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雷雨》中的大合唱


周朴园与周萍各有所思


母子面临痛苦抉择

    曹禺所写的《雷雨》剧本在1933年诞生，剧中繁漪的原型是他同学哥哥的妻子。同学的哥哥是一个木讷古板的工程师，满足不了妻子感情上、生活上的多种要求，于是妻子就和小叔子好上了。这个故事在曹禺的同学圈子里已是众所周知。曹禺发现了这个故事和人物，他很同情和尊重这样的女性。当那个年代一般人认为大家庭里丈夫的威严、妻子的忠贞是理所当然之事时，他却发现了另外的东西，并且深刻地写了出来，成为经典。

    《雷雨》成为话剧舞台上动人的故事。70多年来不断地修改、演出，如同中国话剧表演的发展史。那么，有没有人思考过把它改编成歌剧呢？

    1987年，就读于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学生莫凡产生了这个念头。他的想法很快在同学中传开，学指挥的张国勇成为执棒的人选，学声乐的高曼华被公认是繁漪的最佳扮演者。大家兴奋一阵后，不了了之。但这个梦想成为莫凡埋在心里的目标。

    有一个人矢志不渝地期待着中国能有自己原创的歌剧，她就是著名声乐教育家周小燕。1998年，她带学生到北京开音乐会时遇到莫凡，莫凡告诉周小燕他正着手把话剧《雷雨》改编成歌剧，周小燕甭提有多高兴了，她当即表示：等剧本写好，她所在的上海音乐学院歌剧艺术中心一定鼎力支持。剧本写好了，周小燕却病了，他们的合作没有成功。2000年，莫凡与上海大剧院签约，歌剧《雷雨》得以启动。一年后，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举办，歌剧《雷雨》作为音乐会版由上海歌剧院首演。对莫凡而言，这场首演意义非同寻常――10多年的酝酿终成现实。

    首演在音乐界引起极大的反响，肯定之余更有深度的建议：如何用美声唱法的咏叹调来刻画人物性格，如何用音乐来强化戏剧张力，《雷雨》仍然存在着提高的空间。几个月后，莫凡当年的同学张国勇上任上海歌剧院院长，他对《雷雨》的进一步改进态度明确：“莫凡既然已经为这部歌剧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我们不该轻易放弃。只有多演才能发现不足，才能不断提高。”莫凡再次关起门来，精心打磨。大学时代的梦想竟然成为可能――张国勇执棒、远赴美国发展的高曼华被邀请回来扮演繁漪。14年光阴过去，他们人到中年。老同学重聚，携手在2001年秋举行的第三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亮相，演绎歌剧《雷雨》。加盟的还有他们的师弟魏松（扮演周萍）、迟黎明（扮演周冲）以及其他艺术家张建鲁（扮演周朴园）、朱秋玲（扮演鲁妈）、董明霞（扮演四凤），可谓阵容强大。当最后的“雷声”轰响，上海大剧院的场灯骤然关闭，全场观众被悲剧的音乐震撼而爆发出掌声时，《雷雨》又完成一次探索。

    从此，它成为上海歌剧院的一个保留剧目。

    一晃五年过去。上海实行的文艺原创作品可以获得文化基金会资助的政策给上海歌剧院以希望。2006年春节刚过，莫凡来到上海，进行再一次修改。上海歌剧院的舞美工场里，也启动了《雷雨》的舞美制作工程。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拉开帷幕，《雷雨》作为开幕剧目以舞台版首次演出。之后，参加第四届全国歌剧、舞剧、音乐会展演并获奖。年底，《雷雨》走进校园，打造校园版；在上海大剧院小剧场举行沙龙演出，打造沙龙版。校园版、沙龙版繁漪由年轻演员黄蕾蕾等担纲，周萍由杨迎春等担纲。院长张国勇推新人的决定使歌剧《雷雨》后继有人。在交通大学的演出中，全场鸦雀无声，很多学生眼中满是泪水。繁漪的故事穿越时空，震撼又一代人的心灵。

    2007年到来，歌剧《雷雨》开始经受考验：2006-2007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评审小组成员9月17日坐镇上海大剧院，与观众一起观摩。周小燕是成员之一，当她走向座位的时候，观众响起了掌声。她一件白色披肩包裹，优雅、高贵。第13号热带风暴“韦帕”正好16日开始从南方登陆，17日转成台风，上海随时可能受到袭击。歌剧《雷雨》在这样的晚上接受“考试”，颇有意味。高曼华、魏松、迟黎明等倾情演绎，一些漂亮的唱段引来热烈掌声。第二天继续上演，主角换成年轻的一批演员，黄蕾蕾扮演的繁漪也有出彩之处：以感情制胜，在喝药及绝望拉下窗帘布的细节令人动容。第三天、第四天另两组新人表演，歌剧《雷雨》力创人才辈出的氛围。

    热带风暴“韦帕”最后与上海擦肩而过，上海躲过一难。但愿这样的幸运同样属于歌剧《雷雨》。

    11月第八届中国艺术节将在湖北武汉举行，歌剧《雷雨》会出现在那里。

  （实习编辑：庞云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