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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艺术品何时算完成

2014-04-09 10:09:09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安·兰迪(Ann Landi)

   


路易斯·费舍曼作品


罗娜·庞蒂克和她工作室内的未完成作品

  一些艺术家可以清晰意识到作品完成的那一刻,那是仿佛天启般的神秘体验。另一些艺术家则仿佛患上了拖延症,完成一件作品需要五年乃至十年时间。对于一些艺术家来说,作品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即宣告完成。这些作品将被陈列在画廊里,静静等待着“俘虏”——相中作品的买家。

  19世纪英国的画展有一种传统,就是在开幕前夕允许艺术家对其已完成的作品进行最后的修改,然后覆以清漆。据多处记载,1835年冬天,威廉·透纳就充分利用了这个间隙,在他那仅完成了一半的画布上用手指和刮刀添色增彩。最终,透画面上呈现了几个月前英国议会大厦火灾的场景。在作为旁观者的同侪看来,这简直是一出大胆的表演,惊喜兼备。几小时以后,透纳就收拾好他的画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正如当时评论的那样:“透纳知道他的作品该止于何时,然后就适时离开。”

  “作品该何时完成”这个问题或许对透纳来说易如反掌,但对于当代艺术家来说却并非如此。他们的作品往往都使用不同的媒介材料,改动作品要比完成它更为复杂。选择什么时候结束改动是个人意愿,在每个人心中也有不同的标准。许多作品,至少在创作者心中,是永远的“未完成”。

  “灵光闪现”的时刻

  对于一些人来说,“完成”意味着空间上的离去。“对我来说,只要作品一离开我的工作室,那么我就会把它看成是已经完成的作品。”艺术家马克·沙因克曼(Mark Sheinkman)说道。他最近在Von Lintel画廊的佳作,运用擦除的技法制作。“如果这件作品因为没有卖掉或其他原因,重新回到我的画室,那么,我也许会改动它。可一旦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再改动了。”

  一般来说,“完成”是一种纯粹的直觉。埃米利奥·佩雷斯(Emilio Perez)说:“我一直把制作作品比作一段对话。就像所有的对话,如果进行得顺利,就会自然地结束。如果我完成了,我自然就会感觉到,”上个月,佩雷斯的个展在纽约勒隆画廊举行,“如果你搞砸了,可以再来一次嘛。”

  莫娜·库恩(Mona Kuhn)由伦敦和纽约的鲜花画廊(Flowers Gallery)代理,她通常会选择一个地方(比如威尼斯或波尔多)作为裸体摄影作品的背景,这一系列私摄影近年来发展蓬勃。莫娜把作品的完成比作分娩:“当你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你就与其分离开来。你再也受不了了,你要将它推开。一旦它离开了,它将有其自己的生命。”

  罗斯玛丽·卡斯特罗(Rosemarie Castoro)和她的艺术之间似有一种生理上亦或是精神上的联系,巴黎Arnaud Lefebvre画廊和纽约Hal Bromm画廊正在展出她的作品。卡斯特罗把1979年的一批雕塑的完成称之为“灵光闪现”,“在完成的那瞬间,它们好像大喊投降,好像真的在说‘我还活着,我放弃了’,它们和我对话,让我走开。这种非常生动的时刻,真的时常发生,自然而然发生,就是在作品完成之时,就会发生。”

  对于一些艺术家来说,从一件作品完成到“离开工作室”会花掉好几年的时间。“我送出的作品少之又少,就是因为我不停地反复修改作品。”罗娜·庞蒂克(Rona Pondick)说道。去年春天在纽约Sonnabend Gallery的展览就是她时隔七年之后的首次展出。“在我完成一件作品之前,可能会有五年、十年,甚至更多年的修改,现在在我的工作室里有大概十五件这样的作品。有时候,我会隔六个月再去重新审视某件作品。”

  她举了一个例子,一件叫做“狗”的雕塑作品是其“动物与人的混血”系列中第一件作品。她先做了两次蜡像,然后艺术家以铝、铜为其铸形,但终没能如意。之后她又重新做了一个模子,用黄色不锈钢再次铸造,但她依然不满意。“我把不满意的切掉,然后重新做那部分、组装,直到我最终觉得这是我想要的东西。这个过程可能要花上五六年,”她坦言道,“我一遍又一遍地重新审视作品。”[NextPage]


纳里·瓦德用回收废品堆积出来的作品

  完成作品的“仪式”

  庞蒂克的优势在于其劳动密集型的创作方式。一个画家能够随时撕下画布重新开始;一些雕塑家也可以在铸成金属之前重塑黏土;影像艺术家也可以重新编辑镜头。但有一些制作方法,在投入大量血汗、时间后,也看不见什么成效,事倍功半。

