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设立于纽约的美国芭蕾舞剧院（简称ABT），作为美国唯一可与纽约市芭蕾舞团平分秋色的芭蕾舞团，每年都会在纽约城市中心和林肯艺术中心固定举行舞蹈演出季。截至上周末，ABT如期在纽约城市中心演出了5天，上演《第九交响曲》、《摩尔人的帕凡舞》、《落叶飘零》、《上层空间》、《只有你的眼睛使我沉醉》、《竞技者》6部完整芭蕾剧目以及一部双人舞剧目《星条旗》。这些作品创作年份从上世纪延至当下约70余年，均由最知名世界级编导大师编排而成。
纯芭蕾《第九交响曲》世界首演
在这些上演的剧目中，被纽约观众热议最多的，莫过于有着俄罗斯血统的当代芭蕾编导阿里克谢·拉特曼斯基为ABT编排的纯芭蕾《第九交响曲》。这位曾任莫斯科大剧院艺术总监的艺术家根据俄罗斯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九交响曲》改编了这个纯芭蕾作品，此次在纽约城市中心的演出为世界首演。
《纽约时报》认为，这部芭蕾作品和原曲一样充满了俄罗斯味，也充满了繁复凝重且激动人心的力量。就像此前迁居美国的乔治·巴兰钦曾多次改编俄罗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品一样，《第九交响曲》很好地拓展了俄罗斯风格，并使纽约观众也能自由呼吸并感受这部作品的风味。
在拉特曼斯基创作这部纯芭蕾作品之前，“纯芭蕾”这一舞蹈语汇在某种程度上被称为巴兰钦舞蹈风格的代名词，因为它倚重音乐本身的力量，不讲究芭蕾中的故事性，而强调芭蕾的材料就是舞蹈本身，让动作自己说话。同为俄罗斯人的拉特曼斯基，此前从巴兰钦处偷师不少，但他不完全是巴兰钦的忠实门徒。按照他的想法，拉特曼斯基对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九交响曲》进行了体裁上的适度改编以及乐曲上的重新编排，为这部作品开辟出新的听觉和视觉方向，“这也是他对这部作品最大的贡献”，《纽约时报》评论称。
随着音乐的展开，旋律、节奏与线条、质感形成对位，纯芭蕾《第九交响曲》将原作中的音乐变成可视性的动态与舞步，在呈现与消逝之间展现舞蹈的美感。这些动作通常都在节制与自由间徘徊，一方面有很多规矩严谨的舞蹈阵法，另一方面又刻意穿插了些混乱与嘈杂。《纽约时报》称，拉特曼斯基抓住了这部作品中不易被人发掘的紧张气氛，在气质上它很忧郁。
《第九交响曲》由ABT5位首席舞者主演，萨沙·雷德斯基、斯特拉·阿布雷拉扮演着领舞的角色，维罗妮卡·帕特、罗伯托·波雷处在第二梯队，贾里德·马修斯则扮演着作品中最为神秘的部分。由帕特和波雷在第二乐章中表演的双人舞段落最让人津津乐道，有观众称他们像是在表演自己的私事一般鬼鬼祟祟，而波雷虽然很健美，却缺乏身体内部的戏剧张力。幸好，帕特一直注重从脸部传达情绪，以弥补波雷表演上的不足，“她的舞蹈有许多复杂且极耗体力的动作，却也有着少女的甘甜，能让观众感同身受到她的痛苦和张力。”《纽约时报》评论说。
6部作品向编舞大师致敬
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建团初期，ABT的作品风格曾偏向古典传统的俄罗斯式，演出节目也以早期古典芭蕾剧目为主。但在承继古典剧目的同时，ABT建团74年来也着力探索美国芭蕾流派的独特风格，包括乔治·巴兰钦、米歇尔·福金、安东尼·图德、特怀拉·萨普在内的编舞大师都曾为ABT委约创作甚至担任驻团编舞。至今，足以堪称世界级芭蕾艺术“博物馆”的ABT，已积累了500余部经典储备剧目。所以，在此次纽约城市中心的演出季中，除了拉特曼斯基的《第九交响曲》，ABT其余6部作品均为向世界级编导大师致敬的演出。
美国现代舞大师荷西·李蒙1949年编创的《摩尔人的帕凡舞》，被誉为“最能代表美国的楷模作品”。该剧根据莎士比亚著名悲剧《奥赛罗》改编，使用有着严酷礼仪规范的古老宫廷舞——帕凡舞贯串全剧。
美国另一位现代舞大师特怀拉·萨普1986年的作品《上层空间》此次也被ABT搬上台。该部作品最让人感觉刺激的地方，在于女舞者身穿的大红色紧身衣与男舞者身穿的灰色条纹裤的强烈色彩碰撞。在编舞时，ABT为让舞者褪去繁复舞衣的束缚，让女舞者直接露出手臂和大腿，男舞者则裸露上身，在烟雾中健康起舞。
现代芭蕾编导巴兰钦1958年编创的双人舞《星条旗》，是一部炫技作品。ABT女舞者莎拉·莱恩澄净明亮，她的男舞伴丹尼尔·斯密金则扮演着略显浮夸和稚趣的角色。与巴兰钦身处同一时代的英国编舞大师安东尼·图德，1975年曾编排过30多分钟的《落叶飘零》。在ABT此次重新演出中，男女舞者均身穿落叶般红黄相间的丝质服饰，在舞台上飘下的落叶间起舞。
马克·莫里斯是此次ABT演出致敬中，唯一健在的美国现代舞大师。莫里斯1988年为ABT编排的《只有你的眼睛使我沉醉》被《纽约时报》誉为ABT最能让人提神的保留剧目，“它的舞步设计、配乐处理、形式结构均是苦心经营而来，具有妩媚、诙谐、让人陶醉的力量。”
不过，ABT最后一部编排自编舞大师艾格尼丝·德·米勒1942年《竞技者》的作品，却被部分纽约观众认为不够精确，没有完好展现出原版作品的神韵。
（实习编辑：闫伟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