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也会因自己的不在场而光彩夺目。
人总是可以对自己说,生命剩余的第一天不是明天,而是后天。不是这个面孔,不是这个风景,而恰恰是日后的哪一个,这样,十三点仍然是一点,而且总是那唯一的钟点。
世界的秩序总归有其道理,这就是上帝的判决。上帝走了,但他却留下了他的判决。就像那只切斯特郡的猫,在其身后留下了它的微笑。
忧郁如同生活的欢乐,被派上同样的用场——谁又幸福地生活着呢?生灵和事物一样,自然都会衰竭,只有通过超凡的努力才会出现些许幸福。在这种努力中,正好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用场,而这种用场更加适合于事物的退化。
存在一种对辩证法的怀旧,在本雅明和阿多诺身上就体现了这一点。最巧妙的辩证法总是在怀旧中结束。相反,在更深层次上(在本雅明和阿多诺自己身上),隐藏着一种对体系的忧郁,一种无法医治的忧郁,它对辩证法具有耐药性。如今,在经历了各种讽刺性透明的形式后,占据上风的正是这种忧郁。
来源:花瓣
我玩弄过激情,我玩弄过温柔。
我玩弄过分手,我玩弄过伤心。
我竭尽所能来表达伤心,就像从前,我曾竭尽所能来表现诱惑的外表。有时我甚至这么想,我所做的从来就是只给思想提供一个表象。然而,在一个没有出路的投机世界里,这也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制造表达思想的最成功的符号。
或者在一个没有出路的感情世界里,制造表现一种激情的最成功符号。
无论如何,我们注定要处在社会的昏迷中,政治的昏迷中,历史的昏迷中。我们注定要走向麻醉性消亡,在麻醉状态中衰落。那么,我们宁愿感受自身的死亡,在恐怖主义的阴影下痉挛,也不情愿像灵媒虚物那样消失,即使是接种免疫了,也将不会有人回顾它们,给自己制造恐怖。
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没有一种感觉能带来这般的真切。某种东西奉献给了你,一蹴而就,不得申诉——让你忘却可恶的心理工作,我们被迫从事这个工作,比从事社会工作更加肯定,你还必须活着进入完全的宽恕。
在一部黄色影片的拍摄中,其中一位姑娘应付着所有的造型,面部表情却毫无变化——金黄的头发,围着黑色丝绒围脖。她那无动于衷的表情特具有诱惑力。
神秘并不是那个诱惑的形象,而是被自己的欲望或被自己的形象所折磨的主体的形象。
本文节选自波德里亚《冷记忆1》译者:张新木、李万文
(编辑:李思)