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会讲故事了!”严歌苓的小说总能引起这样的惊叹。日前出版的新作《小姨多鹤》,就来源于她20多年前听来的一段故事。
为了采访“垦荒团”的当事人,严歌苓三次赴日,其中两次都去了曾在中国“垦荒”的村民所生活的村子。她说:“二战进入尾声,日本投降,当年移民到中国东北的日本人陷入进退两难之境,留下意味着生死未卜,逃亡则面临无数艰险。很多日本女子选择嫁给中国人,刚16岁的少女多鹤是其中的一个……多鹤被中国家庭买来,作为中国男子张俭传宗接代的工具。作为见不得光的‘小姨’,她生儿育女经历动乱,命运坎坷,而与中国媳妇小环(张俭不能生养孩子的正妻)之间的情感,让人感慨情义永恒超越国界。”
现随丈夫居住在台北的严歌苓说:“我在台北知道了四川发生地震,震中在汶川,感到非常震惊。汶川是我非常熟悉的地方,当年在成都当兵时常常通过那里进藏去为军马场和骑兵团演出。那里的山路特别陡,真称得上山高水险,这对抢险救灾是极其困难的。当年我曾去川藏地区看景,路过汶川,住了一夜。这次听说汶川地震,感觉好像是第二故乡地震似的,所以地震的第二天我就回来了。这回,我本来想去次汶川,被劝阻不要去添‘乱’了,于是我和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决定拿钱出来捐建一个村子。”
13年文艺兵,20来岁就成名,30出头出国念美国的硕士写作班,拿奖拿得手软(可能是华人作家里得奖最多的),却永远可以“归零”。生活“优越”,却可以把土得掉渣的农民写活,严歌苓可能是世界上最机敏的故事制造机——大大小小、各个样貌、种种命运。其中有混沌善良的少女小渔、畸零人老五(《无非男女》)、性感悲悯的妓女扶桑、乱世中的川剧伶人孙丽坤(《白蛇》)、接近地母形象的小环(《小姨多鹤》)。
谈到担任电影《梅兰芳》的编剧,严歌苓说:“虽然我写完了剧本,但觉得自己对于京剧所代表的中国文化、对于老北京文化,还是不懂,越看越深奥,越看越丰富。”她说:“真正的写作意味着不脱离生活。对于有些事情我有几十年不变的激情,那就是必须要写的。必须写出来!就像是爱情!我永远用最真诚的态度写它并面对它。”
(实习编辑: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