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纪念傅高义,是因为他记录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而且不惮于注入感情色彩。
据《新京报》报道,北京时间12月21日,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发表推文称,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宣布,前主任傅高义去世。据悉,傅高义于当地时间20日去世,享年90岁。
当日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发布数条推特,对傅高义的去世表示哀悼。其推文称,“知道傅高义去世的消息后,我很悲痛。他是一名杰出的中国问题研究学者,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一生致力于增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为中美人民友谊和中美关系做出了重要贡献。他针对中国问题的见解对学术领域和整个世界来说,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作为哈佛大学费正清学派的代表人物,傅高义对中国、日本、韩国也多有研究。他的《日本第一》等著作名噪一时。他被认为是极少数精通中日两国历史的西方学者之一。
傅高义不是线性的历史叙述者,而是在研究中注入了社会学、组织学角度。由此,其研究更加具有现实意义和比较意义。比如,他对于日本的研究,丰富了人们对一个东方成熟的现代化社会的认知,而这种认知可以反诸观察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傅高义得以享有盛誉,大多源于他耗时10年,于2010年出版的研究中国的巨著《邓小平时代》。这本书被认为是“迄今为止中国惊人而坎坷的经济改革之路的最全面的记录”。他因此被称作“中国先生”。
傅高义之所以获得这个评价,是因为他从1961年就开始研究中国,历时近60年。可以说,他跟踪了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大部分历程。当代西方学者少有像他这样的人,对于中国现代化进程的艰难、代价有深刻的理解,这种理解反映在《邓小平时代》里,就是傅高义对邓小平的盛赞。
正如他所说:“在改善这么多人生活水平方面,20世纪中有任何其他领导人比邓小平做得更多吗?在20世纪,有哪个领导者对世界历史产生这样巨大而长久的影响力?”
一些批评者认为,傅高义对于中国、日本的研究著作有过度褒扬之嫌。的确,傅高义的写作少有一般权威著作的理性视角和学术高度,而带有传统叙事的特点。但这一特点源自他的双重考量:一则,他的书是写给中学生、普通人看的;二则,他以历史结果为评价标准。这也决定了他对于中国现代化发展不吝赞扬。
我们今天纪念傅高义,是因为他记录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而且不惮于注入感情色彩。他有意摆脱了西方视角的叙事体系,这在具有冷战式思维的人看来,是一种“脱序”之举。但这种“脱序”正是完整认识中国与西方关系的应有起点。
我们今天纪念傅高义,还因为他即使到了晚年,依然积极为维护中美关系鼓与呼。他多次强调美国应该认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取得的成就。这种姿态在一些人看来是过于“入世”,但“入世”何尝不是一个学者应该承担的责任。
傅高义虽然去世了,但可以肯定,人们不会忘记这位“中国先生”的记录。这不仅是因为傅高义的书“说了中国好话”,更在于他的书反映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对于正在行进的历史,傅高义体现了一个学者的诚实。
(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