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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拍屁股”为人所知的摄影师

2015-03-23 15:22:15来源:北京文艺网专稿    作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摄影君围绕“拍屁股”这个主题来谈谈两位摄影师,他们因为拍屁股而为人所知,两位其中一位是中国的陈庆港,另一位是来自洛杉矶的Nate Walton。

  要拍10000个屁股的陈庆港


陈庆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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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分裂的家伙

  文/陈庆港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对别人详细介绍过自己,而今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想让大家明白:这是件很严肃的事。

  第一次接触到相机,是我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我哥哥有一台海鸥牌的双镜头照相机,他常常拿着它来给家人和朋友拍照,有时候他也让我拿着它,给别人拍。我还跟他进过暗房,那时候虽然什么也不懂,但在暗暗的红光里,看着人像慢慢从相纸上显出来,觉得这是件很神秘的事。

  八十年代,我在连云港这座海边小城里,度过了青春期。那时热衷画画,也写过诗,甚至还在一个电声乐队当过吉他手,就像所有那个年纪的人一样,什么都想尝试。九十年代,有了女朋友,她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个相机,日本产的理光相机。很快,我发现我又喜欢上摄影了,那时候有个不错的照相机还是件挺拉风的事,很多人尤其女孩子会觉得你会拍照,挺了不起的。后来到南师大摄影系上学,我也带着这个相机。

  在南师大上学时,有一次我们私下和油画系的模特联系(本来应该通过摄影系的老师和油画系沟通),然后晚上把她带到灯光室拍人体。班上二十几个男同学,差不多去了一半,好几个人很明显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模特脱衣服时,他们紧张得都有点发抖。后来,这件事被系里知道了,我们拍的所有胶卷都被系里缴了,系主任拿着胶卷,冲着光一格一格地检查,“这张露了不该露的东西”,“这张的姿势有问题”。那时候,学校对人体摄影似乎还有许多限制和规矩,不过我们当时没有那么多禁忌,想这么拍就怎么拍了。

  那些年似乎也是西北风音乐流行的时候,加上看了《黄土地》等几部拍摄于黄土高原的电影,我们就很喜欢陕北。每学期都有创作假,于是有一次我们几个同学就决定去陕北。我们几乎走遍了陕北。在佳县,一个叫木头峪的小村子,我们遇到了一场大雪,大雪封住了通往山外的路,我们被困在小村里。木头峪这个小村在黄河边上,当年水路发达的时候这里曾是个繁华的码头,但早在我们到来之前它就已经破落了。我们无聊的在村子里乱晃,后来发现一所学校,就进了学校。一进学校我们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住校的小孩就睡在破破烂烂的一间房子里,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有的孩子甚至没有吃的。校长告诉我们,这个学校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学生家里都很贫困,每当要开学了,他们的父母就到县城去献血,换几百块钱回来给孩子交学费和住校费用。我们还跟着几个学生到他们家里去,发现他们家里的情况确实很糟糕。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别人的现实生活。我们几个人决定留下来做一个摄影项目:给每个孩子拍照,然后做档案,他们家里的状况,上学所需的费用等。回到南京,我们把这些照片和档案做了展示,反响很大,第一次就收到了几万元的捐款。当第一笔捐款到了木头峪之后,我们很快就又收到了雪片般的来自佳县的求助信,这些信来自许多所学校。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摄影的力量。

  后来,我成了一个纪实摄影师。我拍摄过慰安妇,拍摄过忧郁症病人,拍摄过西部的农民,还拍摄报道过汶川地震……


我的作品《走出北川》获得第五十二届荷赛突发类新闻一等奖。

  2008年5月14日,我到达了地震重灾区北川县城。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废墟上,脚下的缝隙中时时传来微弱的求救声,这声音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它令人心理崩溃。在一个异常清晰的求救声里我停下来,听起来这声音很近,但我无法看见她。我将一根管子一头插入手中的矿泉水瓶里,然后再将管子的另一头使劲往废墟的缝隙里塞,我看见瓶子里的水快速地被她吸干……那时我握着那瓶水,像握着一个稍纵即逝的生命。我跟她聊天,告诉她,我会陪着她,直到她被救出来。但就在这时,上游的堰塞湖要决堤,大水会将眼前的一切淹没,所有人都得马上撤退……远处的山坡在不停地崩塌,脚下的大地也在不停地颤抖,那时我真害怕,真的,我的心里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恐惧。我离开了她,留下了她独自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2008年5月30日,我结束了在汶川地震灾区长达16天的采访,回到杭州的当天晚上,半夜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全身在发抖,然后就无法控制地哭泣……

  当然还有许多无法忘记的人和故事,他们也都是我非常想让你们知道的。但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今天要讲的重点是,屁股。

  屁股,是我从2004年开始的一个摄影项目。在这十年中,我已经拍摄了大约1000个屁股。

  拍摄屁股时,我听到的最多的要求,就是让我把屁股拍的漂亮点。面对镜头的时候,所有人对屁股的态度,和对脸是一样的。

  拍摄屁股就是在拍摄生活。

  新周刊副主编胡赳赳是我的一个拍摄对象。那天中午,在杭州郊区的一个饭局上,吃完饭的胡赳赳,用手擦了擦嘴说:“走,去拍吧。”

  “拍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屁股啊。”

  然后我们两就朝阳光下的碧绿的草坪走去……

  这也是我认为最理想的对待屁股的态度。

  关于屁股

  你一定从没好好看过它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曾给很多人拍过照片,拍他们的生活,也拍他们的面孔。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也曾给很多人拍过屁股,是的屁股,各种各样的屁股。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向人们展示我拍摄的那些跋涉于生活中的人——特别是他们的面孔,而那些屁股,则被藏着,藏在一条裤子——体面的看不见污点的裤子——后面。