  “你闪现灵光,你疯了似的拼命制作,而且基本上都是在黑暗中做,但你真的要等打磨、抛光等各阶段完成后才能对作品有大概的感受,”弗莱德·艾沃斯利(Fred Eversly)的作品是浇铸的聚合物,这是最近在加利福尼亚棕榈沙漠的意象美术馆(Imago Gallery)展出的作品,“当你把它弄干净,然后站在展厅里,就能够看出这件作品行还是不行了。如果它有一个缺憾的话,有时你可以应付。但通常你不行,即使你已经花几百个小时制作它,你也不愿意改动了,然后就会默默走开。”

  就好像是自家孩子第一天去上幼儿园一样,你也很难和自己的作品分离。“我什么时候会觉得作品完成了?当我必须和它分开的时候吧,”艾伦·哈维(Ellen Harvey)这样回答道,“我好几年前为特纳当代博物馆做过一些作品,开幕式前的几小时我还在奋战。直到馆长跑过来和我说,‘艾伦,停手了!’那个时刻我才意识到这件作品已经不能再受我控制了,我必须完成它了。”

  “我总是对那些能够对作品说‘它完成了’的人感到惊讶。因为我从来没能够做到这一点,”哈维继续说道,“因为我总是会做一大堆东西,所以我总想,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多,铺得更大,更让人印象深刻?就比如今年夏天在科克伦举办的‘外星人’展览——主题是‘外星人攻占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指南’,总共有150幅画,但我想也许154幅会更好。”

  有时,在艺术家确定一件作品完成之前,它会经历许多次“收尾工作”。“某天日落后工作结束,我会感觉到这幅画应该告一段落了,”路易斯·费舍曼(Louise Fishman)说道,“第二天我又回到这里,站在画前,我会想,‘这简直就是垃圾。它远远没有完成。我昨天在想什么呢?’”当她认为作品终于画到点上了,费舍曼就会和画布坐在一起——“就是慢慢习惯和它相处”,或者她会邀请闺蜜——通常是知其甚深的艺术家,为作品提些意见。

  “不过,这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或者怎么想的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只是另一种让我意识到这件作品已经完成的方法——其他人也在这个空间里审视我的作品。”费舍曼说道。另一个“收尾工作”就是把作品带到画廊去,比如与她签约的纽约Cheim&Read画廊。“这是一个既私人又公共的空间,也是我认为这幅画已经完成的另一个时间节点。我很少会走到展厅里,萌生‘哦!天!这里好像没有完工’的想法。”

  “艺术永无止境”

  对某些艺术家来说,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完成作品,而在于意识到某件作品被做过头了。

  塞尚晚期画作的妙处之一就是他“在画布中的留白”,勒隆画廊的艺术家乌苏拉·范·雷丁斯瓦德讲道:“做艺术最有意思的就是它其中蕴含的无限讯息。”

  完成作品总会带来一定程度的焦虑和不安全感。幸运的是,一些艺术家会循环利用自己作品中的素材,这一定程度上能够防止“产后忧郁”。雕塑家纳里·瓦德(Nari Ward)有类似经历,“我几年前为斯波莱托节做过一个巨大的装置——玻璃城堡,里面我放了很多棕榈植物。”他所提到的这个装置设置在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

  这件室外装置作品主要由大量的废金属组合而成,展示植物在玻璃罩内的生命循环体系。“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这些植物会在那里面存放至少十年,所以我决定把这些可以循环利用的素材带回我在纽约的工作室。”现在,他重新制作了这个装置,并且在其中加入南方邦联的旗帜和轮椅,营造出一个类似临时基地的样子。“它看起来像一个很时髦的汽车”,瓦德说。这个装置作品现在在莫名画廊。

  瓦德说他的工作室里有个地方,专门把大街上捡来的材料归在那里,叫“汤室”。“其他作品中的部分材料也能激发我产生新的想法,还可以把各种素材重新结合。”直接就能改变作品的呈现方式——比如瓦德在1993年的装置作品《奇异恩典》由365个废弃的婴儿推车组成,作品每个部分都必须重新组装,这样才能够担得起作品的名头。“奇异恩典”是由过去的素材组装而成。

  可惜这种回收再利用的工作方式会使原有的艺术品消失。“我都数不清自己多少次和画廊做过这样的对话:‘我们这边有个藏家对你的那个作品很感兴趣。’但我只能回答他们:‘哦,那件已经不在了。’‘你把它怎么了?卖掉了吗?’我说:‘呃……不,它现在只是变成了另外一件新作品。’”

  500多年前,里昂那多·达·芬奇曾说过:“艺术永无止境,它只能被丢弃。”在当代语境下,瓦德循环再利用的创作习惯可能不失为一种更生态环保的方法:艺术永无止境,因为它总能重生。(徐燕倩、朱洁树翻译)

  (编辑:王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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