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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当前的摄影热泼点冷水——平遥国际摄影大展

2009-10-26 11:59:15来源:网友推荐    作者:

   

作者:孙振军

  一 PIP:还能走多远?

  由于平遥离我所在的城市地缘上比较接近,所以近年来我已断断续续地参加了几次PIP活动了。每年,都能听到一些人在感叹:“明年,不来啦。”有人是满足了,有人是疲惫了,有人是失望了。来不来,自然悉听尊便。但是,在今年,也就是第九届平遥摄影大展上,在开幕的第一天我便感到:颓势凸现,日暮西山;并担忧:如此下去,PIP还能走多远呢?

  我说的“如此”,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宣传味太浓。摄影节由官方倡导、官方主办,当然可以有官方内容。但摄影毕竟又不同于宣传部门组织的主旋律图片展,适可而止、把好分寸,方能画龙点睛、恰到好处。然而,今年偏偏不是这样的:既有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辉煌成就展,又有航天方面业绩展,更有公路系统的、税务系统的、改革发展系统的成果展。这些官方背景逼人的强势照片,无不占据超好位置,无不制成超大画幅,既阻碍交通,又阻塞心绪,让人望而远之、胃口大倒。须知:对观众而言,人家是来陶冶情操、享受艺术、感悟影像魅力的,不是跑数百公里、数千公里,花一大把银子,来接受“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也不是中好”的思想改造与意识形态教育的啊?

  二是广告味太浓。“某某市摄影家协会预祝摄影节圆满成功”、“某某风景区欢迎大家光临指导。”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摄影节是否也是如此,反正我在平遥看到了如此怪象。

  不是地方的摄影家协会不能组织作者集体参展,也不是商业运作的景区不能送交照片,而是你把这地方当成旅游推介会,从形式到内容都搞一堆广告信息向观众兜售,找错了平台进错了门--这里不是发布广告或软广告的地方!

  三是门槛太低。今年的PIP上不是没有好片子,而是极少数好片子的扁舟被超大数垃圾片子的汪洋大海淹没了。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三多现象:一是官员摄影家多。某些身居高位或要位的人,拿着公家的钱或利用职权挥霍、糟蹋着摄影,竟然也还敢大言不惭、大张旗鼓地把自己的大名、要位、职务牛皮哄哄地写在自己自认为很牛皮的简历上,连同他的劣质照片一同展出挑衅天下!二是大款摄影家多。有些人钱赚多了,想往高雅上靠靠,跳舞吧,肚子太大腰板太粗;唱歌吧,公鸭嗓子黄鼠狼腔;搞文学创作吧,只识得二百五十个字,才情太差;练书法吧,耐不住寂寞且不便张扬无法炫耀。于是就只有摄影倒霉了——被他们逮住了。三是低级摄影家多。我所说的低,不是指县区级、乡镇级的摄影家协会会员们,而是指热情高、干劲大但水平实在太低的摄影家的作品充斥展区、大行其道。

    顺便提一句,做为一个1983年就在《中国青年报》的示范性栏目摄影之窗登过组照的老“发烧友”,现在每年我也拍一些照片。但我从没想过去影展上露脸:前几年,怕亵渎影展(深知自己毕竟是业余的);这几年,已不屑参与(不陪弱智数指头玩)。

    宣传味也罢,广告味也罢,“三多”现象也罢,屁股决定脑袋,角度决定思路,责任均不在人家,关键的是大赛的主办者、组织者、把关者头脑要清醒:待到“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时,名家们不来、名作品不见,平庸者自我陶醉、大路货俯拾皆是时,谁再想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即倒,恐怕就难以回天了。

  二 概念:老外不咋整,国人却猛玩

    土仓展区是我看的第一个展区,也是外国摄影家比较集中的展区。因此看得也比较仔细。

    摄影术是泊来品、是西洋术,国人不过是模仿者或后来者。按常理,先行者属浪峰涛头,当得风气之先,观念与行为应该是最为时尚与新锐的;比如在国内学院派、青年人以及自命不凡的少许中年人中十分盛行的,所谓的沙龙摄影、概念摄影、行为摄影之类的东西,外籍摄影家更应该是玩的云遮雾罩、眼花缭乱吧?但现实恰恰不是这样的。数十名外籍摄影家的作品,除了有一组《人体与荷花》稍有点抽象外,其余的全部是非常老土的、非常传统的表达方式:纪实。

