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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威尔会如何看待2013?

2013-02-28 14:41:41来源:经济观察报书评增刊    作者:佚名

   


 
  
  若1950年乔治·奥威尔并未死于肺结核会怎么样?若他在46岁那年并未逝于大学学院医院的病床上,而是在收拾好朋友专为他身体康复而买的鱼竿后结账出院会怎样呢?若他尚在人世,且身体硬朗会怎样?他如何看待2013年?若是要创作的话,他又会从哪方面选材?
 
  如今,奥威尔的影响力已渗透到很多方面,达到前所未有之势。他曾独创的关键词现如今都有了怪诞的后续发展:老大哥(Big Brother)如今成了电视特许经营项目,打造草根明星,101号房(Room101)则成了BBC2的一档轻娱乐类节目,目前由弗兰克·史金纳主持,在这档节目中,明星们会大谈那些让自己不爽的事情。与此同时,“奥威尔式”已成为继“卡夫卡式”后被过度使用的第二大文学衍生词。圣文斯·凯布尔[1]摇身一变,从远见卓识的经济衰退分析家变成乔治·奥斯本紧缩政策的促成者。即便已去世63年之久,奥威尔依旧是位颇有见地的思想者,可为我们当下的苦难提供诸多解释,用《一九八四》中的新语讲,他是最优秀的(doubleplusgood)思想者。
 
  我们本周庆祝第一个“奥威尔日”时不免会玩起“如果发生某事会怎样”的文字游戏。若奥威尔在2012年参与了一起类似西班牙内战的战争,他会在哪里战斗,会去叙利亚吗?若是在叙利亚,他会写《向阿勒波致敬》这样的文章吗?还是写《向祖科蒂公园致敬》、《向托特纳姆致敬》?若奥威尔现在创作《巴黎伦敦落魄记》,作品内容是否会有所变化,若存在差异,差异会体现在哪些方面?若奥威尔2013年再次前往维冈码头,与原先的路线相比,他会发现什么相似之处和差异呢?房东早餐桌子下是不是还会有一个满满的夜壶呢?但愿没有。
 
  奥威尔会不会不再下煤矿而是在呼叫中心工作?他还会像自己以前在文章中表现的那样爱国吗?这位原名为埃里克·亚瑟·布莱尔的人最近十年会不会大肆抨击原名为安东尼·查尔斯·林顿·布莱尔的前英国首相布莱尔?大家希望上述三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不过也不一定如诸位所愿,哦,但愿上帝保佑这些问题的答案如君所愿吧。
 
  “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奥威尔的传记作家,小说家兼评论家DJ泰勒称。“小说家安东尼·鲍威尔为奥威尔的生前好友,此人曾在文章中暗示,奥威尔若在世,会在政治上奉行右倾主义,支持马岛战争,反对废除核武器运动和煤矿工人大罢工。鲍威尔曾是一名忠诚的保守党右翼成员,与奥威尔私交甚好,因此,关于奥威尔若若活到现在到底会何去何从的那些推断不容忽视。”
 
  纽卡斯尔大学教师亚当·斯多克是一名研究奥威尔的学者。此人攻读博士学位时曾研究20世纪中叶的反面乌托邦小说和政治思想,他日前声称:“若奥威尔健在,那么他必然会从事公认领域方面的写作,揭露社会上出现的诸多不平等和不公正待遇,并为他提出的“民族社会主义”疾呼呐喊,而且我还认为——虽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奥威尔会专门撰文支持福利国家。”
 
  但愿如此。不过斯多克认为,若2013年奥威尔仍健在,他会写食品政治方面的文章。“奥威尔的小说以对口味、触觉特别是气味的细腻描写著称。罐装加工食品在他的小说中极为常见,通常意味着差异和个性的消弥,这一过程折射出欲使人遵从20世纪三四十年代某些思想观念的政治意图,”斯多克称。
 
  实际上,针对刚爆发的马肉事件,斯多克提到了奥威尔小说《上来透口气》(1939年)中的一段内容。男主人翁乔治·博林在一家装有铬合金和镜子的奶品冷饮点心铺里买了根熏猪牛肉香肠,然后咬了一口:“这东西吃到嘴里就像咬了一口烂梨。舌头上全是让人讨厌的,软软的东西。但是味道真是怪异!那一刻我觉得这简直是错觉。然后我卷起舌头又咬了一口。这东西竟然是鱼做的!一种自称为是熏猪牛肉香肠的东西竟然塞满了鱼!我连桌上的咖啡也没喝,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天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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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内容的当今意义是?“在我看来,它的意义在于,表面事物掩盖了店内新式镜子中所呈现的相差甚远的事实,在镜子中,主人翁坐在桌旁,沉浸于无尽的思绪中,”斯多克称。“奥威尔一直对乡村、田园生活及自种食物兴趣不减。若他处在我们这个时代,我想,他为某一话题奔走相告,即与大型农业经营、食物来源、生物给养特别是转基因作物专利相关的议题。”
 
