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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良臣:无知是一种恶

2014-01-07 17:49:33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闵良臣

   

  一

  一如白驹过隙,倏忽一年没了。

  快是快,可感觉这一年不仅没有白过,甚至可以说让中国人还觉得“很充实”。你说这一年中国倒发生了多少吸引本国乃至全世界眼球的事啊。你很难在这个大约有200个左右国家和地区的星球上还能找出第二个。

  中国是独有的。

  难怪有人总是强调中国特色。要不,怎么连我们自己都称作“神奇的国度”呢。其实,真正神奇的国度在大洋彼岸,举世公认,不用打引号。

  说你不信,如果不是从人小鬼大的蒋方舟《2013纪事》中看到她又提起年初黄浦江上漂流的近千头死猪,本人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或说真想不出这是在2013年内发生的事。

  总觉得像是很久远以前——尽管年初本人明明还就这则怪事敲过一则短评。

  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这个“神奇的国度”一年除了查出多少腐败分子,还有,就是发生的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实在太多了,简直数不胜数,没法统计,也没人统计。不说别的,就说黄浦江上如何能那般地漂死猪呢?这可是自有黄浦江以来,不,这个星球上自有大江大河以来,大概从没出现过的事吧。这样一来,人的大脑皮层尽管有超凡的记忆功能,也还是因“陈三压陈四”,压到最后,一个人很难还说得清我们这个社会在这一年中到底发生了多少稀奇古怪。这大概也是我把黄浦江上演漂死猪的大戏早已忘到脑后的一个主要原因。

  你想啊,那么多稀奇古怪,谁能记得住啊,中国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也不可一概而论。中国民间毕竟还有好事者。

  比如,现在几乎已成惯例,每到岁末年初,民间有人就学起官方——官方喜欢总结,各单位忙得不亦乐乎,你抄我,我抄你,去年抄前年,今年抄去年;而民间好事者喜欢盘点,盘点这,盘点那,一年未尽,就有“2013年中国官员十大雷语颁奖”,而“咱老百姓的中国梦”一条又一条,通过盘点上网后更是被转爆了。

  可盘点了又如何呢?转爆了又如何呢?实际意义都不大,就像官方那些总结一样。

  记得三年前,连人民日报视点新闻版主编何炜对网民们认为他们头版头条的标题不通在其微博中回应的不也是什么“顾虑很给力,不过神马都是浮云”吗?※你说那是一张什么报纸啊,对中国人而言,简直就是一张“神报”。那里的“视点新闻版主编”觉悟该有多高啊。现在既然连人家这些觉悟高上天的人都看穿看透了,认为“神马都是浮云”,我们还去认它个什么真呢?在我们这个神奇的国度,谁认真,谁就是大傻。

  可不喜欢盘点,也不等于绝不。这不,在这2013年岁末,大约心血来潮,连本人居然也加入了中国好事者队伍——自己都感到奇怪。

  不过,上面说了,中国一年出的稀奇古怪成千上万,即使择其大者,也难以在一篇小文中尽览无遗——就连蒋方舟这种神童的大手笔,且其文章主旨宏大,题目就叫《2013纪事》,她也还是只列举出了很有限的几种。

  既如此,咱这里也就不去淘神了,只在无数稀奇古怪中盘点一个最有意思也是最关键的词,这就是:自信。

  或问:为何要对这两个简单的汉字念念不忘呢?

  说起来还真有点理由。不像黄浦江上漂死猪那种糗事,事件已过,谁都不再提起——官方恨不得全世界甚至包括动物们在内都能将其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唯恐避之不及不说;而中国网民又有说不完的新话题,只要没人再提起,大家也就很难再想起这种旧事了。

  而政府特别看重的那两个汉字,可不是这样。它贯穿2013,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十三亿中国人:我们有自信,我们要自信,而且我们不止一个,是三个。也正缘于此,眼看就要到了岁末,除了在十八大三中全会中看到一年之内又第N次提及外,大家通过互联网还看到《炎黄春秋》杂志副社长、新华社原高级记者杨继绳先生12月18日在香港中文大学作演讲竟然也又加以评说,甚至连演讲主题都是那几个中国人在2013耳熟能详的名词,题目就叫《道路?理论?制度——我对文化大革命的思考》。

  说起来也难怪。原本就指望这几个名词+自信管理这个神奇的国度,若是连这几个自信也没了,且不说是否会党将不党,国将不国,那还管理个啥呢?失去管理权,那不简直就等于要了有些人的命吗?懂得了这个道理,下面的道理也就好懂多了。

