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 生于辽宁丹东
2004 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油画系 沈阳
个展
2007 “疯景”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 北京
群展
2008 “自然的消逝” 艺术方位 深圳
香港国际艺术展 香港会展中心 香港
2007 “晚夏新烨” doART北京 北京
超越图像-中国新绘画 上海美术馆 上海
2006 “上房抽梯” 站台中国当代艺术机构 北京
“变异的图像:中国当代绘画邀请展” 上海美术馆 上海
“坚守突破” 中国美术馆 北京
2005 “不期而遇” 后工厂空间 北京
“视觉惊艳” 刘海粟美术馆 上海
“无意义之后” 水泥空间 北京
2004 “献给沉默的朋友” 鲁迅美术学院 沈阳
2006年,贾蔼力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油画系,获得硕士学位。贾蔼力的才华使他成为为数不多的大有前途的精英艺术家中的一员。通常来说,天赋总是以其独特性令拥有者与众不同。贾蔼力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谦让的,甚至有些腼腆。而他对其作品内容的阐释又是如此的无序,模糊,仿佛刻意回避着什么,除非论述本身带给他自信,否则很难打破他礼貌的防范。而隔阂一旦被打破,他的思维就会象空气一样活跃起来,就象他的作品隐含的活跃因子。这个个性特征使人很难一下把这个年轻的艺术家和他的作品统一起来,但很快,从他近期作品对笔触和色彩的探索中便能看出些端倪。
在大多数艺术家很勤奋地进行着艺术创作的时候,贾蔼力也做着同样的事情,而某种程度上,他在这方面的努力也消解了当代艺术中逐渐蔓延的所谓‘概念新颖’的伪美学形式。他的激情好像是现代人的返璞归真,暗合了奇伟的西方艺术史所推崇的艺术是个人情感的表达的观念。并且,对于混战中的天才们来说,生活常被指责成是无法理解的,充满了嘲弄和遗弃,而这绝不同于那些名流艺术家的赞美之词。贾蔼力就好像一个有着双关答案的谜语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作品所呈现的感性及内容完全说明了布面油画及其形式是如何构造的。而他在处理画面空间及其元素时总是透露出来自东北的性格特征,而这地域性也同样出现在李大方和海波的作品中。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到鲁迅美术学院,这所和北京的中央美术学院,杭州的中国美术学院以及重庆的四川美术学院并列为中国最重要的四大美院,尤其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和前苏联社会写实主义学校的紧密联系,甚至至今还保留着和俄罗斯学校的艺术交流项目。‘鲁美’不可避免地在贾蔼力身上留下了烙印,尽管他与那些写实主义学校没有任何关联,但是当他为了他的艺术理想而在精神和肉体上做着挣扎时,他的作品便散发出史诗般的悲剧效果,象一首让人动情的诗歌。但从他的说话口气可以感觉到他对可能出现的误读其作品的担忧,很显然他并不准备放弃他所受到的美学教育。
也有人认为他的自我奋斗是源于年轻人的抱负,及对崇高理想的纯粹追求。两者在贾蔼力的作品中都是真实的,尤其在他为这个个展所创作的一系列作品中,可以看到他的担心在减少,且在风格和情感上找到了一个方向。本能上,他知道这个,但因深恐产生自满情绪而令他保持沉默。而在他所取得的成就里,与生俱来的感官愉悦一直困扰并陪伴着他。由此,把我们带回了艺术家多年来的奋斗历程。贾蔼力巧妙地,而不是劳而无功地把那些折磨人的,耗费精力的情感完全宣泄到了他的艺术创作中。一句话,他把消极的情绪转化为积极向上的源泉,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抑郁变成文学探险;英国戏剧作家,自称暴躁压抑的史蒂芬·弗莱把其阴暗的情绪化为极具感染力的黑色幽默如出一辙。尽管个人经历不同,这类自我调整的机会也会是转瞬即逝的,时间不可避免地在改变着人们的看法。在二月一个阴翳的日子里,来到贾蔼力的工作室,当时他正缓慢地为这次展览做着准备。