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鹧鸪天
李玉声先生，资深艺人也！《李玉声短信》这对于似京剧论坛上那么多造诣极深的专门家而言，是无可畏惧的。而让似笔者辈少量纯正外行，有时就似阅天书，玄乎又玄矣！
纯正者，纯粹正宗也！笔者不是谦虚，是事实。此番拜读李玉声先生的短信「京剧的根？」很想作一点外行的解读。笔者撰文登临私家论坛，恰似当年受礼遇免费进得票社，当得相敬如宾。虽属自娱自乐，仍得按规范才可以自说自话。这对于尔今应时风、处时世、挤网站是必须的。网上有先生极仔细，从时间差上，可以算出这“首长多于兵、训示多于文”的京剧论坛上，有个别人的“聪明绝顶”，只略略观题，训示即可登临而出。可见稍不遂自己心目，即狂飚即起的时风，受文革之邪毒，真让人深撼文革仍在人们头顶，文革仍在人们脚下，文革仍在人们心中。
拜读李玉声先生的短信「京剧的根？」笔者撰文仍持痼疾不疗，“脚踏西瓜皮，滑到那里是那里！”这也是白丁、布衣之乐。不若似傅谨教授回安葵的文『“戏改”与政府功能的再思考』，笔者从沪至苏筒车上拜读，佩服傅谨教授长篇累牍，竟然有那么个耐心说话。其实，彼二人，一个朝南而坐，似乎稳稳背靠大山；一个面北而立，似乎危对深山沟壑，话儿是怎么也谈不扰的。恰似八十年代初，为这《四郎探母》的汉与不汉，奸与不奸，凡持革命英雄气概者，皆朝南而坐，口气亦是好生了得，谁个敢奈何乎？！
而李玉声先生的短信：『「京剧的根？」传统骨子老戏是京剧的根，它承载着京剧的全部，关系着京剧的存亡，传统戏没了，京剧就没了。』『要用传统戏的表演方法、表现形式、程式、格式发展京剧才是正理。你说的那些戏已经不是京剧了，整体上全变味儿、变种了。』这些个话，与应时风而兴，应时势而起的正宗媒体，是不屑理会的。至所以短信发于私家论坛，方容得有笔者辈纯正外行天赐絮叨之福。
笔者解读李先生这两段短信，我想说的京戏这玩意儿，时下可简谱记之，若有君从未听过京戏，照谱开唱，唱出来的是我们日常听到的京戏呢？还是中学生的唱歌呢？笔者一向未曾有过确切的答案。李先生的传统戏之说，以笔者识，恰似北方的大白菜，您加什么佐料，就变味成什么菜。大白菜可以做成酸辣泡菜，亦可以做成南边的白菜烂糊肉丝，两者皆是白菜为主料，味儿大相径庭矣！这比方不高雅，是穷人的譬喻。上不得会馆主桌，也进不得主流廊庙文章。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一。
笔者把上述的观念羼进李先生话中去，李先生说：『传统骨子老戏是京剧的根，它承载着京剧的全部，……』那用笔者的譬喻说：至所以叫做京剧的这牢什子，是因为传统骨子老戏“本店清真”，绝对只用牛羊肉，猪肉嬲不进来（时下猪儿身价日日攀升，权当别论！），此乃根本。『它承载着京剧的全部，……』佐料绝对属“家传秘方”配制，不搞假伪劣一套。『传统戏没了，京剧就没了。』是呀，苏州《杜三珍》关脱勒，就再也吃不到杜三珍的酱肉了！笔者用自身这点水平和阅历，来理解李先生的观点，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二。
李先生第二段短信：『要用传统戏的表演方法、表现形式、程式、格式发展京剧才是正理。你说的那些戏已经不是京剧了，整体上全变味儿、变种了。』表演方法、表现形式、程式、格式，恰似一只名菜，色、香、味、型有它独立存在的价值，让品尝者辨出味道的正宗，有口皆碑的公认，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名店、名菜。您要开连锁店，开跨国公司，这品牌就不能只是名存实亡，酸梅汤不能变成可口可乐，就这么简单。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三。
李先生第三段短信：『京剧要发展，继承要当先。有深厚地基础方能“才高八斗”，』笔者不忌讳《中国京剧史》“十七年中国京剧的黄金时代”的牛皮吹破说。老祖宗的京剧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早在世界上就出了名的，您要发展，就先得拜师傅、学窍坎、还得谦虚点。把本事先学好，有了拿得出手的本钱，才去开连锁店，开跨国公司，方能牛皮“才高八斗”，出足风头哉也！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四。 [NextPage]