  于是,自信后就要试验,谁反对试验这几个自信,谁就是自信者们的敌人;即使试验了大半个世纪,失败大大多于成功,也还是不肯罢休。不过,无论如何,也还是应该听人一句劝。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美国十九世纪一位勇敢的无政府主义作家斯威夫特就曾在他的一本小册子《人类的屈辱》中这样说道:“人类不能花极其漫长的时间去对遭到怀疑的体系进行试验。”(转引自【美】威廉·詹姆士《实用主义》第20页,商务印书馆出版)而二十世纪美国哲学家悉尼·胡克讲得更深更透,这里囿于篇幅所限,不便多引。

  我们为何就不肯听一回呢——哪怕就只听一回也行啊。

  现在可好。不仅不听劝,还变本加厉。于是,自己在野时,总喜欢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身份变了,也就改为喜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虽是信息时代,魔们传播得快,道们也删得快。但凡不信,诸位看官,哪位还能在大陆互联网上浏览到杨继绳这篇演讲算你能。我敢说,只要官方不是有意要诬陷本人造谣,你肯定找不到。即使大陆以外的“互联网”(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我们的互联网在某些方面已失去了这个信息工具的本能),也并不容易就能浏览到。这是因为海外网站当初都是从国内互联网上链接的,现在既然皮之不存,毛也就难附了。

  政府重视到了如此地步,你说2013发生的哪件事还能跟这两个汉字相比?我敢说没有。现在杨先生既然再次提起,就容本人接着话茬再说几句。尽管不能完全免于恐惧,夜间一觉醒来,想自己乃一无名之辈,断不会受到政府像对待有影响的杨先生那样“高规格”之待遇。

  这就是一个人“影响大”(亦作“有益处”用)的坏处。影响越大,或说对社会益处越大,有时给自己带来的损害相应也就越大。跟孔子几乎同时代的庄周先生早就警告过了。

  阿弥陀佛。

  二

  那么说这两个汉字什么好呢?主要就是想说,像我们这样一个社会,像我们这样一种国情,尤其像我们这样一种政府、一些官员,到底有没有资格在嘴上挂着那两个汉字,又是否真的配得上那两个汉字。如果明明没有资格,或说配不上,却一个劲地还要在那假装,而且从年头假装到年尾,甚至整个国家在一种有形无形的强迫下,明明知道因没有资格而不应该如此自信,尤其是知道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假装自信,却像吸毒上瘾后很难戒掉一样,非要假装下去不可,其结果,只能给这个社会带来无穷的混乱或灾难。

  更要提醒的是,有些人这样做,其实也就等于政府在教国民说谎。只是有些人疏忽了,如果说五百年前,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依靠暴力还行得通的话,那么,在信息时代的今天,这一招不管用了。只要政府敢做,只要官员敢做,百姓就一定敢模仿。“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的是干部”,早已深入人心。现任领导人亲自买个包子,付个款,网络上都能像炸了锅,热闹非凡,据说这是在放出各级官员要节俭,再也不要大吃大喝、奢侈浪费的信息。可见还是想依靠榜样的力量或有人带头来“救社会、救中国”。这也难怪。你道如今中国社会风气为何如此之糟,你说中国社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假冒伪劣坑蒙拐骗,追根溯源,正在政府在官员,是政府众多部门里一些无良的官员给社会做了坏榜样。别的不说,你见有几个省长部长大人亲自上街购物的!

  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社会,特别是像我们这种社会,只能是官员领导人民,不可能人民领导官员。至于像克林顿在访问中国西安回答网友时说什么是美国人民领导他而不是他领导美国人民,我们只当耳旁风好了。人家怎么叫美利坚呢,我们怎么叫大中国呢。用“国情党”们以及我国对外发言人常在外国记者面前拿出的“看家本领”,不,挡箭牌:我们有我们的国情。

  国情是国情,可本人也注意到,我们很多人也还是喜欢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刚刚被这个国家主流纪念120周年而且注定要成为中华民族“历史名人”的人生前也说过: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如果真是这样,就让我们来看看人类先哲们对人类的“自信党”们是如何评说的,看看有些人的自信对人对己害处到底有多大。两千多年前的洋人,不可能预言尤其不可能要影射今天的中国社会,更不可能影射今天的中国什么人。我们放心大胆地看他们怎么说好了,不劳有些人再打电话下通知去删。

  说起来,中国有些人之所以那么自信,我们这些不怎么自信的人完全应该可怜他们,因为那些人的自信是建立在无知之上,而更要命的是那些人偏偏又不肯承认自己无知。

  对此,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在多篇“对话录”中都谈到了这一点,有些话仿佛就是在为今天中国有些人的言行作注脚似的。不信,我们来看看。

  柏拉图在《智者篇》中借“客人”之口有几句非常精彩的论述:

  “我自己真的好像看到了一类非常巨大的、极坏的无知,如果将它区分出来放在天平上称一称,那么它的分量超过其他所有无知种类的总和。……以为自己知道,而实际上并不知道,这是理智所犯全部错误的最大根源。……自认为聪明的人决不会去学习任何他认为自己精通的事情。”