  给我印象最深的纪实作品,则是表现柬埔寨底层民众在垃圾山上谋生的组照《烟雾山》。我的感觉是,纪实作品,特别是表现民众生存状态的纪实作品,就如同影像界的《国际歌》旋律一样神奇,只要你展示它,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知音。

  而与此相反的,则是这些年国内搞意念摄影、新锐摄影的人越来越多了。连去年获大奖的莫毅先生,今年也搞了一组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东西。夜里我在街上散步,偶然看到一所老院子里在搞讲座,便进去听了一分钟,只见一个大学教摄影的老师在给一帮学生振振有辞地灌输:“只有封闭的人和没有钱的人才不接受新锐摄影!”于是我马上退场了。为什么?因为他在公然宣传挑战是非底线、道德底线的坏观点:你可以搞你的新锐,但你没有理由蔑视人家坚守传统的作者是封闭的和缺钱的啊?并暗暗为听众叫苦:年轻人啊,你们投身这类导师门下,该走多少弯路啊!

    不是我不接受新锐摄影,像新人戴翔去年参展的《新雷锋故事》系列,就十分精彩;而是我不能接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新锐”作品。比如,有幅赤裸着上身、脏兮兮地流着涎水的中年男人和一只死鸡崽亲嘴的新锐名作照片,我看了多年,就楞是没看懂。

  三 纪实:起点抑或也是落点?

  毫无疑问,西人是为了解决画家把人画的不像才发明摄影的。因此,摄影的发韧与原始功能就是照像,逐渐外延到记录人类活动及其它。用今天的方式来分类,我们将记录性物象称之为“纪实”。[NextPage]

    今年的平遥摄影大展,尽管整体质量下降、普遍品位不高,但有一个亮点是不能不铭记的:“四月影会”那群干将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朱宪民、李晓斌、胡武功、侯登科、于得水、王苗、鲍昆以及姜键等人拍摄的纪实作品回顾展。我思考了很久,终于得出结论:为什么四月影会群体的作品至今令人津津乐道、念念不忘?因为他们冲破了当时笼罩在摄影人身上“假、大、空”与“高、大、全”的铁锁;朱宪民、姜健等人的作品为什么至今魅力四射、震人心弦?因为他们沉到了底层,和普罗大众共呼吸、同悲欢。

  三十多年来,摄影界流派纷呈,五味杂陈,各领风骚、百态毕露;但纪实这一脉、这一枝,始终搏动有力、花繁叶茂,并且几十年前的作品在今天的大型摄影展上仍能璀璨耀眼、光彩照人。这是否预示着:纪实是摄影的起点,也必将是摄影的落点呢?

  四 启示:不仅仅来自《天之瞳》

    这是一个摄影的最光明的时代,也是一个摄影的最黑暗的时代;这是一个摄影最充满希望的时代,也是一个摄影最充满失望的时代。为什么?摄影界精英与小丑共舞,影像场杰作与废品同在。特别是在摄影节、大型影展上,某幅或某组作品,能让观者驻足几分钟,已属不易;如果能令人凝目与思索,当属上品。何俊杰先生在今年平遥摄影大展上提交的《天之瞳》,似乎就接近了这样的效果。