《李玉声短信》的箴言：『方可论及：尊传统而自主，守规范而自由，承师训而自取，施技艺而自然。反之有害无益。』左右京剧者若有李先生这点见解和本领，牛皮就可以尽汝吹破天了。而这“尊传统而自主”，笔者理解为：尊重传统，质无旁贷；“守规范而自由”，笔者理解为：恪守规范，自由有度；“承师训而自取”，笔者理解为：敬承师训，扬（己）长避（己）短；“施技艺而自然”，笔者理解为：巧施技艺，发挥自然。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五。
《李玉声短信》让笔者明白了至所以称谓为京剧的戏文，京剧的特色是不能随便舍去的！这京剧的特色也是不能随便改的！我想说的其二：根据《李玉声短信》所述『要用传统戏的表演方法、表现形式、程式、格式发展京剧才是正理。』，就明白了往昔人们争论的韵白改京白，取消上口字，鄙视程式化，强调演人物，闹了个尖团不分，四呼不准，这就不能称之谓京剧了。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六。
《李玉声短信》也引发了笔者对余叔岩戏唱得好听，可他这十几张唱片唱的字，资深行家们到今天仍难吃准，仍在争论不休的因果关系。这似从另一个侧面告诉人们，这京戏的奥妙，恰似可口可乐的神秘配方似的，谁能知道这天才的艺人嘴皮子如何弹跳、打转，发出了似乎含混不清却又美妙动听的音韵，这一点上那位谭富英先生也时有出彩处。看来，至所以叫做京剧，实在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而程式化的京剧，并不是固守的，机械的，艺人台上的变化，这中间的牵丝攀藤，压根儿神出鬼没，并没有固定的章法。这似乎有说不通处，事实可就是如此！这又从另一个侧面告诉人们，艺人无时不在修改原有的章法，把灵感通过技艺充分地表演出来。从而也明证了前人的改革、创新从来未曾停止过。还用得着今人来丑女效颦！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七。
意犹未尽的是短信激发笔者的再思考，数十年的改革如终让笔者没有明白，改革者为什么不拆掉旧房子，重新砌高楼大厦呢？不舍弃旧的京剧，创造一个新的剧种呢？！当初政权更迭事儿多，无暇空去创造新的剧种；三反、五反、右反、人民公社、大跃进、总路线、闹出了个“三年自然灾害”没得钱，无条件去创造新的剧种；所谓“文革”，“十年磨十剑”，将艺人无奈于“戏改”而作的新戏尝试，贴上个“板戏戏”标千，恰似十个“拖油瓶”一般，更无耐心去创造新的剧种；尔今半吊子的市场经济，钱多得大量存在外国银行里，贪官污吏也帮着往国外搬，又没有闲空去创造新的剧种。这悠悠万事，唯此为大的事儿，怎么永远是修修补补、敲敲打打呢？怎么就没有改制让主人翁下岗、拆迁动用推土机的决心大呢？！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八。
李玉声先生的短信，由一个纯正外行絮絮叨叼，笔者自觉惭愧！可行家们都很忙，对一个未涉风云际会的老艺人的箴言，无暇详细顾及，当得的。笔者感悟到当日对于京剧的改革说，有其极复杂的历史根源，这复杂并非是京剧本身的复杂，而是这半世纪人事的复杂，权斗的复杂，从而给艺人带来“位移”的复杂。这景况人们若浏览一下傅谨教授《〈先生〉们的改革》一类文章，会有新的感悟。而这段历史，恰恰正处在笔者辈生活的时代中。《李玉声短信》的出台背景，也正隐含了数十年艺人的无限感叹，无怪乎李玉声先生的短信是如此玄乎，又如若婉转，又似乎晦涩，却又似斩钉截铁，极其了断！这就是笔者题头 『内行深陈词 外行浅解读』之九。
解读《李玉声短信》，笔者是自不量力的。京剧行老一辈艺人中，多少才干超群艺人的见解之深厚，绝不低于文人辈或进入官场辈，他们的言论有时恰似箴言，可让人玩味再三。京剧作为中国民族文化中的一支奇葩，资深艺人的箴言，独树旗帜教授的研究，他们的理性剖析当得出类拔萃。而笔者区区外行见解尽管肤浅，观念上竟也有相通之处，这似乎说明了通过认识京剧，可以认识社会，认识人生。从而似乎也说明了京剧的成长，艺人活生生的表演，它不是某一种集团的工具或者走卒，而是为民族，为百姓而存在。为民族，为大众所喜闻乐见。这才是京剧的康庄大道。也正是《李玉声短信》的实质所在！
（实习编辑：庞云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