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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指数攀高,知识人必须清醒

2010-01-05 10:23:36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

   

作者:刘苏里

  重温经典,我2009年计划12部,每月一部。分别是马基雅维利《君主论》、潘恩《常识》、奥威尔《1984》(外加赫胥黎《美丽新世界》)、费希特《对德意志民族的演讲》、老子《道德经》、伯林《自由四论》、麦迪逊等《联邦党人文集》、科尔奈《思想的力量》、吉拉斯《新阶级》、韦伯《政治著作选》、凯恩斯《和约的经济后果》和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选取这些书,有两个考虑。当人们普遍感到迷茫失措的时候,看看有史以来,先进者们的思考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启示;尤其在整个社会人人幸福指数高攀之际,知识人应该取何种姿态,以不负人们的期望。我主要关注的,是后者。

  知识人是知识的生产者、解释者、传播者,因此一个社会的健康成长,离不开知识人的艰苦工作。知识人因其责任心、勇气和良知而受到尊重。知识人是一个政治共同体集体记忆的恢复者,是当前各种制度、措施最重要的辨析者,是法律制(修)订最重要的参与者,是共同体未来利益最重要的阐释者。知识人的立场和姿态,不仅关乎自己所处政治共同体的福祉,甚至关乎整个人类共同体政治良善与美德的修行质量。由此回溯他们在历史上的角色定位,以及他们的所言所行,在当前,具有更重要的意义。

  马基雅维利,是近代政治哲学的开启者,他“教导”统治者,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统治者的最高境界,不是让人们爱戴他们,而是害怕他们。他第一次将政治的美德与手段截然分开,甚至将“凶德”视为美德。知识人败坏至此,莫此为甚。虽然马基雅维利影响深远,但并非所有知识人后辈都遵循他的榜样。潘恩、韦伯、凯恩斯等,在他们各自所处的时代,为知识人树立了另一种榜样。潘恩,其实是个英国人。北美13个殖民地,是英国人的殖民地。北美独立,是独立于大英帝国。英国人潘恩,跑到自己国家殖民地鼓动独立,一纸《常识》,奠定了他北美独立最重要思想家的地位。他形迹可疑,有叛国嫌疑。有意思的是,他的母国在形势紧迫之下,也具有了某种超越性。否则潘恩回到母国,不受绞刑,恐怕也难逃监狱伺候。他后来坐牢,是法国人所为。凯恩斯也是英国人,1918年,作为英国政府财政部代表,参加巴黎和会。他无力阻止凡尔赛和约对德索赔中具有灾难性政治风险的条款,愤然辞职,花3个月写下了《和约的经济后果》——被熊彼特称为凯恩斯最伟大的著作。书中他给欧美政治家和民众算了笔账,并论证主动压低索赔,对欧洲乃至世界和平,有百利而无一害,警告贪得无厌将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虽然他的呼吁,受到舆论普遍欢迎,但无法扭转局势。无奈,全世界只能等着灾难降临的一刻。希特勒正是拿凡尔赛和约说事儿,煽动德国人对英美全面复仇的情绪。希特勒得手,灾难终于来了!韦伯的例子,也很能说明问题。韦伯不同于他的前辈思想家,比如黑格尔、费希特、马克思和李斯特,也不同于他的后辈学人,比如海德格尔、施密特和施特劳斯。他深知德国的病根,急躁、莽撞、自卑,又妄自尊大,不可一世。他深切认同英美政治中的核心价值,希望德国最终能走上英美政治道路,成为政治上成熟、热爱自由、尊严地生活的民族。早在1895年,韦伯31岁,离德国第一次灾难降临,只不到20年。在就职弗莱堡大学教授演讲中他提醒听众:“事实上,今天,自由的精神已经很少进入沉静的书斋叩问我们的心灵了。”“我们年轻时代那种朴素的自由主义理想已经衰落”;他挞伐德国社会:在民族统一完成后,到处“弥漫着‘政治餍足’的气氛”,“祖国的任何一个角落现在都是丑态百出”。他警告:“转型时期的经济发展腐蚀着人的天然政治本能。”他断言,如果德国不能成为自由的民族,必将给人类连同它自己带来灭顶之灾。韦伯一语成谶!德国没有在自满、自大中站起来,反而在1914年、1939年,两次将世界和自己拖进灾难的深渊。

  1831年,因不满法国1830年革命后的现状,托克维尔与朋友找借口跑到美国,搞狱政调查。但他另有企图,从北到南,遍访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各乡镇,托氏看到的,几乎是一个“裸体的”美国,少有修饰的美国,是原初政治形态大部未被遮蔽的美国,是地方事务远远胜于联邦事务的美国,换句话说,是起步时代的美国,是生机勃发的美国。他将他的发现,概括为美国政治的乡镇基础:乡镇生活、乡镇政治和乡镇精神。在发表于1835年的《论美国的民主》中,对乡镇生活、乡镇政治、乡镇精神作了前无古人的阐发:“只要乡镇自由还未成为民情,它就易于被摧毁;但只要它被长期写入法律之后,就能成为民情的一部分。”“乡镇是自由人民的力量所在。”“在欧洲大陆的所有国家中,可以说知道乡镇自由的国家连一个也没有。”“乡镇组织将自由带给人民,教导人民安享自由和学会让自由为他们服务。”“在没有乡镇组织的条件下,一个国家虽然可以建立一个自由的政府,但是它没有自由的精神。片刻的激情,暂时的利益或偶然的机会可以创造出独立的外表,但潜伏于社会机体内部的专制也迟早会重新冒出于表面。”托克维尔走出巴黎贵族政治小圈子视野,为后辈知识人重新找回德性政治的现实源头,留下宝贵的第一手文献,和他精辟的洞见。

  奥威尔和赫胥黎,都是20世纪重要的知识人。奥威尔1948年发表举世震惊的《1984》,为甚嚣尘上的极权主义政权,描绘了一幅无处藏身的图画,为后人警惕它的泛滥,提出独一无二的告诫:极权主义毒素,不仅可能弥漫世界,它们甚至正在侵蚀我们的肌体。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出版得更早,但其勾勒的社会景象,更像是后“1984”年代,是人类社会演变历史的终结状态。《1984》把人类世界的事儿,穷尽了,尽管残酷。《美丽新世界》,好像说的不是人类的事儿,容易被忽略。《1984》的世界可怕,《美丽新世界》可能更可怕,且无法回避。

  在一个政治傲慢、人人自满的年代,知识人保持清醒的头脑,显得尤其珍贵。正是在此意义上,我辈的阅读,注定不可能是私人性质。  

    (编辑:李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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