  那些面孔,卑微的,麻木的,忧伤的,冷酷的,谄媚的,沉默的,祈求的,高傲的,虚伪的,紧张的,绝望的……表情,在我眼前循环往复,令人头晕目眩,它们的无常折磨着我的情绪,甚至不堪承受。

  屁股是对它们的反动,是对不良情绪进行的红十字般的补偿和救助。屁股不会动辄来个脸色给你瞧瞧,它远比面孔沉着、仁慈,它简洁圆润,敦厚饱满,永远一副坦荡大气、平安祥和的样子。

  如果说那些面孔,那些表情,是不得不要面对的现实,那么屁股就是用来逃避现实的幻想,或者说是朝向现实的伟大理想。因为怀揣这样的理想,我就曾豪迈地怀疑过世事纷烦或许都是因为人们把最稳重的屁股藏着,而让轻浮的面孔四处招摇。

  曾几次丢失身份证,每次看到新证上的那副面孔时,我都会对自己也对未来产生长达数十秒的绝望情绪,私下琢磨:如果能将面孔换成屁股,一切就不会这么糟,那样它不仅具备身份识别功能(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屁股),而且艺术价值也极高。

  还有情侣结婚,合影已必不可少,但就算说是“天作之合”也难保能“合”到真正般配的两副面孔,即便两人是真心相爱,“夏雨雪,天地合”那种,也仍然如此。

  而世上绝少有不般配的两个屁股。

  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一对屁股紧紧地甜蜜相拥在一起,这该是何等浪漫温馨的一幕……愿天下有情人都能拥有这样一张合影,并永挂于新房的客厅。

  在我们传统的文化视觉里,屁股只存在于人们观看之外的幻想空间,我们热衷将远离尘世、虚渺梦幻的诗意臆想当作现实呈现,并将之看得和姓氏与肤色样重要。但这远离尘世、虚渺梦幻的诗意臆想由于没有屁股,所以从来无法起坐奔走,它只是僵尸般被供奉着。

  在这个病变的、充满痛苦的世界,屁股可以是一味迷幻药,也可以是一把手术刀。

  为什么要拍摄屁股?

  这个问题其实无须作答,这就像去问一个人为什么要去拍摄一朵花,为什么要去拍摄一个少女的笑脸、湖面上荡漾的阳光一样。但我仍然要隆重地回答,这就像爱得骨肉相连的两个人,仍然需要去教堂里当着上帝宣誓一样。屁股之于人体不可或缺,作为连接人体腰部与大腿必要的接榫,屁股不仅支撑起人的肢体,使之屈伸运动自如,而且还有诸多潜在功能,比如接受谩骂、承担鞭笞等等等等,无论从进化,还是解剖,或者文化……角度来说它,都是可以写成厚厚一部书的。它还很漂亮,却又能那么忍辱负重,不张扬(虽然这一品格今天已不能让任何一张脸觉得没处搁)。但拍摄屁股真的和这些没一点关系,我拍屁股的最大意义或许只是因为我有个屁股,每个人都有个屁股,“它就在那”,登山家乔治·马洛里也曾这样回答过。

  可事情弄这么大,没个“正能量”的回答你怎么好意思?

  好吧。有位作家(卢新华,小说《细节》)这样描述运动中的屁股,“屁股在快速跑动时,是一种夸张的语言;缓慢行走呢,是一种梦呓的语言;左右大幅扭动,是一种变奏的语言;时走时停,是一种犹豫的语言;朝天撅起,是一种焦躁的语言……”但现在我们坐着的时间越来越长,屁股也只会说一种语言——“久坐不动,是一种‘作死’的语言”。

  久坐不利健康,将屁股和冰冷、坚硬的椅面分开,让它以“夸张的语言”、“梦呓的言”、“变奏的语言”和世界说话。还能有什么是比健康、美丽的屁股更好的拍摄对象?

  给它拍张照片,好好看看它。

  你一定还从来没有正视过它。[NextPage]

  找到第二千个屁股、第三千个屁股……直到第一万个

  在过去十年中,我已经拍摄了许多个屁股。现在我最大的难题,就是寻找到拍摄对象。

  发起这次众筹是一次尝试,我想通过互联网去找到更多的拍摄对象。不管你的年龄、身份、在何处,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拍摄对象,我就会为你拍照。

  当你愿意我为你的屁股拍照,你可以选择支持十元,并留下你的邮箱和地址。这十元钱是一个凭证,当我进行你屁股的拍摄,我会还给你,完成后我会把照片的电子版发给你。

  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我每年都会根据我的行程安排,从这次众筹的支持者中挑选至少三百人进行拍摄,并完成这个万人拍摄计划。

  关于屁股,我还有个计划,那就是当我拍满第一万个屁股的时候,举办一次展览,把所有屁股都同时展览出来。请你相信这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而你也可以成为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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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te Walton:一位以拍屁股而著称的摄影师

  和性有关系的摄影作品,多被笼罩着一层色彩,霓虹灯闪光灯或者昏暗的房间,但这种亲密的关系却是人类生活中正常得不得了的事情了,为何就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美美地拍呢?[NextPage]

  Nate Walton 在洛杉矶创作,充满野性美的摄影作品中常常透出对生命的歌颂和青春的细节,阳光普照的镜头中对性与亲密关系的描绘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说:“我的灵感来自于洛杉矶的日常生活,我对周遭的性与亲密关系很感兴趣,便从中寻找合适的情色瞬间。”[NextPage]

  (编辑:刘颖娜)

  本文系北京文艺网综合整理,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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