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维多利亚风格的着名代表画作之一，苏格兰高地《幽谷之王》将被拍卖，标价1000万英镑。
最近看了一则艺术拍卖的新闻，说的是被誉为英国最重要名画之一的“幽谷之王”即将被拍卖，标价10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8400万），如果本土藏家没有人接手，则就卖给土豪级别的中国藏家。为什么中国土豪总是这时候被寄以接盘者的厚望呢？难道中国买家消费力买遍全球，钱多人傻吗？大师从这幅写实风极强的作品中，看不出它究竟哪里值1000万英镑。
据称，这幅名为《幽谷之王》的旷世钜作，最近的收藏机构是John Dewar&Sons威士忌酿酒公司，收藏方正是巨头帝亚吉欧（Diageo），1916年入藏。专业人士评价“该画作中的雄鹿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重要意象，‘高地雄鹿与高原旷野，作为贵族远大视野的代表’，与苏格兰高地的浪漫色彩产生强烈共鸣。”生于19世纪初期成熟在中叶“维多利亚时期”的画作者爱德温·兰西尔，多有可能受到过“浪漫主义”的影响，画家绘制出高昂的鹿头象征着英雄般的王者霸气，并且把维多利亚时代非常重要的人类美德蕴含其中。总而言之，这幅画的面貌挺符合兰西尔爵士的封号，正如他拥有英国皇家美术馆正式院士的头衔一样，他的画风代表着皇家的气派。
《幽谷之王》的作者，兰赛尔爵士（Sir Edwin Landseer）。（图/翻摄自维基百科）
这幅《幽谷之王》是否英国最重要的名画之一，本文这里不敢胡乱下结论。面对这幅《幽谷之王》，我想起了1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画派的两位重要代表人物康斯坦布尔（John Constable）和特纳（JMW Turner），他们的作品高度对传统史诗绘画的颠覆，充满着对自然世界的诗意情怀，写实的技巧渲染出天色与光影变幻的气氛。19世纪中叶的“拉斐尔前派”是浪漫诗人对绘画的热切情怀。而这位兰西尔爵士据说是一名天才，12岁就举行了个人画展。没有受过多少人生波折的天才画家，他的画作就像今天我们看学院派画家作品一样，拥有高超的写实的技巧，却缺乏对人生的深刻体验，也并非颠覆艺术传统的奠基式人物。那，这位画家在英国美术史上真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吗？
商业拍卖的价值跟学术性的定位或许不大一样吧。不过看近几年西方近现代艺术品拍卖，印象派作品与现代主义作品相比，就难望其项背，无论在价格和价值上都稍逊一筹。比印象派更久远一些的古典大师绘画，譬如鲁本斯的《对无辜者的屠杀》2007年在伦敦苏富比以495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4.16亿）售出，伦勃朗的《卡特琳娜肖像》在2015年拍卖估价为350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2.94亿）。一个在美术史地位上相差鲁本斯和伦勃朗很远的爱德温·兰西尔，能有1000万英镑的价格，已经是天大的福音了。
伦勃朗的《卡特琳娜肖像》
鲁本斯《对无辜者的屠杀》
那么，为何国际拍卖行和外媒舆论倾向于中国藏家来购买这幅巨作呢？据英国对珍贵艺术品的出口禁令，重要的艺术品出口都要遭到英国政府的出手阻止，譬如说2011年，马奈的《名媛克劳斯》被一位外国买家以2835万英镑高价购买，英国政府专门颁布了一条针对这幅作品的禁令，暂缓出口证书的发放。为何外媒宣称中国土豪的买买买，却不提及英国政府的政策阻力呢？捉急打销售广告也不要打的这么出格好不好。这不明着让中国土豪来接盘吗？
记得在2015年11月纽约佳士得拍卖上，上海土豪刘益谦就倾囊1.7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1.5亿）买下莫迪里亚尼的画作《侧卧的裸女》，2013年地产霸主王健林花了282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72亿）买下毕加索的作品《两个小孩》；包括还有刘銮雄等收藏大咖对西方艺术品的大手笔。以至于外界都认为，中国的财富积累到如今达到了一个凌驾世界的高度，中国人的消费能力强劲可买遍全球，并且不缺对西方艺术品趋之若鹜者，那么国际大拍行如苏富比、佳士得等则对中国土豪抱以厚望，希望他们接手那些游弋在西方市场上各种“散货”、“私货”。不过，为何大拍卖行更渴求那些受过西方教育的年轻中国富二代来接盘，接盘这一幅充满田园诗意的古典写实风的欧洲油画呢？媒体曾采访纽约苏富比19世纪欧洲绘画部的前主管苏珊·博度（Susan Bodo），她认为：“欧洲古典油画作品不会如同当代艺术那样奇迹般增长，但是我们发现中国正处于未来的收藏市场范围内。”这或者就是西方拍卖界对中国艺术品市场的期待吧。加上1000万英镑一只雄鹿的高价，让西方藏家心动的几率不太高，毕竟这只是一幅欧洲古典风格的绘画，其装饰性非常浓烈，在同类拍品中不见得很亮眼。
刘益谦和他的最新战利品。图片：Liu Yiqian via WeChat。
K11郑志刚和他的艺术藏品
大师有些腹黑的想，年轻的中国收藏家会欣赏这一类写实风的古典画作吗？在价格上也有些小贵。年轻的中国富二代，应该多像K11郑志刚那样的审美品位吧，对现当代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土豪刘益谦夏季大宗采购选择的是德国抽象画家格哈德·里希特的条纹布，对于这类英格兰风情的古典油画不确定有何种兴趣。至于外媒倾向中国人会买的猜测，也许是一种先入为主的预判吧。
特朗普胜选美国总统，算是共和党获得了主导权。但总不能编造一个特朗普获胜是因为中国财团大力支持这样的故事吧，中国买家的实力是很强劲，但总是让中国人去不断买单，未免有当冤大头的感觉。既然故事已经编开头了，为何不来一个老外藏家“双十一”促销打折，1元起拍这幅《幽谷之王》呢，这岂不更能“震惊”英美拍卖界吗？
（编辑：杨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