  说起来,这几年中国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大建特建孔子学院,其意就是要用所谓中国文化去影响世界,淡化西方文化对中国人的影响。然而,有些人对孔子的精神要义却是一知半解甚至完全无知。用西方一位现代人类学家怀特一句发人深省的话说,叫做:“正是我们对文化本质的极其无知,才使我们相信自己能够指导和控制文化。”

  孔子一生教育其三千弟子最伟大的一句话在本人看来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是做人,尤其是做学问的根本。如果套用到现代国家的统治管理上,也完全可以说是现代国家管理者统治国家的根本。现在毕竟不是15、16世纪马基雅维利时代,不需要也不允许统治者撒谎欺骗。然而,我们的政府却好像一直没能迈进现代社会的门槛,依然沿袭几百年前的统治术。孔夫子倘地下有知,对这些不肖子孙不知会作何想。

  在《法篇》中柏拉图借“雅典人”之口又说道:“人类不断地想像自己做出了某些伟大的发明,以为只要知道使用它的恰当方式,无论什么样的奇迹都可以造出来。”

  大家看看,被中国很多人拥戴崇拜至今怀念的毛泽东是不是这方面的“典范”?他有一段在文革中极负盛名的语录,出自《唯心历史观的破产》,即:“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造出来。”

  说来不信,当年一个十岁的孩子读到这段“最高指示”,你也不知有多激动:啊,共产党领导下的人原来有如此伟大!

  可我们今天知道,不论是多么伟大的党领导,别的不说,“永动机”这样的奇迹就不可能造出来,光速飞行器这样的奇迹也不可能造出来,让人长生不老万寿无疆的“灵丹妙药”同样不可能造出来。

  特别是柏拉图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之后两千多年在世界东方出的这个毛泽东,他极有可能没有读过他柏拉图,更没读过他借“雅典人”之口说的这些话,可由于他的自信,不幸被他柏拉图虚拟的“雅典人”所言中了。

  说到雅典人,不能不说到古希腊。古希腊是人类史上一个光辉灿烂的时代,它的很多文化艺术、思想观点,就是放到今天也不失先进甚至前卫。后世认为柏拉图老师苏格拉底是被民主害死的,可苏格拉底真正的“罪名”却是他“不敬国家所奉的神并宣传其他的新神”(见罗素《西方哲学史·上卷》第120页,商务印书馆)。我们千万不要被一些反民主者们有意误导。要知道,苏格拉底之后也不知有多少人的肉体正是因“不敬国家所奉的神并宣传其他的新神”而消失的,而只有真正实行了现代民主的西方社会才最终改变了这一点。我想,苏格拉底不论是地下或天堂有知,一定会感到很欣慰。

  另外,《顾准文集》中有一篇《多中心的希腊史》,是他为《希腊城邦制度》写的“代序”。从这篇序文中我们知道,古希腊史主要是雅典和斯巴达这两个城邦的历史。从希腊史和希腊文化中可以得出一点似乎能证明什么的东西,那就是城邦虽小,领域极为有限,可由于没有集权专制,由于城邦中的成年男人(不包括奴隶)是名副其实的“自由人”,才会那么无拘无束,才创造出那么多灿烂辉煌。正如哈耶克在《自由宪章·前言》中所言:“我们必须明白,自由不仅是是一种特定的价值,也是大多数首先价值的源泉和条件。”(第20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而西方还有人甚至把自由的地位上升得更高,认为“自由不是一种价值,而是价值的园地”。

  这一点,从中国青年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西方文明史》刊出的大量图片中也可得到验证。在公元前约五百年左右的时候,东方的社会虽然不像秦始皇之后那样专制,一些思想家虽然也比较逍遥,比如老子、孔子、庄子、墨子等,但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无论如何还是不能与当时的希腊相比。《西方文明史》中有一幅名为《吹笛手》的大理石浮雕,内容是一位裸体女子在吹奏管乐器。她斜倚在那儿,姿势放松,交叉着双腿,尽显优雅古典情趣。这块浮雕大约出于公元前470年。而我们在这个年代的中国艺术史中是否也有这种艺术品,不得而知,只知道大画家刘海粟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画人体作品还遭到无数人的“唾骂”哩。本人估计,尽管在当时的中国是分封制的社会,也未必有人敢如此公开“放肆”。

  至于古希腊的哲学,像我这个对哲学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至今也不敢相信人类已经超越。

  三

  那么,作为哲学家的柏拉图为什么要那么反对自信。猜想,一边是受了他的老师苏格拉底的影响,因为苏格拉底至死强调的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名言就是承认无知乃是智慧之源,另一边是柏拉图像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一样,看到自信往往是因为无知,而无知是一种恶,这与人类追求幸福追求善是背道而驰的。这大约也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反对乃至嘲笑自信者们的理由。

