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说从古典走向现代，经历了波澜壮阔的时代变迁和空间传播历程。挖掘中国古典小说的文学精髓，在现代文学舞台上展现中国小说的风采，既是当代小说创作者们的时代抱负，也是小说理论家们的思考指向。近日，“2019中国小说论坛”在山东威海举行。与会学者对文学理论进行研讨交流，力图在古典与现代的交汇与对话中，深入挖掘中国小说的文学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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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视古典小说整理与研究

　　中国古典小说研究的基础工作，是对历经沿革乃至散落世界各地的不同小说版本进行整理与校勘。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终身教授李国庆介绍，经过多年的收集整理，学界对中国古典小说在域外的存藏情况已大致了解，但仍有一些珍稀版本有待发现和考察。李国庆在编纂《海外中文古籍总目》过程中，发现一些古典小说版本收藏于北美中小型图书馆。其中，耶鲁大学图书馆的古典小说收藏量最为可观，除藏有多种版本的《三国演义》外，还有5种版本《红楼梦》，包括一副木活字本（程乙本），3种版本《金瓶梅》。

　　校勘工作是中国小说得以延续的优良传统。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董志翘以宋代编撰的大型类书《太平广记》为例，介绍了校勘工作的重要性。《太平广记》引书凡470多部，唐五代以前的诸多小说杂史，赖此书得以保存，因此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

　　2011年，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张国风所著的《太平广记会校》出版。该书以明谭恺第三次印本为底本，以孙本、沈本、陈本作为主要参校本，辅以许本、黄本、四库本、《详节》和《通载》本进行会校，并作了比较详细的校勘记，给全书添加了新式标点，学界认为其在校勘版本收集上几臻完备。董志翘研究发现，该书仅满足于《广记》各种版本的校勘，而作为类书，却忽略了利用所引来源书及同时代的他书进行校勘，因而书中仍有多处谬误值得商榷。

　　近年来，大量电子古籍文献的使用，在文献搜集方面为研究中国古典小说提供了很大的方便。然而，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宁稼雨提出，目前仍有大量尚未被数据化处理的古籍文献，如大量明清近代之人的别集。谈到在中国古典小说研究中叙事文化学的个案故事类型研究方法时，宁稼雨认为，从文化分析方面来看，尽管有了方法本身的内在框架结构，也要避免在运用这些方法时过于简单化、概念化，进而失去对个案故事类型本身进行生动性和独特性的解读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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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现当代小说进入全球视野

　　近代以来，中国小说创作艺术随着时代的巨变进入急剧转型期。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黄万华分析称，陈季同、盛成、程抱一等不同历史时期的小说家的创作，包含着海外语境中中国小说叙事语言成熟的文学史线索。作为中国现代小说的一个重要起点，1890年陈季同在法国出版的中篇小说《黄衫客传奇》，充分汲取西方现代小说营养，且不割断与中国古典诗语的联系，既显示出“中国与海外”的小说新格局，又以文体革新的形式开启了中国文学现代性。五四时期盛成的旅欧创作，通过对记忆中故乡生活口语的感受和体验，建构他的语言原乡，安放他的异域心灵，其叙事是对民间性深层次话语的开掘，指向了中国现代小说最重要的语言资源。二战以后旅欧的程抱一，在世界性语言哲学的背景下，以小说形式系统地再现了中国古典诗语资源，融汇了中国传统绘画、史传、抒情等艺术因素，以叙事语言反映人的生命历程。

　　近年来，中国科幻文学异军突起并在世界文学舞台上崭露头角。然而，从传统文学观念来看，科幻小说往往被人诟病“欠缺文学性”。对此，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峰认为，我们不需要用既有的文学标准来衡量科幻小说这种比较新的文类形式，它具有独特的发展轨迹。正如现代性本身是复杂而多样的，现代文学也是复杂而多样的，我们不可守于一隅而忽视文学整体发展的态势。

　　美国波莫纳学院亚洲语言文学系教授白亚仁认为，由于中西小说在语言、形式上的差异，可能会对西方读者构成更大的挑战。从美国读者的接受性方面来说，故事人物越多越难消化。翻译对中国当代小说在西方的传播和接受起着决定性影响。

　　论坛由山东大学主办，山东大学文学院与文化传播学院承办。

　　（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