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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芜城:意象与押韵问题

2013-02-26 14:45:25来源:今天    作者:徐芜城

   

  在阅读王佐良先生主编的《英国诗选》时,对王先生所选的很多名家译本还是感到有点实在吃不消……

  纠缠于直译/意译、有韵/无韵,也难以得出结论。但是,我觉得,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在很多译本中,原诗的“核心意象”,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对于更敏感的诗歌读者来说,这是最致命的。

  不管怎么说,对于诗歌来说,意象总是非常重要,甚至是第一位的。一首诗、一段诗,首先是取决于这些意象的相互作用(对比、呼应、转折、衬托,等等等等)。四个意象,被换掉一个,整体就大大改变了。更不要说被换掉两个,甚至三个了。核心意象变了之后,它实际上已经是另一首诗——尽管它的“意思”似乎还在。

  以布莱克的《伦敦》的第一段为例

  I wander thro each charterd street,(游荡)

  Near where the charterd Thames does flow,(流淌)

  And mark in every face I meet (留意到,脸)

  Marks of weakness, marks of woe.(两种印记)

  王佐良译:

  我走过每条独占的街道,(走过),

  徘徊在独占的泰晤士河边,(徘徊)

  我看见每个过往的行人    (看见,行人)

  有一张衰弱、痛苦的脸。(一张脸)

  (又,屠岸译本:

  我穿过每条出租的街道,

  挨近出租的泰晤士河边,

  我见到每个相遇的过客

  脸上都显出痛苦与疲倦。

  与王译虽然不同,但是核心意象都变化了,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

  1,我在街上游荡,河在旁边流淌,我在遇见的每一张脸上留意到虚弱的印记、痛苦的印记。

  2,我在街上走过,在河边徘徊,我看见每个行人都有一张虚弱、痛苦的脸。

  原作的核心,可以说是Marks of weakness, marks of woe——这些印记,是由虚弱、痛苦刻下的。而恰恰是这个核心意象,在王译本和屠译本中,都消失了。

  王译本是第二句的“河边”与第四句的“脸”押韵。屠译本则是让“河边”与“疲倦”押韵。因此,出于韵脚的安排,两个译本都对原作进行了可以理解的修改。

  撇开对charterd 一词的翻译不谈,这段诗并不难解。问题是——为了押韵,需要作这么大的修改么?原文的“意思”、“意象”,就那么可以轻易加以“意译”么?

  如果一开始就“直译”,是否最后就凑不上韵了呢?

  主张直译的人所反对的那种“意译”,其核心,其实是押韵问题。绝大多数所谓的“意译”,都是出于押韵的“低级需求”,而只有极少的部分,才是出于“高级需求”——用中文完全无法翻译原意,完全无法传达。

  可不可以首先“直译”,然后再考虑押韵?而不是一旦定下了第二句的韵脚,就去凑第四句的韵脚?——两个译本,都在第二句末尾有一个“边”字,王译本则应之以一个“脸”字,那么,第四句就只能译为“有一张衰弱、痛苦的脸”,而屠译本则应之以一个“倦”字,那么,就不得不添出一个“显出”:“脸上都显出痛苦与疲倦”。[NextPage]

  按王译本的用词,我们可以这样“直译”,而仍然押韵:

  我走过每条独占的街道,

  独占的泰晤士河在旁边流逝,(为了凑最后一句的韵,用“流逝”来译flow,意象的变化更小。)

  我在遇见的每张脸上留意到

  衰弱的印记、痛苦的印记。(更符合原作abab的韵式。)

  或者——

  我在每条独占的街上闲逛,

  独占的泰晤士河在旁边流淌,

  我在遇见的每张脸上留意到

  疲倦的记号、痛苦的记号。(aabb押韵)

  实际上,如果我们完全不考虑押韵,用最“罗嗦”的方式“直译”出来,中文本身,往往也可以现出一定的韵律和节奏,并不会乱成一团。

  我在每条特许经营的街上闲逛,

  特许经营的泰晤士河在旁边流淌,

  我在遇见的每张脸上留意到

  衰弱的印记、痛苦的印记。

  补充一句:王先生、屠先生等翻译大家的贡献,是怎么赞美也不为过的。

  伦敦

  我走过每条独占的街道,

  徘徊在独占的泰晤士河边,

  我看见每个过往的行人

  有一张衰弱、痛苦的脸。

  每个人的每声呼喊,

  每个婴孩害怕的号叫,

  每句话,每条禁令,

  都响着心灵铸成的镣铐。

  多少扫烟囱孩子的喊叫[NextPage]

  震惊了一座座熏黑的教堂,

  不幸兵士的长叹

  化成鲜血流下了宫墙。

  最怕是深夜的街头

  又听年轻妓女的诅咒!

  它骇注了初生儿的眼泪,

  又用瘟疫摧残了婚礼丧车。

  London by William Blake

  I wander thro each charterd street,

  Near where the charterd Thames does flow,

  And mark in every face I meet

  Marks of weakness, marks of woe.

  In every cry of every Man,

  In every Infants cry of fear,

  In every voice, in every ban,

  The mind-forgd manacles I hear.

  How the Chimney-sweepers cry

  Every blackning Church appalls;

  And the hapless Soldiers sigh

  Runs in blood down Palace walls.

  But most thro midnight streets I hear

  How the youthful Harlots curse

  Blasts the new-born Infants tear

  And blights with plagues the Marriage hearse.

  (编辑:李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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