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股自由之风席卷巴黎,紧接着的几年,狂飙突进的烈焰点燃了群众和艺术家,从蒙马特一直蔓延到蒙巴纳斯。巴黎成为装饰艺术的文化中心,并孕育了超现实主义(创立于1924年)。时代的剧变往往能造就伟大的作品,这就是为什么当今拍卖市场上最昂贵的大部分作品诞生于这一时代:米罗、马蒂斯和毕加索各自在本十强排行榜中梅开二度,同时跻身榜单的还有蒙得里安、布朗库西、达利以及爱德华·普,后者是唯一一位远离二十年代狂飙巴黎的艺术家。
三幅超现实主义作品
受审美破裂与超现实主义方法的吸引,胡安·米罗(Joan Miro)自1924年签署宣言起就成为超现实主义运动的最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在与现实主义和世俗的对抗中,米罗将形式简化,从梦境和无意识中吸取素材,以生动有力的线条创作激情昂扬的笔调。他凭借两幅油画跻身本榜。第一幅是一件异常罕见的超现实主义诗画 《Painting Poem》(“我棕色的身体/我爱它/就像穿着绿色衣服的小猫/就像冰雹/别无二致”)。这幅作品创作于1925年,这一年他在巴黎皮埃尔·勒布画廊举行了首场个展。2012年2月7日,该作品以1,500万英镑,约合2,368美元的价格由佳士得拍出,拍价在当年西方所拍卖油画中名列第二十名。米罗的这一纪录在同年六月被再创新高的拍价打破:创作于1927年的油画《Étoile bleue》,估价在1,500至2,000万英镑之间,最终苏富比以2,100万英镑,约合3,30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创下了超现实主义作品的新纪录,拍价在2012年西方拍卖市场中名列第十一。《Étoile bleue》曾于2007年在巴黎(Aguttes拍卖行)以约合1,34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也就是说五年间上涨了145%。这幅被视为超现实主义代表作的油画,著名艺术批评家Rosalind Krauss称其为米罗作品集大成之作,因为“在同一幅画中我们异乎寻常地见到了人物形象与宇宙符号并存”。《Peinture (Étoile bleue)》 之于米罗就如同《Le Cri》 is to Edvard Munch之于爱德华·蒙克,全球最富有的买家们为了购得这样的精华作品不惜一掷万金。
正是听从了米罗的建议,萨尔瓦多·达利开始对超现实主义感兴趣并来到巴黎。他的保罗·艾吕雅(《Portrait of Paul Eluard》)肖像画让他跻身榜单第五名。作品创作于1929年,正是在这一年,他加入了超现实画派并遇到其未来的缪斯,同时也是保罗的妻子——嘉拉·艾吕雅(Gala Eluard)。达利应该是在爱上嘉拉的时候就着手创作这幅肖像画。在这幅肖像画中,超现实主义诗人的半身像悬浮于蛮荒的背景,背景中有众多体现艺术家典型创作手法——偏执狂批判法的幻梦元素。2011年,这幅33厘米×25厘米的小规格纸板油画以约合1,93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超过最高估价两倍),而在1989年,其价格只有170万美元(1989年11月14日于佳士得纽约拍卖行)。后来保罗·艾吕雅也从达利的作品中获得灵感,创作了诗篇《Donner à voir》。
米罗和达利拍价最高的作品,特别是最近几年的三件作品(2011年和2012年)反映了拍卖市场中人们竞相争夺动辄上百万美元的历史性作品的疯狂态势, 反映了现代艺术稳定的保质效应。同理,布朗库西(Brancusi)、马蒂斯和毕加索的作品也不甘落伍。
马蒂斯的姬妾系列尤受青睐。1917年至1930年,他在尼斯参照模特创作了这一成系列的主题作品。这些以淫女为主题的作品灵感源自艺术家曾经暂居过多次的东方。对于探索唯美与平静的作品而言,对女性身体与图案花纹的描绘同等重要。这一时期的作品很少出现在拍卖场上,所以这两次成交的价格均超过1,500万美元。同一时期,不同于其朋友马蒂斯参照模特作画,毕加索凭借记忆来描绘女人。跻身十强的两幅毕加索作品都是反映艺术家微妙情感的宁神作品,算是经历立体主义时期之后对形象艺术和古典主义的短暂回归。从1925年起,毕加索开始以一种痉挛的意象来探索超现实主义,他笔下的女性身体通常都是极端扭曲。
《Blackwell’s Island》,2013年5月以1,700万美元成交,荣登霍普个人拍价记录探花的位置。几个月之后,艺术家一件创作于三十年代的作品又创下3,600万美元的绝对记录。为此,艺术家的身价在去年又迈上了新的台阶……至于皮特·蒙德里安助其荣登本榜单榜眼的新造型主义画作拍价达到2,460万美元,这一两倍于最高估价的成绩是在2009年巴黎大皇宫举行的圣罗兰藏品拍卖会上创造。也是在这场佳士得策划的世纪拍卖会上,康斯坦丁·布朗库西创下了3,335万美元的天价纪录(《Madame L.R.》)。本十强榜单上唯一的雕塑作品也出自布朗库西之手,是艺术家最为著名的作品之一(哪怕不是最具代表性的作品):《Oiseau dans l’espace》于2005年以超过最高估价两倍成交。他一共为这只鸟创作了16个版本(7个为大理石雕塑,9个为青铜雕塑),统一为展翅翱翔的造型,体现了速度与活力的审美情趣,而这恰恰是那个时代的现代艺术家所珍视的品质。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