也是个大号对象，整个号角被白巨人分了几次拿出来。号角上布满着暗旧的花纹，一条红绸带系住号角的前端铁环。
白巨人将它搬到了一块覆雪相对更厚的地方，然后将号角口对准雪坡下，接着吸了口气，在没有任何预示下就吹响了他。
小雅听见一阵缓缓的“隆隆”声，脚下的雪开始轻微摇动，却没有即将坍塌的意思，只有号角前的积雪才开始急剧消融。
小雅小心翼翼地跳到白巨人身后，看着那个大号角前的雪坡下陷成为一个坑道，象是那号角的延伸，一直向下，直到消失。
“这是在干什么？”小雅不禁问道。
“我爱人的号角，他曾经告诉过我，它的声音可以传遍世界任何角落，这样他可以和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沟通，让他们知道他即将到来。现在，我想也是时候让我的爱人送你回家了，相信这样，可以马上就到了。”海灵站在小雅身后说，她合了合披在肩上的一件白皮毛。
“噢！我马上就能回去了，真的？”小雅突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安定了许多，她现在只想牵着妈妈的手。
“嗯，你即将回去。你很有意思，我很想让你留下来。但恐怕，你还不能陪伴我，你有自己的经历要开始了，而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那些探险家的行为，他们的行为不再那么无意义了。而我想，如果哪天我回到了极地，我会告诉我的族人，我们曾经的历史和我们的使命，以及还有和你一起的经历。也许，我们会再次开启那种仪式，好让我们海灵可以重新接近星空，也能够更多的解读里面的智慧。”说完，海灵弯下腰，细长的手指搭在了小雅帽子上轻轻抚摸了两下，然后打量着帽子里的小雅。
小雅现在正面对着海灵，她已没有初时看起来可怕了，虽然看不到她那漆黑的眼睛里有什么，但能感觉那目光就像妈妈在看着自己。
这时，旁边的白巨人说了一句话，小雅不知道和谁说的，但看见他向她勾了勾手腕，知道是让她过去。
小雅走到他身边，那根大号角已经不见了，小雅估计是放回了大篓，而大篓现在正放在那塌陷的雪堆上。接着，白巨人自己居然钻进那大篓，但只钻进下半身后，就坐了起来，像坐在一个特制的驾驶室一样。然后托起了一旁的小雅将她放在胸前，让小雅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而小雅现在只能看见前面的大篓了。
有那么一刻，小雅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呆呆地抓住那手臂的毛发，看着前面被大篓挡住的一切。
“那么，再见，小家伙。”海灵在旁边挥手说着。
当大篓滑出的那一刻，小雅已经没有道别的精力了，小雅的尖叫声成了这最后的纪念。
周围景物的轮廓渐渐变成了白线，快速划过。小雅拨开挡住视线的帽子边毛，看清她们正顺着那条神奇的雪道快速下滑，她们时而弯过雪坡，时而穿过巨大的岩缝。当小雅渐渐从巨大的失重感中适应过来时，她们刚好穿过了乱石堆，正在笔直的下滑着，远方巨大的山峦正蹒跚的后移。小雅缩回了头，看着身侧的藤篓，实在是太神奇了，两边的大背带，居然稳稳地支撑着整个重量。而白巨人他，却像个站在船头的船长一样，眼睛里流动着专注而激动的神情。
小雅透过巨人肩膀间的空隙看着远方的景色，在一段很长的下滑中，她看见对面的山坡上，一座驻扎的帐篷处在晨幕之中。黎明中，那里很安静，只有旗帜在随风摇曳，但透过透明的窗户，里面已经有淡黄色的灯光，应该是有人从熟睡中醒来。
“妈妈！爸爸！”小雅望着帐篷，感觉她们就在身边。白巨人也看着那些驻扎他家园的帐篷。
她们又翻越过雪坡后，那座营地就消失在她们的视野里。她们飞出一座峭壁，这让她又惊心不已，而白巨人则对这次飞跃挺高兴的。接下来没有再滑行在雪道里时，而顺着她们滑过的雪坡后，飞腾起巨大的雪崩，在后面追赶而来。小雅望了望白巨人，可他还沉浸在他驾驶之中，完全不在意身后的情况。
当越来越多的山丘出现的时候，小雅觉得心跳也越来越快。当她们又滑过一座山头，小雅看见了那座她跌进藤篓的山坡。在她们冲进山头时，将前面的雪推起一堆时候，后面的雪崩紧接着就将她们覆盖上了。
