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艺话剧《玩家》剧照
“玩家?不对!要念玩儿家。”昨天上午第十四届北京国际图书节的“名家大讲堂”一开场,京味儿作家刘一达就先给读者朋友们上了一堂正音课。这位主讲人可是来头不小。刘一达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当过工人、教师、副校长,还是《北京晚报》资深记者,出版的《人虫儿》、《画虫儿》等作品都被搬上过电视荧屏。由这样一位老北京来讲“新北京的收藏与文化”,可以想见这场讲座的精彩程度。
“玩儿家”:生纂出来的北京话
在开场的正音课之后,刘一达又做出了详细解释:“为什么‘玩’要加儿话音?这就涉及了北京民俗。在北京话里,‘玩’等于‘完’,老北京人对这个特别忌讳,就连吃的丸子也要叫四喜丸子、狮子头,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完’字。”随后他更爆料说,“玩家”这个词其实当年就是他发明的。那还是上世纪90年代初期,社会刚刚开始出现民间收藏热,老百姓搞民间收藏是从集邮开始的,当年的月坛公园曾经是全国最大的集邮市场。“那会儿月坛公园打个嚏喷,全国都会感冒。”刘一达笑着谈起当时的盛况。
老北京话里沾“玩”难有好词儿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刘一达在《北京晚报》发表了一篇长篇报道《京城四大玩家》。文章发表后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关于“到底什么是玩家”、“这四个人到底能否称为玩家”等一时成为舆论热议的话题。“当时有一位中国社科院的研究员就质疑‘玩家’这个词,他几经周折找到我,跟我说在老北京话里,玩家几乎就和茬架相提并论,”回忆起那段往事,刘一达显得兴致勃勃,“我们辩论了一下午‘玩家’这个提法对不对,我说和‘玩’有关的确实几乎没有好词儿,像是玩物丧志、玩世不恭、玩完了,在北京土话里‘玩儿’还是黑话。但是老北京人的生活又离不开玩儿,玩儿到一定水平、境界,那就可以称为‘家’嘛。”后来刘一达又先后创作了《京城玩家》、《爷是玩家》等小说,“玩家”这个词才慢慢被社会认可并流传开了。
北京老玩意儿知多少?
在讲座现场,刘一达还给读者朋友们出起了“难题”:“北京是哪六朝的古都?老北京四大玩儿都是什么?”这些看似简单却又需要积累的问题可真难住了不少人。刘一达先是做出解答:北京四大玩儿就是“花鸟鱼虫”,之后又拿老北京四大玩儿中的“鸟”举例,“一套好的鸟笼,条子、鸟食罐儿、顶上的‘抓’等等都有讲究,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玩儿’就能玩儿明白的。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说又练才是真把式,也才算得上一个够格的玩家。”
现场还有一位来自琉璃厂的手艺人带来传统的兔儿爷送给刘一达,刘一达由此谈及传统手工业在时代冲击下如何生存的问题,他说:“其实老北京人对老玩意儿很感兴趣,既然我们说对文化感兴趣,那就要有所行动。北京的文化是具象的,是由兔儿爷这些老玩意儿、话剧、书等等组成的,所以我常说要多看书,开卷有益,这些讲座也希望年轻人踊跃来听,这都是了解知识的很好的机会。”
文/记者 崔巍 摄影/记者 王晓溪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