    《天之瞳》是一组航拍的作品,仅有寥寥的十一幅。即便如此,其中还分有“神眼”、“道”、“大地肖像”等几个系列。这与某些动辄就端出近百幅、甚至几百幅“杂烩菜”、“下水货”“巨制”的摄影人相比,取舍不可不谓不精要,下手不可不谓不果断。这是何俊杰先生《天之瞳》给我的启示之一。因为摄影界当前某些人的影像表达习惯,完全是文盲老妇人式与祥林嫂的亲妹妹作派,就那么一丁点事儿,就那么一个小中心,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不着四六的,恨不得把压箱货、储存卡里的照片,全部放大拿上影展或编入书中,唯恐片子少了展现不了他的“艺术”高度、显摆不了他的摄影“技巧”、说明不了他的主题“思想”。其实,是由于他的智商低、情商更低,便怀疑观者与他人的智商低、情商也低。

  我曾经有个不怀好意的想法:那些把一大堆照片拿上影展的人,应该都是有钱的主儿;更有一个恶毒的损招:今后参展者提交作品必须限制数量。超标也行,一幅交一万元空间费押金,如果最后其大作没有获奖,则押金统统没收,移交希望工程或请观众喝酒吃肉。扯远了。

    坦诚地说,我不拒绝风光片,但也不热衷风光片。对航拍的风光片还有更一步的冷淡感:作者比拍普通风光片者更有钱而已,因此才飞得更高些、看的更远些罢了。在何俊杰的展品前,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他是买了或雇了私人飞机还是利用了某种便利?呈现在观者面前的“成型”片子是否后期电脑处理过?恰巧何先生在展区,并听到了我的质疑,答曰:一、这些统统是利用外出公干之机在民航飞机上隔着弦窗拍的;二、绝对都是未经任何修改的原始记录。坐民航飞机也能完成航拍,花小钱也能办大事,这是何先生“天之瞳”给我的启示之二。

   在当今世界,拍出秀美的风光已不再牛,拍出精美的航空风光也不再牛,这已是共识。那么何俊杰的航拍风光牛在何处呢?他拍的壮美而又有哲思。前面说过,区区十余幅组照里还分几个系列,一是他把湖泊拍成了人的眼睛,二是他把河流拍成了毕加索笔下的人物抽象画,三是他把山脉、云海、草甸等拍出了人体与胚胎的感觉。总之一句话:他不仅身居天空看大地,而且心怀人间做思考,因此才有了哲学观点与宗教学意念的《天之瞳》。

  王小慧拍的花为什么不同于他人拍的花?因为她拍的《花非花》;何俊杰拍的大地为什么有别于他人航拍的大地?因为他拍到的不仅仅是奇异,而且是在用、起码是在追求用天眼或上帝之眼看人间。这也是《天之瞳》给我的第三个启示。

    当然,在本届大展上给我有益启示的,还有RAFAL MILACH用小篇幅微视角表现解体后的苏联人生存状态这一宏大题材的《七个房间》,还有在广东东莞市长安镇开照相馆的、最民间的摄影家赖汝强、卢雪兰夫妇的《照相馆的故事》等。

  五 摄坛:与当年的文坛何其相似

    在平遥,大街上迎面走来10个人,有8个人脖子上挂个高中档相机,另两个没准相机还在包里装着。这是好现象吗?绝对不是。来参加一个摄影节,你说你胸前挂那么一个大相机干什么?累不累啊?懂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些门外汉在凑热闹、瞎起哄。

    也许有人说:参与的人多,喜欢的人多,不正说明摄影空前繁荣吗?恰恰相反。正像虚胖不等于健康一样,泡沫也不等于昌盛。纵观当今世界摄影界,惟独中国最反常:比咱穷的朝鲜、越南、柬埔寨等,搞摄影的人不多;比咱富的日本、美国、法兰西等,搞摄影的人也不多。这是咋回事呢? 这是这个品种在中国要遭受厄运的前兆!因为摄影界当前的这种乱象,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文学界何其相似啊!

