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延安爱情》风靡全国的天津作家武歆,日前出版新长篇《密语者》。该长篇以故事套故事的叙事方式和民间视角,呈现了风云变幻年代里天津各种小人物的百味人生,充满津味风情,同时阐述了艰苦境遇下顽强生存的人生意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武歆表示:“我应该给予我成长的这座城市更多的情感文字。”
为了写好天津故事,走遍老城角角落落
武歆祖籍山东,但天津作为他的出生地和成长地,他早已将天津视为家乡、写作宝藏和精神原乡。1983年他写的第一篇小说,就是从天津故事启程。为了写好天津故事,他揣着纸笔、挎着相机、骑着单车畅游在这座城市里,在时光的皱褶里寻访天津的沧桑历史,在纵横的街巷中捕捉天津的鲜活现实。他说:“我小时候在天津老城厢生活,随着年龄增长,童年的印记反而越发清晰。上世纪90年代,我写过大量关于天津往事的散文、随笔,还阅读过大量关于天津往事的文史资料,平日也注重收集这方面的素材。我断断续续用了一年时间寻访老城区,几乎走遍了老城的角角落落。寻访之后,就一直想用长篇小说来表现天津往事。”
选择1937年到1939年这段历史,展现天津人的民族精神
《密语者》在武歆心中蛰伏了20年,他说:“写《密语者》,是想完成关于天津的历史回顾,这片土地上蕴藏着太多的故事、有着太多的风情。”之所以选择打捞1937年到1939年的天津往事,他坦言:“1937年,日军全面占领天津,天津进入最为黑暗的历史时期;1939年,天津闹大水,水患持续三个月之久,市区百分之八十被淹,超过十万间房屋被冲毁,天津及周边六十五万民众成为灾民。洪水过后,霍乱、伤寒、痢疾肆虐。这段艰难的历史时期,最能表现天津百姓不甘屈服、勇于抗争的民族精神。”在翻阅历史资料和图片时,他感慨万千:“应该用文学的方式把它讲述出来。书写天津历史,最好的承担者还应是天津作家。”
在现实生活中找到艺术的感悟和绝妙的细节
武歆习惯到“故事发生地”找创作感觉,写《延安爱情》,他曾在延安定点深入生活;写《重庆爱情》,他曾去重庆体验生活。他说:“‘感觉’对于写作者来说非常重要。小说创作要靠虚构的力量,但要在现实生活中找到艺术的感悟和绝妙的细节。生活提供给作家的情节,是一定要加工的,永远不要相信生活中的好情节可以直接放进作品中的理论。《密语者》的‘发生地’是我太过熟悉的地方,所有的积累和准备,在创作之前早已完成。”
在武歆笔下,车站站长、失学青年、曲艺艺人、水利学者、捡球员、落魄少爷、寻亲少女、小报记者、乞丐、锄奸团侠士……这些大时代中未曾高歌的“密语者”,一直在大地上轮番演绎着人性的善与恶。以大时代里的小人物命运来折射时代风云,是如今文学、影视创作的热门。如何才能不落俗套?武歆说:“文学寻觅的是真情实感,无论怎样的热潮、时尚,都要与真情实感紧密相连,否则热门很快就会变成冷门。”
《密语者》会带给读者怎样的新鲜感?武歆说:“如今的读者是高智商的挑剔者,再多的花样他们都不稀奇,所以我不会过度追求叙事的新鲜感,只是在‘讲述者’与‘倾听者’这个非常老套的构架中,建立一种紧张的‘对峙关系’──‘讲述者’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把‘倾听者’引入思维歧途;‘倾听者’从故事缝隙中,细致地验证‘讲述者’的真实身份,而验证的‘证人’,就是那些‘讲述者’口中的‘故事人物’;最后再让‘故事人物’猛地转过身来,戳破伪装,由此还原‘讲述者’的真实身份。正如英国作家伊恩·麦克尤恩所讲,好的小说一定是下一个情节对上一个情节的背叛。”
新作聚焦三条石
武歆刚刚修改完成非虚构作品《三条石──“天津镜像”中的中国百年》。他说:“‘三条石’是天津乃至北方民族工业机器制造业的摇篮,早在1860年就开始在三岔口一带奠基。书写它的盛衰史,需要反思的地方太多,而反思的最佳武器就是文化。这是我非常用力的作品,断断续续写了两年,1月4日刚刚给出版社交稿。”
目前他已启动另一部长篇,还是天津题材。他说:“‘天津叙事’给写作者提供了极大的创作激情;‘天津叙事’也是我未来几年或是更长时间内的书写重心。”
(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