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摄影家安德烈·柯特兹(André Kertész,1894-1985)出生于匈牙利的布达佩斯,作为现代摄影的一个拓荒者,柯特兹的照片与人生姿态一直给全世界的摄影家带来回味无穷的启示。各种截然不同的表现手法都可以在他的作品中找到影子。
André Kertész是较早尝试影像变形的摄影家,他创作的人体摄影《变形人体》颇得超现实主义神韵,也是最早的变形作品。这系列作品对后世勃兰特、曼·雷等摄影大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关于柯特兹的风格,评论家基斯马克说得最为精辟:“柯特兹的照片简单得像是在骗人;它们缺乏奢侈性、过度性和经营性。而令人咋舌的是,他从一开始拍就是这个样子。历经六十年的工作,柯物兹用毫不修饰,自我观察的方式以相机发问、纪录,以及维持他和这个世界,他的艺术的关系。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看东西的真实性,其结果是他的艺术和生活不可避免的一同掉进摄影中。”
柯特兹的每张照片都充分显示了艺术与生活融合一体的境界,他的感受和表现没有距离,不夸大也不保留。照相机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只是柯特兹与世界的沟通管道而已。就是这种品质使他成为大师们的老师,众流归宗的元祖。
柯特兹晚年生活在奥地利。在这之前,他曾经有过法国、美国的公民权,至于祖国匈牙利,则在三十一岁时就离开了。柯特兹生于布达佩斯,家人一直希望他成为银行家而将之送入商学院就读。十八岁时取得学士学位而进入证券交易所工作,同年他买了第一架照相机,一有空闲就去捕捉街头景象。很特别的是,柯特兹没有任何摸索阶段,一开始就建立了终生一贯的风格;他从未被耸动的题材所吸引,也未曾对高超的主题有过向往。自始至终只对平凡的街头人生情有独钟,而用平凡的手法记录它们。
布兰·柯依(Briancoe)在他的论著——《摄影大师的技巧》TechniquesOftheWorld'sGreatPhotographers)中这么分析柯特兹的技巧:“柯特兹有耐心等待照片所有元素聚集时,在‘丝毫不差的时刻’(ExactMoment)按下快门。他的‘丝毫不差时刻’和布列松的‘决定性时刻’(DecisiveMoment)并不太一样。对柯特兹来说,直觉和情绪永远是首要条件,而布列松则多半仰赖预测和计划。不可否认的,布列松深受柯特兹的恩惠,连他自己也承认。”
要个别谈论柯与布两人是不大可能的,最后总免不了要将之扯在一起才行。他们两人的照片实在有太多的共通处。论及表现手法,尽管布列松的成就要高过柯特兹,但是柯特兹的照片所呈现的人性味道更足,因为他的技巧已经不大容易从作品中看出痕迹,对象毫无修饰地显露出来。而布列松的作品则是一张张经典,如果不是在这个角度、按下快门则什么事都毫无意义可言。他的照片充分显示技巧的炉火纯青,以至于点铁成金,张张作品都是影像的精华。柯特兹的每张照片都是那么不强调自己的手法,他只是丝毫不差的将感受到的事物传给别人。因此我们是那么完整的接受到一幕幕的生活,就像我们也活在其中一样。布列松的作品却让人觉得“只要方法对,我们就能够欣赏人生”似的,布列松完全抓对了方法,他用这个方法构成了自己的艺术,无懈可击的技巧是他艺术的骨干。而柯特兹则是把技巧的痕迹尽量化在他感受的对象中。就风格而论,布列松是阳刚、外射的,而柯特兹则是阴柔、内敛的。
一句被苏珊·桑塔格(SusanSontag)收录在名著ONPHOTOGAPHY的最后一章——摄影售语上:“相机是我的工具,经由它,我给予我周遭的所有事物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正是他为什么一直拍了七十二年照片的缘故。这个理由正是他为什么能够成为大师们的老师的原因。这个理由也正是他的照片为什么那么温暖感人的道理。柯特兹给自己活下去、创作下去的理由,也给别人一个珍惜人生的理由,无论欢笑或哀伤,都要懂得珍惜。【图源:湿映馆】
(编辑: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