  因为在中国,某一个门类,尤其是带点艺术意味、学问含量的门类,崩盘或是衰败之前,都是要超常地虚火上一阵子的。比如洛阳唐三彩制品,本来是卖的很贵的,还出口,还当礼品送给外国元首。那年头的国产电影里,有身份人家的客厅里不是放维纳斯,就是放唐三彩。可是,后来洛阳一带上了大小一万多家唐三彩企业,这门绝活就算彻底歇菜了。时事评论,十几年前没人爱写,七八年前国内常写者也不过百人左右;而现在,大约有几万人在写时评。有人就某一个新闻事件,一气能写上三篇:叫好的,叫骂的,既叫好又叫骂的。终于,今天你才是时评家,你全家都是时评家成了网络上最解气的骂人狠话之一。

    当年一家地区文联办的文学期刊就能发行几万甚至几十万份,谁敢说文学不繁荣?当年一个大龄男青年只要在征婚广告里塞进一句“爱好文学”,马上就能勾来五百多个准老婆,如果再写上在县级报纸上发表过三句半诗歌,就能白睡漂亮美眉,谁敢说文学不受尊重?可是,今天呢?征婚的人谁要再敢标榜自己爱好文学,简直就如同有病;谁要再敢声称发表过文学“作品”,那简直就是有大病。

    文坛的昨天可是摄坛的今天?文坛的今天可是摄坛的明天?我对此深感忧虑,并呼吁摄影界的各级掌门人:防患于未然,未雨而绸缪;去掉浮躁、除却陶醉,让摄影找准定位、重新归位吧。[NextPage]

  六 忧思:大陆摄影节前景不佳

    恰似那“一夜春风花千树”,如今,一个在二十年、甚至十年前令绝大多数中国摄影人做梦都不敢想像的文化现象--摄影节,已呈异彩缤纷、遍地开花之势。套用句老话儿,从南海之滨到天山脚下,从黄河两岸到长城内外,从云贵高原到松辽大地……以摄影冠名的节庆活动,你方歌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三五日,煞是热闹、煞是喜人。

    然而,自然界、人世间的万物就是这么充满着矛盾、饱含着哲理:有日出就有日落、有月圆就有月缺,有高潮就有低谷,有鼎盛就有衰败……摄影界,也难例外。摄影节,在欢声四起、繁花似锦的喜庆表象氛围下,在我看来,其实危机已悄然四伏,颓废的基因也开始扩散……私以为,如不直面应对、理性化解、科学转型,难免越走越窄、日渐式微;甚至说它可能发生癌变、走向绝境,也决非盛世危言、骇人听闻。

    只要将国内的摄影节与国际上知名的老字号摄影节稍加比对,就会发现个有趣的现象:国外是富地方办摄影节,中国是穷地方办摄影节;国外的摄影节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纯粹地为文化、为艺术而“节”一回,而国内的摄影节则是为经贸活动、为旅游开发、为招商引资、为提高知名度,才借“节”一回。

    我决无指责谁的意思。但不可否认与不能回避的是,我们当今起决策作用的许多地方党政官员,都是在计划经济时代长大成人的,且是靠“伯乐相马”而走上领导岗位的。他们缺乏市场经济的无情历练,对区域经济提升的规律性又极度陌生,但却胸怀发展地方经济的热情与积极性,上面也有政绩测评的压力。这时--请允许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回,有热心的摄影界人士向地方官员们建议:我们合作起来搞个摄影节吧,让摄影搭台,经贸唱戏--他们共同从前些年喧嚣一时的歌手走穴的成功中受到了启发。

    然而,摄影家毕竟不是大牌的歌星,摄影作品也很难是青少年心目中的流行歌曲。既是流行歌曲,也是三天的热度一过,便城头变幻大王旗,靠不断淘汰旧的、推出新的抢人眼球,掠人钱财。而国内对摄影节,经济发达的地区,比如北京、上海、深圳、温州等地,心不在焉、无动于衷;而经济拮据甚至十分落后的地方,虽热情有加,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且旁鹜萦绕。因此,国内的摄影节从诞生之日起就伴随一种先天性不足。

    在这样一种受制于人的尴尬前提与背景下,结出一个最直接也是最直观的恶果就是:摄影界所公认的权威人士,对摄影节的一系列事务,比如选片、布展、评比等活动,说话不算数,没有拍板权。“作品太多太复杂,泥沙俱下,更像是一杯冲淡的茶。”

