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华人钢琴家刘小桦和中国著名艺术家丁正耕在一起。
难怪昨天一个整天我的血压都出奇的高,我还和大夫一起在电话里研究这个特别怪的情况呢。
今天(2020年3月6日)下午八点,原用歌声打开新中国外交大门的中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刘淑芳阿姨的钢琴调律师小张在微信里发了一条信息:刘老师的事你知道了吗?我回,小桦沒有告诉我呀。小张又信:是小桦离世了。
我根本不信,万一走的是九十多岁的刘淑芳老师呢。
很快就确知了是刘小桦走了!
这个噩耗来得太突然。
前几天我在昆明时还把我过生日时我们都彼此调皮的照片发给他问过年好呢,到今天,他怎么就没了?
我要去证明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立即穿衣服、戴口罩、拿酒精、然后下楼去把几个月没开的车电瓶线联上发动汽车直奔昌平区兴寿镇东运河边阿姨和小桦住的地方,是想去看看事情的真相。
由于疫情,在门口碰见小桦的发小中央乐团的大提琴简小祥、付亚明与小桦的婊弟指挥家刘盛正的儿子刘宝。从他们处才知道,小桦昨天的学生家长在久联不上小桦的手机情况又看见房里在往外渗水的状况,于是报了警,3月5日下午5点多,消防打开门后才发现小桦已经在哗哗的洗澡水流中身体都冷了。因为现在是疫期,他又是加拿大籍,法医把小桦的尸体运走作解剖去了。
钢琴家刘小桦在艺术家丁正耕北京家中弹《四季》
我们大家都站在大门口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小桦的后事,婊弟刘宝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才好,且现在还不知道小桦的尸体到底在何处?我告他,让他明天给加拿大驻华使馆打电话通过他们来了解加拿大国籍的小桦的尸体在何处?又怎么处理小桦的后事等。
小桦是几年前才从加拿大回来照顾老太太的。刘淑芳阿姨已经九十多了,由于老年痴呆,且已大部分不认人了。前年我去看他时他几乎不知道我是谁,我后来扯着嗓子唱她所唱过的歌曲《宝贝》、《西波涅》、《小小礼品》、《鸽子》、《小夜曲》、《槐花儿几时开》、《玛依啦》、《青春舞曲》、《阳坡里抱柴》等时,阿姨才突然喊了一句:小根哈!并正常地笑?地看着我,随即,她便坐在钢琴前自弹自唱了起来。
老太太因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苏交恶,她被迫与她的先生离婚。1959年12月1日出生的她的唯一的儿子刘小桦,因为生父是苏联血统的原因,小桦的命运在苏联是修正主义的时代肯定是可想而知的。而后来文革时,老太太又被打成中国音乐界的大毒草,是周恩来总理向毛泽东主席报告这一情况才因最高领导人发话:"像刘淑芳这样的大毒草我们还是要保护起来的"才幸勉毒手。小桦后来移居去了加拿大。阿姨后来的方伯伯去世后,她身边就没有人了。当然,随时代价值观的变化,像刘淑芳这样一个为新中国音乐事业的奠基功不可没的老艺术家的生活照顾的责任,只有落到自己的儿子刘小桦的肩上了。
钢琴家刘小桦在演奏中。
小桦回国没有几年,但国内外慕名而来北京找他教琴的人却不少。三年前,我就碰到一个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学院的女生为参加全德钢琴比赛提高水平而找小桦教她住在他和平里中央乐团的家里练琴三个月,最后获得该大赛第一的好成绩。另外,目前中国在国际钢琴界名声很大的王羽佳,也曾经在肖邦奖赛前由小桦调教了近半年后一举拿下大奖。
小桦的钢琴演奏大气、贵气、洋气,为人谦和,对名利看得太淡,也不像许多有国际音乐背景的人回中国后牛皮哄哄到处出台。小桦不是这样庸俗的人,他的音乐只为心灵的干净与华贵呈显。我个人是非常喜欢他的这种状态的。
平时我们在一起时,私下里,他还总怕我有自裁的念头,尽力的阻拦我。理由是他从我的长诗《恶蹈》里读到了我对人类已经没有兴趣的想法了。他作为兄长,我感谢他对我的爱护。
青年时的加拿大华裔钢琴家刘小桦先生。
今天晚上专程去确认倒底是那个刘老师走了后回到家里,我看着家里小桦每每来时都要坐在琴前弹弹舒曼,以及我逼着他弹柴柯夫斯基的《四季》的位置,神情凝重地愰荡着:从此,难道就只能是记忆里才能有他了?
小桦,你走好!天国里有琴声陪你。而在人间,却有老丁我会永远想你的。
少年时的弹琴的钢琴家刘小桦。
现在已成艺术家丁正耕念想物件的刘小桦的《舒曼钢琴作品全集》。
而上次我过生日时你未拿回去的舒曼的曲谱,与我在中国院杨勇的录音棚里为你录的钢琴舒曼一、二,就竞成了我此生对你怀想的物件了!
另外,你现在走了,需要你照顾的你的母亲、我们的刘阿姨、以前被共和国称之为人民的歌唱家的刘淑芳老师又怎么办呢?百年的时候,又该谁送老太太呀!若是,肯定只能是阿姨的原单位中央乐团的老干部组织部门来管理了!
但愿人民的歌唱家在已经是非正常能力人的状况下,届时能顺达天庭吧!
2020年3月6日22时50分至3月7日2点点57分老丁于京北。
(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