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泰晤士报高等教育特刊10月3日公布2012——2013年世界最佳大学排行榜报告,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蝉联第一名,去年第二名的哈佛大学退居到第四名。北京大学从去年第49名升到46名,清华大学更劲升19名,从第71名升到52名;香港大学与香港科技大学排名都较去年下滑,分别成为第35和65名。
按照这一排行榜,北大和清华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然而,这一排行结果在很多内地网友看来却说明不了什么,甚至有相当数量网友认为很“搞笑”。这表明,如果内地高校就是围绕排行榜数据做文章办学,即便把排名搞上去,也还是无法得到公众的认可。
泰晤士报高等教育特刊用以进行大学排行的指标包括5类13项,具体为“研究的量、收入及声誉”占30%、“引用率及研究影响度”占30%,“教学、学习环境”占30%、“国际化表现”占7.5%、“产业收入、创新”(即技术移转等研发商品化收入)占2.5%。分析这些指标,不难发现,其明显偏向学术研究,与人才培养关系密切的指标权重只占30%左右,且强调的还是资源数量。对应这些指标,发表论文多、教学设备先进,大学的排行指标无疑就会提升。
而我国大学的办学正是按这样的目标推进的,排名提升,也就在情理之中。在去年清华大学百年校庆前夕,该校就宣布,根据美国基本科学指标数据库公布的2000年至2010年论文发表及引用数据,清华大学有9个学科进入世界大学和科研机构的前1%。
但是,这只是“排行榜中的大学”。首先,论文发表数量,以及影响因子、引用率,并不能代表学术研究的质量。就拿影响因子、引用率来说,这是高校针对教师只重数量,不重引用率(我国有相当数量的论文是零引用)采取的新指标,可是这一指标并没有促进大家重视进行高水平的学术研究,发表高水平的论文,而是花心思在引用率上做文章,一个大家共知的做法就是同事间“互引”,还有就是花钱搞人才“假引进”,只要求“引进”人才在自己发表的论文上署上高校的名字。用一位学者的话说,“在我国学术界,没有达不到的指标”。
其次,学术研究严重“挤占”人才培养。从上个世纪90年代起,我国教育部就要求大学教授要上讲台给本科生上课,可直到今年8月,教育部副部长还在重申“要把教授给本科生上课作为一项基本制度 ”。很显然,这样的大学,就是学术研究数据再光鲜,也难得到公众的好评,因为大学最基本的功能是人才培养。香港大学和香港科技大学之所以近年来吸引内地不少优秀学生报考,原因正在于重视人才培养。
围绕排行榜指标办学是很容易的,而且,这也是我国办学模式比较拿手的。与境外大学办学所不同的是,我们目前还是按照行政管理模式办校,基本办学模式是,学校行政领导给学院、教授下达科研指标,并根据指标配置资源,到年终时进行验收考核,拿发表论文兑现工资待遇。在这样的导向下,大学的办学越来越功利,教授沦为“学术民工”,教育荣誉感和学术荣誉感严重受挫,造成我们的大学的各种外在数据越来越好看,可公众对大学的评价却越来越低的重要原因。
(实习编辑: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