漫画家拉尔夫·斯特德曼也认为奥威尔会关注食品。“我最近重读了《巴黎伦敦落魄记》,”斯特德曼称,此人为插图版《动物农庄》绘制了极具传神的通俗插图。“我想,若是奥威尔如今沦落在巴黎伦敦街头,他完全可以靠着超市后面的垃圾桶过活,因为垃圾桶里装有很多被丢弃的东西——丰盛的食物,他根本不会挨饿。若奥威尔现在提笔写《巴黎伦敦落魄记》的话,他对自己能有丰富食物果腹一事的感激之情会跃然纸上。”
 

  随后,斯特德曼用邮件发送(email)了一幅自己绘制的奥威尔画像。在画像中,奥威尔待在自己的地狱——自己发明的101号房中:装满老鼠的笼子缠在他的脖子上。或许这正是那些“如果发生了会怎样”的假设命题所昭示的情形——对着已逝之人的身后名乱咬一通,乱泼脏水。
 
  确定奥威尔在2013年到底会从事哪方面创作的关键在于,用21世纪新语来讲,奥威尔这个人生前一直偏离常规,脱离既定策略,时常临时变卦。“他曾反对英国对德宣战,但在最后关头却转而支持那场战争,用他的话说,这是在支持梦想,”斯多克博士称。泰勒也认为奥威尔这个人太不现实,无法制定出符合实际情况的政治纲领。“他一直追求理想主义。1945年,艾德礼工党政府上台执政后,奥威尔立即写文章称应废除上议院和公立学校。读到他的文章后,人们不禁会认为,即便他怀揣着世上最美好的意愿,那么做也是不合实际的。只要涉及到政治领域,奥威尔的视角总是极为怪异,不合常理。”
 
  这恰好与玛格丽特·亚特伍德本月初在《卫报》中发表的文章——“奥威尔颂”相呼应。“那些与当下大众智慧相左,指出明显让人不舒服的地方的人们极可能被愤怒的羊群围攻,耳边满是咩咩的羊叫声。”若奥威尔活到现在,或许也会被围攻,只不过是被立场不太坚定的人围攻。我们常常会这样想,若奥威尔尚在人世,他会严厉指责被世人推崇为奥威尔式的内容——闭路电视监控系统,规定邮件供应商记录邮件发送人和接收人及发送和接收时间的通讯数据法案(AKA窥探法案),以及自命不凡的政府在人们共同交流媒介上安放的防止公众喉舌发言的一切锁喉装置。不过,或许奥威尔不会如此行事。事实上,虽然很怪异,但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若奥威尔尚在人世且笔耕不辍的话,他不会获得以他名字命名的政治文学奖——奥威尔文学奖。“从1949年至病逝前,奥威尔一直忙于小说《吸烟室故事》的初稿,小说的主人翁叫克里·约翰逊,此人与奥威尔经历相似,刚从缅甸回国,”泰勒称。“小说以20世纪20年代为背景,内容有点萨默塞特·毛姆作品的味道。若奥威尔未英年早逝,想必他会成为右翼政治分子,不会再创作出其他反面乌托邦式的政治小说了。”
 
  不过,或许我们不要再去设想奥威尔尚在人世后会从事哪方面创作这件事了,而是重新回到奥威尔的那些作品中去,去看看他留下的那些作品是否会给世人一些启示。看看《一九八四》中的这段内容,奥威尔在小说中把当时的20世纪描写成这一个时期,在这个时期中,“人类平等在技术上已可以做到了”,而且,在此期间,“一些长期以来已被弃之不用的手段,有些甚至早在几百年前就已不用的做法,例如未经审讯即加监禁、把战俘当作奴隶使用、公开处决、严刑拷打逼供、利用人质、强制大批人口迁徙等等,不仅又普遍实行起来,而且也为那些自认为开明进步的人所容忍接受。”在我们这个存在重大引渡逃奴、关塔那摩监狱、大笔对外战争支出的时代,奥威尔在书中提到的场景并非像看起来那样真的与当今世界毫无相干。也许有人会反驳,起码现在我们不实施公开处决。确实如此,不过,想到世人多么乐于冷眼旁观他人的悲惨境地,我不得不说,公开处决的出现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已经从可拆卸窗帘的年月迈进新型增强现实式谷歌眼镜的时代了。
 
  或者想想《一九八四》中的裘莉亚是如何谋生的。她在被戏称为垃圾场的色情文学处工作,负责“为无产者生产廉价的色情文学”。若是裘莉亚生活在今天,她极可能成为《五十度灰》的编辑,至少也可以从事《五十度灰》多平台全球品牌化方面的工作;当时裘莉亚对自己工作的评价是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完全是胡说八道。实际上都很无聊。他们一共只有六种情节,互相抄来抄去。”
 