  柏拉图的《智者篇》中,“客人”对泰阿泰德说道:“有些人头脑简单,以为自己相信的东西就是知识”。而在《法篇》中借“雅典人”之口说得更精彩:

  “……一看到被爱者,爱的眼睛就瞎了,所以人无法正确判断什么是正确的,善的,光荣的,人经常自以为是,不顾真正的事实,……从这个错误中也会产生一种普遍的信念,以为自己的愚蠢就是智慧,其结果就是我们在一无所知的时候以为自己知道一切,拒绝跟随别人去做我们不懂的那些事,在行动中犯下不可避免的错误。因此,每个人必须力避极端的自爱,要步步紧跟比自己好的人,决不要认为这样做是一种耻辱。”

  一部人类史告诉我们,绝不仅仅是每一个人需要这样做,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特别是一个执政党,一个政府,同样需要这样做。可惜我们这个东方大国就是不肯。

  在《政治篇》中,“客人”对小苏格拉底(这个人不是我们所说的那个苏格拉底)又说道:“……这些船过去就有许多裂缝,今后肯定也会出现新的裂痕,是由船长和其他水手的邪恶引起的。他们是罪人,他们的罪就是极端的无知。他们对真正的政治方面的真理知之甚少或一无所知,然而却认为自己从头到尾都知道,以为自己在这种技艺方面所受的教育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

  对照一下我们这个社会我们这个国家,是不是这种情况?

  哲学家都是讲逻辑的,柏拉图更不例外。他在《斐莱布篇》中借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之口告诉我们:“无知,或我们称之为愚蠢的状态,是一种坏事。”这是因为“一般来说,它是一种恶”,而这种恶正好与德尔斐神庙的那句铭文的意思相反。德尔斐神庙的那句铭文是要人们“认识你自己”,而无知,恰恰就是“不认识自己”。

  据说柏拉图“对话录”中的苏格拉底很有可能是柏拉图的“文艺创作”,因为柏拉图不仅是一位哲学家,还是一位天才的小说家,然而,按后来一些研究者包括英国哲学家、逻辑学家罗素在他的《西方哲学史》中都认为某些大的事实,比如“苏格拉底受审的主要事实是无容置疑的”。罗素还认为,“审判时柏拉图是在场的,并且似乎很显然,他所记录下来的东西就是他记得苏格拉底所说的那样种东西,而且大体上他的意图也是要力求符合历史的。”(罗素《西方哲学史·上册》第119页)因此,我们对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应当信其实,不应信其虚。

  苏格拉底不仅不承认智者们具有他们自诩的知识,把被人称作有智慧看作是一种恶名,更重要的是,他指出,“强者的无知是可怕的和可恨的”。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这种人总认为自己比实际情况更高大更英俊,甚至认为自己德性极高,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这样一来,这种人的无知就“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而柏拉图对话录中那个“雅典人”也有这种认识,柏拉图让他在《法篇》中说道,如果我们把无知当作错误行为的源泉,肯定没错。特别是“当这样的无知伴随着出众的能力或权力,立法者会视为一种滔天大罪的源泉”。

  而这种情形,中国人几十年来不仅太熟悉,而且也领教的够多的了。

  单从以上所引即可以说,世上的人,往往只有那些无知者最自信,又因为他们的自信,让他们变得更无知。这种人如果只是普通人,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些人有“出众的能力或权力”,这时,他身边乃至他所统治的人就该倒霉了。而用中华民族大半个世纪的历史完全可以为这个“雅典人”的言说作证。

  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何还要那么自信或假装自信下去呢?从上到下,从官到民,能不能积点德,行行好,赶紧把中华民族这艘“大船”该修补的修补,然后通过民主的方式,竞争出一个优秀的“船长”,然后健全各项监督制度,让所有成为“水手”的人不敢有邪恶的念头,只有这样,中华民族才能真正从物质到精神、从硬件到软件强大起来,自立于这个星球上高度文明国家之列。

  这就是我在即将过去而且永远也也不可能还会回来的2013年的岁末所想到的。

  2013-12-27~29

  ※  2010年11月10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标题《江苏给力“文化强省”》,出现网络热词“给力”。“给力”,意思类似于“牛”、“很棒”、“酷”,常用作形容词或感叹词,因此,有网友认为,“‘给力’文化强省”似乎不通。《人民日报》视点新闻版主编何炜在其微博中回应称:“顾虑很给力,不过神马都是浮云……”2010年12月7日《重庆晚报》发表文章,认为说“神马都是浮云”,这是“虚无主义”,这显然是在不点名地批判人民日报,批判那位视点新闻版主编。

    (编辑:苏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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