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青年作家林森日前推出长篇小说新作《岛》,该作品被此间评论家认为在离岸写作中完成了可贵的对现实的直面。
林森曾著有长篇小说《关关雎鸠》《暖若春风》,中篇小说单行本《海里岸上》,小说集《小镇》《海风今岁寒》《小镇及其他》等。曾获人民文学奖、茅盾文学新人奖、百花文学奖、华语青年作家奖等。
林森的新作《岛》书写了两个悲喜交集的故事。城市的发展,让有着千年历史的海边渔村面临搬迁,家人惊慌失措,而见惯风雨的“父亲”,以其坚韧心志及创世雄心,带领一家人度过危机;因为一场冤案,他失去自由、名声、所有亲人,他独自上到一个孤岛生活。四十多年的岁月流过,他与小岛终于活成了一体……现代化进程与海洋文明的碰撞,城市发展中的变与常,构成小说并行的线索。
在该作品日前的分享会上,作家、评论家邱华栋认为,放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序列里来看,林森的长篇小说《岛》无疑是非常独特的一部作品,这部小说题材的特异性、海岛的孤决性使得作品呈现的空间很大。《岛》讲述了一个人逃到一座岛上生活了很多年,有点像现代版的鲁滨逊,作为历史存在的真实人物,怎么写出这个人的传奇性、审美感和关于生存的一些微妙的东西,尤其这个人在岛上生存了四十年的时间,这是很有难度的事情,林森写出了《岛》,《岛》的出现也是中国当代海洋文学里面非常罕见的。
“这是一部新南方写作的开拓之作,后面应该还会有更多的青年作家、诗人去写作这样一个向海洋深处拓展的作品。”文学评论家杨庆祥将《岛》视作新南方写作的开拓之作,关于新南方写作这个新概念,杨庆祥认为,广东、广西、海南和东南亚,都应该纳入到这个文学版图里来,这样的写作才是与欧洲文学、与美国文学、与世界对话的写作,这是青年作家未来的责任。
关于《岛》的内容,杨庆祥认为,小说书写的岛有两层含义,一个是现实的岛,一个是精神意义的岛,精神意义的岛更重要,“这是一个创世纪,这种创世纪是鲁滨逊和西西弗的合体,是现实和精神的合体,是解构和建构的合体,实际上通过这样一个在岛上重建的生活,林森试图重建一个中国人的多重生活空间,在这个意义上,《岛》提供了一个类似于海明威《老人与海》等经典剧作所提供的文化启示意义,这是非常重要的。”
评论家季亚娅表示,小说里岛屿作为一种方法,以边缘为中心的思考方式,这个写作方法可以称之为离岸写作。因为《岛》其实呈现出一种离岛性,就是一种抽离,通过这种抽离感审视自己的生活和风土,产生出新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当我们讲述岛屿的历史的时候,有一个通向大历史的港口。小说虽然讲的是一个鲁滨逊似的人物生存在这个岛的故事,但叙述的背景和大历史无时无刻不发生联系,和时代的处境,以及后来拆迁,岛又面临再度开发,填海造田,商业开发,这个背后大历史可以理解为孤岛和大陆的一个对接的港口。因为即使是一个离岸的写作,也必须有一座桥、一个港口可以渡到这片大陆,这个遥远的构成对象的一个文学领域。”季亚娅说。
谈起创作缘起,林森当日坦言,这个故事在心里酝酿了四五年,真正开始动笔写,是在北京,在鲁院学习的时候,好像到这边才真正把一些问题想清楚,“当我走出海南岛,以反观的眼光看可能不一样,因为一直在一个地方就像一个井底之蛙,看到的永远是小小的洞口,当我们走出来会看到不一样的天地,就像今天活动的主题‘孤岛天地间’,我们或许都是从一个小的岛屿里面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关于小说的内容,林森表示,“我们是一个农耕文明国家,对海洋的书写其实比较少,即使有一些书写,也是一种岸上观的书写,像站在岸边看大海的样子,很少有人真正站在水的中间或者是孤岛上,环视四周全是海水的感觉,我想做这样的尝试。《岛》里面有一些对孤独感的处理,即一个人在一步一步被剥夺掉所有的生存资源,或者是身边的很多东西慢慢丢掉以后,如何自足,怎么跟世界打交道,或者把自己立于一种创世之初的境地时,怎么面对这个事情,这是我想探索和表达的东西。”
(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