  不可否认,如今,此类垃圾场滋生蔓延的程度早已超出了奥威尔的想象。色情文学无处不在,妇女和少女从事性交易一事如此普遍,普遍到了让人漠然的地步,而且现在只要轻点按钮就可看到电视和网络上的色情文学。赫胥黎“执导”的电影《美丽新世界》采用了多感觉技术,观众既可以感受到电影画面,也可以感受到类似椅子震动的声音。尽管现在我们还没有这种多感觉艺术品,但是,随着公共处决的出现,只有傻子才认为不会经历多感觉刺激。
 
  例如,工党影子内阁卫生部长戴安·阿尔伯特本周曾担心英国的色情文学会“愈加泛滥……它是一种超-性别英国文化,在这种文化中,女性被物体化,同时女性之间彼此视对方为物体,而且这种文化还鼓励女性将自己物化掉。”她称。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创造了一个不可能存在人类团结的世界,在学者理查德·罗蒂看来,这是最为丑恶的一面。人们在性方面将他人视为客体时,也就是说,未能平等地对待对方,那么,必然不存在实现人类团结的可能。若奥威尔活在现在这个时代,他可能会写这方面的内容。届时他不会采用“我曾告诉过你”这种句式,反而选择“这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这种表达手法。
 
  即便如此,那些反对歧视妇女和少女的人士并不能轻而易举地引用奥威尔的作品。斯多克认为:“即便在他那个年代,奥威尔的女性观算不上进步,可若放在现在,那简直就是守旧,不开化。”斯多克引用了《一九八四》中温斯顿·史密斯想象先奸后杀裘莉亚的内容。后来,他们马上要开始第一次做爱时,裘莉亚“没有一丝反抗,他想怎么样对她都行”,然后她的身体像“随物赋形的水一样”。斯多克还声称,奥威尔在描写《牧师的女儿》中的桃乐茜时也掺杂了“类似的性别主义观念,这种观念无异于厌恶女性。”
 
  奥威尔算不上什么女性主义支持者,但他对人体经历走向资本主义商品化的设想却多少蕴含了我们当今这个阴霾时代的某些特质。“有一系列的司负责群众文学、音乐、电影、戏剧以及一般娱乐,”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写道。“在这里制造出垃圾报纸,除了体育、罪案、占星学几乎别无其他,还有内容耸人听闻的五分钱一本的中篇小说和色情电影,另外还有些伤感歌曲,完全是通过名为作曲机的特制搅拌机以机械的方法谱写出来的。”If Orwells 1984 speaks to 2013 it is in such passages.(如果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告诉2013年它现如今就是这种情形。)已故的奥威尔传记作者伯纳德·克里克曾表示:“奥威尔确实曾认为资本主义并非借助身体压迫来控制无产阶级(普通民众),而是借助面包和马戏团也就是低俗文化来实现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降低专业教育标准’。”
 
  或者再来思考一下《一九八四》中的另一段内容,在这段内容中奥威尔描述了一号空降场(英国)的生活面貌。“彩票每星期开奖一次,奖金不少,这是无产者真正关心的一件大事。”奥威尔可能会在我们这个世界看到大量反面乌托邦的事件,不止是彩票,还有借助技术侵占个人隐私、语言退化、超级大国支持傀儡战争、驱逐和扣押政治异见人士。
 
  实际上,较之“若奥威尔尚在人世他会从事哪方面的写作?”这种假设,还有一种更有意义的游戏,就是所谓的“他搞清楚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奥威尔曾称自己反面乌托邦小说中的内容是一种警示而非预言,不过我们还是暂时忽略掉这一点吧。泰勒称:“他搞清楚了很多事情,比如滥砍滥伐、国家彩票、技术造成个人隐私暴露、用色情文学腐蚀无产阶级的思想。”
 
  不过,我们必须承认,奥威尔弄清楚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人类平等在技术上已可以做到了”与实际存在的,日益严重的人类不平等之间的差距。斯多克称自己正期待最新改编的同名电影《一九八四》上映,据报道,去年已经在讨论具体电影内容了,特别是电影是否从时事角度呈现“占大洋国绝大多数人口的贫穷无产阶级与享有特权的内部党员精英之间的财富差距与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其中,这些内部党员则住着豪华公寓,享用着只有黑市才出售的美食,过着使奴唤婢的日子。”
 
  可以确定的是,读到这段内容时,对于处在类似于奥勃良让温斯顿·史密斯坚信二加二等于五那样无耻的谎言中的人,不单单只有我一人会想到宣称我们都生活在这样的谎言中的政府。或许2013年离《一九八四》中提到的场景并不遥远。
  (编辑:野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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