    评论起某地的摄影节、《人民摄影报》前总编辑司苏实先生说,“今年我们请的专业摄影师要求作品控制在30张以下,但有些摄影爱好者竟然能把自己的120张作品一次摆出来,很多很严肃的、高水准的作品被淹没在大量的平庸之作中,整个摄影节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历届平遥摄影节主要发起人之一,主要负责平遥与国际摄影界联系的法国摄影家阿兰·朱利安也有诸多不满:我们和平遥摄影节的选择是双向的,有一届我们组织了90组作品,最后展出的却有190组作品,既然选择和我们合作,就应该让我们来决定什么样的图片可以入选。

    而著名摄影评论家顾铮先生则说的更尖刻:现在有些摄影节简直是对文化进行侮辱。那么,观众的反映如何呢?看不懂的,也就是去凑个热闹或无动于衷了;看得懂的,则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官方色彩浓、宣传味浓,太主流化。

  “啊?又见面了!”这是不少摄影节报到处、开幕式上常见的熟人打招呼的场景。的确,这帮哥儿们、姐儿们,上届来了、这届又来了,东北刚见过面,西南再度聚首。摄影节上,已经不是效仿电视界那些三流演员们争着上戏以期混个脸熟了,而是崩溃到转战祖国各地、都市乡村的总是那么几个人。看似热热闹闹、衣食无忧甚至白吃白住,其实是乱乱糟糟、俗不可耐,简直如同骡马市场--那些熟面的名家们如同逢会必赶、遇集必上的牛经纪人一般。可惜的是,他们并不是每个集市上都牵着新牲口去的。有的摄影家就凭着那一组作品,有时变个尺寸换个形式,有时甚至大小、包装都不变,也敢胆不怯、心不跳、脸不红地腆着老脸,一本正经、一派大腕风度地坦然四面讨巧、泰然八方过节。

    数十年前,拉洋片在北京、天津等地倍受欢迎、风靡一时,耍皮影在晋、陕、豫交界一带深受青睐、红遍街头。可是,为什么而今这些东西都已绝迹了呢?因为这些东西没有市场了。尽管艺术品质跟市场价格不能完全划等号,但没有市场的艺术形式显然不能保证其旺盛的生命力。而当前国内的摄影节,恰恰就存在着跟市场化不沾边的硬伤。

    据到过法国、西班牙等欧洲摄影节的同行介绍,他们的摄影节基本都是由基金会来操办的,图片的交易行为也非常普遍。国内不少摄影家都有卖出过好价钱的经历。而国内的摄影节呢?虽然离基金会支撑还相距甚远,但连公司化运作也闻所未闻。一般的模式是地方政府掏笔钱、划片场地,再跟摄影团体或媒体联手广散英雄帖,从全国各地请来一群摄影家、带来一批作品;如果请有洋人或洋人的作品,那就再冠以“国际”,然后轰轰烈烈地开幕,冷冷清清地收场。人一走,茶就凉;节一完,摊就撤。整着整着,连自己都感到乏味了。

    还有广泛性与群众性普遍缺失的问题。无论是哪里的摄影节,除了主办方邀请的嘉宾、贵宾、参展的摄影家以及摄影爱好者以外,还有多少平民大众是冲着那个地方正在举办摄影节而专程前往的呢?外地的没人去,本地的人则又不屑看。因为他们刚开始时,还算有点新鲜劲,但办着办着,别说作品了,就连看当初甚为稀罕的,那些打扮得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摄影家的好奇心也没有了。有些地方,开始已经对这种节庆活动怨声四起。比如平遥吧,每年过节都要关一些城门、撤一些店铺,群众正常的生活、出行、生意都受到很大影响,他们怎能不冷眼相向?

    “黄花庭院,青灯夜雨,白发秋风”,如此形容摄影节,也许有些言重,但要掏心窝子说话,归根结底也是一句话:当前繁荣的摄影展、摄影节背后,其实暗藏着秋意;整个摄影界已经到了该对摄影节冷静审视、严肃反思的时候了。

  (编辑:魏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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