这时小雅的意识里一片黑暗，不知道身在何处，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让人害怕。突然，白巨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黑暗中，他递给了小雅茶壶，就转过身子，背着大篓，然后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小雅只能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背影，然后自己眼前也越来越黑暗了。
第十一章 圆满回家
当睁开了眼睛，小雅发觉自己正躺在营地的帐篷里，是在自己睡过的床上，旁边的木箱上放着葡萄糖的药水瓶和水杯。
现在小雅觉得好累，想不起来任何头绪。挣扎的拉开了睡袋，推开了一点放在睡袋上的棉被。这时，大狗毛头突然从床下站了起来，将它的一双前爪搭了上来。
小雅用力的摸摸大狗的头，笑声将睡在床头的一个人吵醒，小雅的妈妈居然就合着衣服守在旁边。
“感觉怎么样！”小雅妈妈走到床头将小雅抱在怀里，摸着额头说。
“恩，好累，我怎么了？”小雅望着用棉被把她裹紧的妈妈说。
这时，萧阿姨拿着一个包进了帐篷。看见小雅醒过来，就把包放在地上，摸了摸小雅的额头，着急的问道，“你可把我们给吓着了，你去打水，就昏倒了，还好毛头知道回来叫我们。”然后又对小雅妈妈安慰道，“这孩子好多了，别太担心了。”她又从木箱上拿过一杯热水，给了小雅。“你妈妈和爸爸呈天黑赶回来的，你就这样昏迷了一夜，全营地的人都担心啊！我这就通知你爸和队长去。”说完就将包放在行李中就出去了。
“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那登山怎么办？”小雅说。
“不要紧，我们会再做计划的。”小雅妈妈抚了抚小雅的头发说，“这回可把你爸爸吓着了，平时乐呵呵的他，赶回来的路上什么话也没说。现在好了，以后记得一定不要到处乱跑了！”说完小雅妈妈在床被里紧紧握住小雅的手。
帐篷门被打开了，一会就挤满了人，小雅爸爸走到床边，看着小雅说，“这回怎么回事，害的我们都担心，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说完用手也摸了摸小雅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爸爸安慰着小雅妈妈说。
“小雅，好些了吗？”林教导和工作站的其他叔叔阿姨都来了，他们围在小雅床边，有些询问小雅身体状况，有的则安慰着小雅的爸妈。
“小雅，还记得这是什么吗？”林叔叔笑呵呵地拿过一个盒子说，小雅发现大家突然不说话了，连爸爸和妈妈也静静的关注着她。小雅接过盒子，拿在手里。那是个装饰很好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布满冰块，一块柔软的棉底上，放着一扇黑褐色的石头，干枯的泥土陷进了一条条槽痕，看起来相当古旧，但整个呈现贝壳形状的纹路却一点也没有断裂，小雅静静的看着，觉得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知道吗，小雅，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现珠峰上的海洋化石，我们这回的工作绝对是大有收获，我都高兴的一夜没睡好觉。”林叔叔从旁边的一位人员手上接过电茶壶在胸前晃动着，像获得奖杯的球员一样激动，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小雅，你得告诉我，它为什么会在我最喜欢的茶壶里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已经将发现上报给总局，他们说会派更多的专家驻扎这里进行考察。哎呀，真是激动啊！”
这里不仅有一个世界。
远处的山坡上，那头健硕的白牦牛，回首望向他们，然后架着背上的一个大篓继续前行。
（实习编辑：葛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