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世钢
今天的艺术批评界谈论得多的是艺术语境的话语权问题,颇有点时尚的味道。然而,面对当下,所有的艺术形式除去区域性的原点以外,均带有客观意义上的世界流行趋势。从印象派到波洛克再到我们的85新潮和新的综合,这流感均是西方艺术的输入性H1N1,我们的艺术家和批评家都很牛逼,你有我拿,这也是主义,叫“拿来主义”,所以中国近百年的历史就是一部拿来主义史。
我们千万不要忘记,当代艺术是在批评与反批评的锣鼓声中走上历史舞台的,如果没有批评家们的鸣锣齐鼓,它不过是一系列杂七杂八变化的开端和边缘化的病毒。当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卷入工业化、现代化的浪潮之中的时候,当代艺术才象病毒一样地蔓延开来与主流同行。汹涌澎湃不单是人们对股票和房地产狂飚的形容,亦是当代艺术纯金的疯狂写照,所以女人那一泡金色的尿是无论如何也夹不住的,因为男人们爱好啤酒,纯爷们好色,爽!
艺术史家阿洛德·豪塞在描绘艺术风格的转变时写道:“因为技术的迅速发展,不仅加快了风尚的改变,而且给审美标准带来重要的变化……日常应用的旧物品连续不断地,日渐加快地被新物品取代……再三调整了对哲学和艺术重新评作的速度……。”艺术的发展需要哲学的评价体系与之同步潜行,时代呼唤批评和批评家,呼唤有勇气、有良知、有引导力的批评。因为批评不仅仅是对一个时代的注解,也不是人与人、批者与作者的泼妇骂街,同性恋者的打情骂俏,更不是颠倒黑白自甘堕落的镀金奴才。今天的批评比过去任何一个纸质媒体时代,传播得都更快、更具时效性,这是人类科技发展的必然。然而,我们的时代背景变了,但当下的艺术批评之声少了,换个角度,也许批评的喧闹之音又不绝于耳?问题在于那种真正发自批评家心底的声音少了。一些优秀的作品和正真意义上的风格创新,很少看到批评家深邃的、精彩的、独立的、唯美的、反思的、直面的评价和推介;一些有着明显问题的作品和跟风式的低级摹仿,更难听到批评界和批评家鞭辟入里的剖析和理直气壮的抨击。批评家丧失良知,就失去了品味,批评界丢失了阵地,也就失去了人们对批评的尊重。这也难怪,面对批评人士,人们已习惯于管批评家叫枪手了,这也许是大仲马三个火抢手中走丢失了的现代枪手。
今天,艺术与人们的生态速度同步,不幸的是我们的病毒正在加速恶化,艺术的手工业者正被人类生活的加速度所产生的大量的象征性形象、广告式符号、知觉印象和快餐式语言所摈弃与淘汰,人们走在了一个信仰图腾危机的十字路口,需要新的道德偶像和艺术玩偶。一方面新学院主义的艺术家期望与工程师和科学家协同工作,以便采用最先进的技术来传达自己视觉目的,所以艺术家走进了实验室;另一方面市场的财富梦想,让艺术家退化为产业工人,大量的拜金主义者坚信艺术不需要修养和技术,只需要不断地重复制造产品和贴上创新的商标,偶尔也将自己扒个一丝不挂,展示一下性功能远去的观念。而收藏家则拎着鳄鱼皮的钱夹,希望在批评家那里听到一些正面或反面的声音,来证明自己不是因为简单的投机而获利。
以艺术的名义,我们的城头变幻大王旗。在一个泛艺术的时代,历史和市场需要呼唤批评的客观性和独立性,更要求批评家是大觉的慧者而不是忽悠的香客。因为批评的价值不仅在于表达批评家的意志,更在于对艺术市场和人们日常文化艺术生活审美的引导。艺术市场每年都产生大量的艺术病毒,并被大量的复制而扩散,激活我们机体里的淋巴细胞杀毒,走向新的生态平衡,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黑客时代的选择。当大量的个人作品在画廊或大众刊物上闪电般的穿过我们的意识,而当我们再去回想时,它们已在记忆中无影无踪,因为这些作品本身不过是为了哗众而被简单摹仿的艺术病毒,它们缺少的是内在的“真实”和独一无二的“价值”。消解这些垃圾不过是时间、市场、意识形态平衡的本能。
艺术市场的制约力,说到底不过是社会心里需求和心智水准状况的认知度。艺术批评在生态市场的角色ART-H1N1,我们不但要注意它的流行性、输入性、还应该通过它率真的、独立的、高尚的批评见解影响社会的人文心理,帮助和提升大众的机体免疫力。
(编辑:范文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