从他的解释中得知,几个月前他不计后果地开始了这个‘旅程’,但经验告诉他必须谨慎对待。由此也喻示着在任何一个艺术家的创作过程中,人类存在总是一个未经寻求却又无法逃避的羁绊。日复一日地进行创作,给初学者讲解着材料、形式和步骤。做得越多,积累的经验越多,也就越需要去检验,从而减少了本能认知。接下来,评论家的言辞,甚至某些有影响的人物的微词都会影响到艺术家创作新作品的精神状态。生活教会每一个人谨慎从事,同时也告诫我们不可重复犯错:所谓的一次被咬,下次胆小。而年轻人向来都是行动在前,思想在后的。明白这点后,贾蔼力跟随着他的直觉,且内心的是非感令他在此永不妥协,依旧相信直接经验的价值,无论这个经验的获得有多苦。
如果说作品是表现了人的一种思绪,贾蔼力则并没有试图在理论上为其寻找依据,或是象许多艺术家一样去解构社会政治因素,这在八十年代末期尤为流行的创作方式。时间改变着一切。后生代的人更喜欢和政治保持一定距离,也可以理解成是自我的一代,至少表现了这些艺术家对自身社会价值的认识。贾蔼力生于1979年,恰好是独生子女政策出台的年份。他也被归为后毛泽东时代的一代人,这代人出生在举国现代化的大环境里,和他父母所生活过的年代有着本质的区别。那个环境和年代也在贾蔼力身上留下了烙印,但肯定不是西方媒体所报道的所谓的‘小皇帝’和被宠坏的一代。一个普通的家庭,有着勤劳朴实的父母,是我们常在悲剧性文学作品里可以看到的人物形象。他的童年是在丹东的一个紧靠中朝边界鸭绿江的小镇上度过的,与他现如今生活的繁华的沈阳有着强烈的对比。而十几年前,沈阳也经历了从八十年代末到整个九十年代的重建期,在对钢铁企业及重工业的关停并转中,出现了大批的下岗工人,从而对整个城市的经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而在今天,当你面对一个发展到几乎不认识的城市时,那种惊叹,并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奢华的欧洲品牌。透过种种现象,贾蔼力感受到了城市变化的速度,以及在此变化影响下的日常生活,几乎是快到难以抵制其诱惑及刺激。正如他自己说的,对于象他这样从普通家庭里出来的普通男孩,想要从变革的暴风骤雨里找到自己的方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贾蔼力是个很天真,甚至有些幼稚的人,但这也正是他的有利条件:一个年轻的对世界充满幻想且持正确怀疑态度的人更容易坚信其理想。
日常生活的变迁也同样影响到这个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室里度过的,性格内向的人。在内心骚动中寻求着平衡的同时,与其说是贾蔼力选择了所要表达的内容,不如说是内容选择了他。他所要表现的并不是单纯地把个人经历直白地叙述出来给观众看,而是想通过绘画,很细微地描绘出一个能被受众理解的完全个人化的心绪。他希望观众能切身体会到他绘画中所传达的身心的苦闷和孤独,至少可以暂时离开他们自身的世界而进入他的小我里去感受他的经历。在此动机下创作出来的作品,很容易就能把观众带进他放置在大块陆地上的那个渺小的孤独的灵魂里,从而感受到他仿如福音般的心理戏剧。他的艺术是关于人类现状,且并不仅仅局限于中国,而是在体验社会快速现代化的同时意识到人类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及对周遭环境的关注。
对自身环境的敏感让贾蔼力成为一个孤独者,这个性格特征在许多东北出来的艺术家身上都有所体现。许多沈阳来的画家都会提到那里寒冷的社会氛围和生存压力,以及人们粗犷豪爽坚韧的性格特征,而社会对家庭关系或朋友间的纽带所造成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即便如此,贾蔼力却没有时间去参与娱乐活动。他从下午开始工作一直到第二天临晨,每天通常要工作12个多小时,恰好反映了他为何如此偏爱孤独。对于可以如此忍耐紧张的生活,他解释是因为绘画的需要。尽管他受过系统的学院教育,有熟练的技巧和很深的学院派的印记,他也不能持续不断地保持这样的创作状态。而那些中规中矩的东西正是贾蔼力希冀超越的。
摘自《行走无疆—贾蔼力的世界》 作者:凯伦·史密斯/ 翻译:白冰
(编辑:符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